一連數日,皇陵營地再沒見到過陳慶的身影。🐍👹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扶蘇為了能讓他專心比試,在宜春宮裡劃撥出一塊地方,供他們使用。
所需物料,也多是由內庫劃撥,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取得勝利。
「你們都來看看。」
陳慶拿著一根首尾相連的鏈條,眼中不由泛起敬佩的神色。
要不是親眼看見,誰信吶!
墨家工匠按照他說的模樣,靠手工竟然真的打造出了自行車鏈條!
他只說了大致的模樣,就有人主動提議:「此物應該用壓床來造。」
結果陳慶一看,所謂的壓床就是原始版本的沖床!
還有中間連結的鈕柱,是工匠們先拉出了鐵絲,然後按同樣的尺寸裁剪下來,最後淬火加強硬度。
一切都不用他過多提點,人家自己本來就會!
「大人,您說的齒輪傳動機構我做出來了。」
一名工匠手裡拿著長條形整齊排列的齒輪組,雙手獻上。
陳慶心中的震撼更加無以復加。
他怕製造鏈條傳動自行車失敗,隨口提了一句此物用齒輪傳動也可。
誰知道人家很快就造出了實物!
拿在手中仔細甄別了一下。
先不說它實用性和耐用性如何,起碼思路和樣式完全正確。
「你們啊你們。」
陳慶手裡拿著齒輪組,回頭衝著李乙等人罵罵咧咧。
「人家長了腦子,你們也長了腦子。」
「可你們長的是豬腦子!」
「人家長了雙手,你也長了雙手。」
「可你們的雙手比豬蹄子還笨!」
「要不是遇見你們這群坑爹貨,老子至於混成這逼樣?」
陳慶心中實在鬱悶難消。
如果早一點遇到墨家工匠,他腦海中各種後世產物,豈不是早就變成現實了?
怎麼會被趙崇帶著一群大頭兵破門而入?
「東家,我等……」
「請大人恕罪。」
「我等實在愚笨,給東家丟臉了。」
銅鐵鋪的工匠們垂頭喪氣。
他們一開始仗著是陳慶老部下的身份,還想壓對方一頭。
萬萬沒想到,等到動起手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那點蹩腳的手藝,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雙方判若雲泥!
此時許多人羞臊的抬不起頭來,以後連『匠工』都不敢自稱了。
他們那點本事,恐怕連跟著墨家門徒學藝都不夠格,哪兒還敢稱『匠』?
「秦墨人人都有你們這般手藝?」
陳慶忍不住問道。
「呃……大概七八成和我們差不多,還有比我等更加心靈手巧的師兄弟,也有稍不如我們的。」
墨家門徒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陳慶更加唏噓感慨。
燧發槍算個吊!
格局還是小了!
給他們合適的工具,怕是能手搓出殲星艦來!
可是……
墨家有如此能耐,為何諸多驚人的手藝後世未曾流傳下去呢?
陳慶不禁感到十分疑惑。
突然,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秦墨一派在為始皇帝修皇陵!
沒記錯的話,秦始皇駕崩後,皇陵尚未完工。
胡亥登基後,為表孝心,繼續徵發民夫修建。
最後更是把所有知曉核心機密的工匠全部封在地宮中陪葬!
也就是說,秦墨一派的中流砥柱幾乎全部死在皇陵之中。
怪不得他們的絕藝會失傳!
「坑爹啊!」
「不對,這都不止是坑爹了。」
「給整個華夏民族造成的損失,千刀萬剮十次都不解恨呀!」
陳慶簡直被胡亥恨得牙痒痒。
這樣一群當世頂尖的國寶級手藝人,你居然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活該最後被趙高的女婿逼死!
李乙等人見陳慶咬牙切齒,還以為他是在怨怪這些老部下無能,不由把腦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們跟在人家身邊好好學著,把那顆豬腦子都動起來!」
陳慶罵了一句後,轉身朝著咸陽宮走去。
如此看來,秦朝版本的自行車,飛剪式帆船很快就能造出來。
只剩下最後一樣——熱氣球!
秦墨有當世無雙的手工匠人,但他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經驗積累,這要是還能輸,簡直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
「公主,將作少府左中侯求見。」
侍女驚慌失措的跑進來,朝著正在學琴的嬴詩曼稟告。
「陳慶?」
「他怎麼來了?」
嬴詩曼十分詫異。
陳慶雖然住在咸陽宮,但一直被關在內苑之中。
除了別人主動去見他,根本無法自由行動。
「他手持著扶蘇公子的手令,說是要替公子傳信。」
……
嬴詩曼頓時無語。
我的好兄長,你可真是放心令妹的安全呀!
「宣他……算了,我去見他吧。」
嬴詩曼輕抬蓮足,快步朝著宮殿外走去。
「參見公主殿下。」
陳慶聽到腳步聲,連忙拱手作揖。
「不知陳中侯有何貴幹,竟然尋到後宮來了。」
嬴詩曼話中帶刺,不悅的問道。
「微臣有一事,想請公主幫忙。」
陳慶頭也不抬,認真的說道。
「哦?」
「有何事需得我幫你?」
贏詩曼心中泛起狐疑。
「請公主幫忙找尋幾名精通針線活的織補匠人或者繡娘,五六人也可,十幾人更好。」
「陛下命微臣與秦墨較技,需得此般人手。」
陳慶老實的回答道。
贏詩曼眉頭微蹙:「不知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哪一樣需要繡娘?」
陳慶立刻抬起頭:「原來公主你也知道。」
「實不相瞞,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天上飛的,都需要用到繡娘。其中以天上飛的為最!」
贏詩曼詫異的說:「你莫非是想讓繡娘幫你做木鳶?」
「公主說的是風箏吧?」
陳慶搖了搖頭:「木鳶早已有之,憑它可鬥不過墨家之人。」
贏詩曼好奇的問:「那你想做什麼?」
「嘿嘿。」
陳慶笑道:「我想造一樣能帶著人飛到天上的東西。」
「公主,到時候微臣帶你飛到天上去,一覽咸陽風光!」
嬴詩曼又羞又氣:「大膽!口不擇言,你不怕我父皇怪罪於你?」
陳慶低聲道:「微臣自從想到此物,心中不知怎地就萌生了這個念頭。」
「便是要砍微臣的腦袋,微臣也是這般想的。」
嬴詩曼憤憤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等你真做出來再說吧。」
細弱模糊的聲音傳到耳中,陳慶忍不住咧嘴一笑。
「You jump,I jump.」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