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要火油?他們急著要火油做什麼?」胡亥滿臉的不解。
「小人也不知道。」池志說道:『小人 只知道那些人好像很著急的樣子,而且他們做事手段狠辣,小人被他們威脅到,這才出了這個下策。』
胡亥點了點頭:「行,念在你還能夠老老實實的交待自己的罪行的份上,這件事情本公子答應你,不會從重發落,你小子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但是本公子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明,你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虧空火油,縱火掩蓋自己的過失,這件事情本公子要將你交送到官署去,一切有國法定奪。」
一聽見讓國法定奪而不是直接滅了他,池志高興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小人多謝公子!」
胡亥擺擺手:「別著急,威脅你要買火油的,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問題你若是能夠回答清楚,本公子甚至會關照官署,讓他們對你從輕發落。」
池志搖了搖頭,有些失落的說道:「小人也想幫公子立功,找到那些傢伙,讓公子能夠對小人從輕發落,但是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
那些人的舉止和行動都很神秘,小人實在是不知道,公子,小人說的絕無半句虛言。」
胡亥點了點頭:『行了,本公子知道了,既然這樣,那你做了什麼,就踏踏實實的去負起責任吧,本公子答應你,這件事情國法發落,本公子不會再另行追究。』
胡亥正要讓張覽將這個池志送到官署之中去,這時候就聽見有人跑進來:「公子,門口有貴客求見。」
胡亥一愣,點了點頭:「張覽,先把池志押到下面去,聽候發落。我見了這個所謂的貴客再說。對了,別光是貴客貴客的,到底是什麼人說來聽聽啊?」
「公子,小人沒看清楚。」這個僕役說道:「只是此人坐著四匹馬的車駕,衣著華貴,應當是個貴人的。」
大秦的人坐馬車的時候,是很有講究的,天子遵循古禮,使用『天子駕六』。因為大秦吸取了之前兩周分封導致天下大亂的教訓,所以並沒有分封諸侯王。
僅次於天子的車駕標準的,就是四匹馬,而這個一般都是開國建功的大臣、武將等等,就算是普通的高級官員,亦或是普通的世家豪紳,都是沒有資格使用四匹馬的。
而且,單就眼下的情況來說,就算是花卉在京城,也是不允許使用四匹馬來拉車的。
一聽見僕役這樣結束,花卉倒也就明白了,敢用四匹馬拉車的貴客,門口的那些普通僕役,自然是不好意思問人家的身份的。這傢伙也是夠沒譜的,下面的人不好意思問,你怎麼連自己自報家門都不懂?
花卉清了清嗓子:「走走走,到外面看看去。」
說著,花卉就帶著自己的僕役們走到了門口,就看見一個老者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老者一臉倨傲的樣子,看見胡亥只是微微一笑:『早就聽說胡亥公子是少年英豪,今日一見果然是……』
「老先生,客套話咱們就別多說了,您這麼大年紀到我這裡來,肯定不是單純來夸本公子一句的,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胡亥說道。
「老夫是來說情的。」那個老者說道:「最近被公子抓了的池志,乃是老夫的遠親,今日來就是想要靠著這張老臉,讓公子給老夫一點薄面,放了此人。」
胡亥一愣:「池志?他跟您是什麼關係?另外…… 您哪位啊?」
「好說,公子不認識老夫,但是公子跟老夫的侄子卻是很熟悉。」老頭說道。
胡亥有點急了:「老先生,那您說說您的侄子是誰啊?」
「大秦當今的大將軍蒙恬。」老頭說道:「老夫就是蒙恬的叔父,蒙彥。」
這麼一說,胡亥還真是打算給這老頭一點面:「原來是蒙彥老先生啊,有失遠迎,請裡面坐吧。」
「不坐了不坐了,公子還是趕緊把池志放出來吧,老夫今天還有事情,這就要帶他走。」蒙彥說道。
胡亥一愣,這老頭兒是蒙恬的叔父,蒙恬跟自己怎麼說那也是好兄弟是不是,好兄弟的叔父,說什麼也是要給點面子的。
然而,這個池志吃裡扒外,雖然老實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但是他的行為,是肯定要受到懲罰才行的。
花卉想了想就說道:「蒙老先生見諒,這個池志犯了國法,我們是要將此人移送給京城的官署進行審理的。」
蒙彥皺著眉頭:「審理?有什麼好審理的?不過就是做了些許的錯事,公子有多少損失,老夫賠償就是了。」
胡亥一皺眉頭,哎呦我去,還第一次見到在老子面前耍闊的,行,你想耍闊是不是。
「老先生您這話說的,怎麼能讓您賠償的。」胡亥說。
蒙彥頓時就說道:「有什麼不能賠的,老夫既然是要出頭保這個池志,就出得起這個錢,需要賠償多少公子開個價吧。」
花卉點了點頭:「一桶火油的價格如今是一金,一萬桶火油的價格就是一萬金,除此之外,本公子在裡面屯放了一批重要的材料,算下來價格大概就是二十四萬金左右。
老先生您也是第一次來我這裡撈人,我跟您侄子又那麼熟,大家都是自己人,本公子就給老先生打個八折,算下來正好就是二十萬金。
老先生您是個現錢,還是咱們到大秦錢莊去轉帳去?」
胡亥一番話說出來,語氣聽上去彬彬有禮,但是卻直接讓老頭給愣住了:「什麼!二十萬金!」
「對啊老先生。」胡亥一臉壞笑:「您是不是掏不起啊?」
老頭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絳紫色:「混帳! 我乃是大秦的武勛世家,我家中豈能連這點錢財都沒有,只是……公子能不能再便宜點。」
「老先生,撈人有撈人的規矩,人你都帶走了,錢不得給我留下點?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