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是那投機取巧的人嗎?咱們勝就勝得堂堂正正

  伊稚斜劇烈的掙紮起來,鐐銬碰撞在一起,發出嘩嘩的響聲,囚籠都不斷搖晃起來。👊♘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你竟敢侮辱草原上的勇士!」

  「有膽放開我,咱們比試一場!」

  「士可殺,不可辱!」

  他一聽『小兵』這個字眼,無名怒火狂涌。

  「呦呵,你一介匈奴,懂得還不少。」

  陳慶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你的秦話從哪裡學來的?」

  「哼!」

  伊稚斜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不說拉倒。」

  陳慶最煩這種脾氣又臭又硬的人,早晚礦井和煤鎬會教他做人的。

  伊稚斜見他要走,不忿地喊道:「若是在草原上遇到你,八百步之外,我一箭射爆你的眼珠!」

  陳慶的腳步不由停住,回過頭來嫌惡地打量著他。

  沒完啦?

  給你臉了是吧?

  「你就是匈奴的首領?」

  「射鵰手是吧?」

  「真想跟我比一場?」

  陳慶歪著頭,混不吝地打量著他。

  伊稚斜高傲地昂起頭:「要比我也是與大秦的太子比,你算個什麼東西,呸!」

  他狠狠地啐出一口唾沫,仰頭狂笑起來。

  周圍的匈奴人抬起頭,眼中露出崇敬的目光。

  真不愧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即使淪為階下囚,也沒丟了匈奴人的臉!

  「嘶~」

  陳慶吸著涼氣,目露凶光。

  「先生勿須與他一般見識。」

  「敗軍之將,也敢言勇?」

  扶蘇走到他的身邊,好心勸道。

  「你別管。」

  「今天我還非得跟他一般見識不可。」

  陳慶扯著嗓子喊道:「兀那蠻酋,吾乃大秦雷火司少府陳慶,官拜上卿。」

  「你不過一介小小的匈奴首領,與你比試,不算辱沒了射鵰手的身份吧?」

  伊稚斜猛地轉過頭來。

  他對大秦的官制了解得不算清楚,但也知道上卿地位尊崇,乃是數得著的重臣。

  「可以。」

  「你要和我比什麼?」

  「若是談文論道,那就罷了。」

  「我一介蠻子,讀不懂你們的之乎者也。」

  伊稚斜雖然像是在自嘲,語氣卻十分輕蔑,想用激將法逼陳慶與他比試武藝。

  「你既然名為射鵰手,想必箭術驚人。」

  「關內不比草原,沒有那麼多金雕。」

  「我就和你比射鳥如何。」

  陳慶言之鑿鑿地說道。

  伊稚斜頓時吃了一驚,隨即哈哈大笑:「和我比箭術?非是我自誇,大秦能勝我一籌者,屈指可數。我觀你五指修長乾淨,怕是連弓都沒有摸過吧?」

  陳慶不見喜怒,眼神玩味地盯著他,直到對方的笑聲漸漸收斂。

  「你管我摸過弓沒有。」

  「咱們就比射鳥。」

  「不過本官一向賭性重,向來不做那無謂的事情。」

  「你要是贏了,我立馬放還你自由。」

  「你要是輸了,拿什麼當彩頭?」

  伊稚斜的神情不禁嚴肅起來:「此言當真?」

  「你說放我回去,能作數嗎?」

  「放虎歸山,就不怕……」

  陳慶不耐煩地擺擺手:「你拉倒吧!還放虎歸山,就憑你?也配?」

  「能放了你,本官就能抓你回來!」

  「我身邊的就是大秦太子,我說了不算,他說了還不算嗎?」

  他給扶蘇打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幫腔。

  「本宮……允之。」

  扶蘇哭笑不得,看在陳慶的面子上答應下來。

  屠各部只是個兩三千人的小部落,即使放伊稚斜回去,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即使父皇怪罪,他擔下來就是了。

  伊稚斜見扶蘇衣著華貴,氣度不凡,加上士兵們對他態度十分恭敬,頓時信了八九分。

  「我不需要你放了我。」

  「入關乃是我一人之決定,與我的族人無關。」

  「只要你放了他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伊稚斜大義凜然地說道。

  他的親兵中有聽得懂秦話的,神情不由激動起來,著急地用匈奴話沖他大喊了什麼。

  隨後,所有匈奴人齊刷刷地抬起頭,腳下不自覺地朝著囚車靠近。

  任憑士兵們如何鞭打,驅趕都不為所動。

  陳慶莞爾一笑。

  不以國族論,這貨倒是個講情義的豪傑之輩。

  若是放他歸去,說不定還真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放就放。」

  「我跟你賭了!」

  「不知你以何為彩頭?」

  陳慶沉聲問道。

  「我以一萬頭牛,兩萬匹馬,十萬隻羊與你賭。」

  「只要派人去我的部族裡傳回消息,自然會有人把賭注送來。」

  伊稚斜按捺下心中的激動,信心十足地說道。

  「本官要你的牛馬作甚。」

  「你們……不就是最好的牛馬嗎?」

  陳慶鄙夷地說道。

  伊稚斜頓時雙目怒睜,凶神惡煞地盯著他。

  「那你的賭注就先欠下。」

  「若是我贏了,讓你做什麼,你都不得推拒。」

  「我敬你是個勇士,希望你別做那出爾反爾的小人。」

  陳慶堅定有力地說。

  伊稚斜緩緩點頭:「一言為定,天主可鑑。」

  陳慶招招手:「來人,把他剛才吐的那口吐沫鏟起來,打包帶走!」

  「給這廝一條氈毯禦寒,再與他些吃喝。」

  「到時候別說我勝之不武。」

  伊稚斜驚疑不定,看著士兵們小心翼翼地鏟起了他的吐沫,就知道陳慶打算怎麼侮辱自己。

  一名面相兇惡的士兵拿來毯子和食物飲水,從囚牢的縫隙了丟了進去。

  他立刻抓起凍得像石頭般的烙餅,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兄弟們。」

  「伊稚斜對不起你們!」

  「等我贏了這一場,大家一起回家!」

  伊稚斜嘴裡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

  匈奴人立刻爆發出熱烈的呼喊,神情極為振奮。

  「記吃不記打呀。」

  陳慶不屑地瞄了一眼,輕蔑地笑道。

  「先生,你可是打算用五雷神機與之比試?」

  扶蘇走在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殿下怎麼會有如此想法?」

  「我是那種投機取巧的人嗎?」

  「咱們勝就要勝得堂堂正正。」

  陳慶義正詞嚴地說道。

  扶蘇不由地懵了。

  黑冰台的人早就暗中試過,陳慶並不會武藝,也沒學過射術。

  「不用五雷神機,您如何贏得了草原上的射鵰手?」

  扶蘇疑惑地問道。

  「別提這倒霉名字。」

  「他之所以能混上這般稱號,是因為還沒遇到過如我這般吊的。」

  「我一桿大雕,殺得人活過來死過去,是他能比的嗎?」

  陳慶想起昨夜相里菱淒淒切切求饒時的模樣,心頭不禁湧起一股熱流。

  「殿下。」

  「您不是一直不明白什麼叫工業化嗎?」

  「咱們這就去看看。」

  「五雷神機已經過時了。」

  陳慶暗自思量著:不知道相里奚這個老丈人把火炮打磨好了沒有。

  就算尚未完工,應該湊合著能用了吧?

  和我比箭術?

  老子直接上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