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覽一愣,嘿嘿一笑:「沒事兒。��
「你剛才說只有兩個人輕傷,怕是連你自己都沒算進去吧。」胡亥說道:「你知道火油倉庫著火,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躲開,而是冒死衝進去救火,避免了更大的傷亡,衝著這一點,我這次不罵你了。
但是你的問題本公子還是要說出來,分明是有人監守自盜,平時管著火油倉庫的到底是誰,為什麼沒有直接把人抓起來?」
「沒抓,但是我已經擺脫荊晨,讓黑冰台的兄弟暗中盯著這個傢伙了。」張覽說道。
胡亥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一般來說,黑冰台只聽從胡亥一個人的指令,但是胡亥每逢離開一個地方之前,就會留下一道手令,這個手令是一次性的,一塊手令只能用一次。
作用就是交給張覽、呂乾等自己信得過的人,讓他們在緊急情況下,也能夠調動黑冰台。看來這次張覽還真的用上了。
花卉說道:「管事兒的人我有印象,好像叫什麼……」
「池志。」張覽說道:「這個人現在就在京城,公子您現在要將見他嗎?」
「見,當然要見!」胡亥咬著牙說道:「這個混帳王八蛋,火油是咱們大秦重要的戰略物資,這傢伙竟然膽敢私下倒賣,本公子倒要看看這傢伙是什麼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候,不等胡亥下令讓人去抓人,就聽見荊晨走進了院落之中:「公子,池志想要跑,兄弟們已經提前將這個傢伙抓起來了。」
胡亥皺了皺眉頭:「這傢伙竟然自己就要跑,說明他本來就是做賊心虛,直接把這貨給本公子拿下!」
張覽第一個擼著袖子:「他娘的,這傢伙害的我們兄弟被燒得跟烤豬一樣,現在自己拍拍屁股就想走,他想得美!老子這次不活颳了他我就不姓張!」
「行了行了,讓一邊去。」胡亥說道:「等著讓他過來,本公子要親自審問。」
很快,荊晨他們的人就將池志帶到了胡亥的院落之中,池志此刻臉色發白,看上去好像很是害怕的樣子。
胡亥笑了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池志,本公子問你,火油倉庫裡面的火油,都在什麼地方?」
池志支支吾吾的說道:「公子……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求求公子不要殺小人,小人懇請公子給小人一條活路吧。」
池志一邊說,就一邊放開嗓門號啕痛哭,胡亥皺了皺眉頭,心裡想著這事什麼情況,怎麼好端端的直接放聲哭起來了,還說求自己不要殺他。
胡亥自己都覺得奇怪,怎麼本公子看上去像是個殺人狂嗎?不至於吧!
這時候呂乾低聲說道:「公子將張釗就地正法的事情,多半是已經傳到京城了,這傢伙可能以為公子發起火來,就要幹掉他。」
胡亥微微一笑,這傢伙有點意思,胡亥的確是喜歡將一些貪贓枉法之人就地正法,但是說到底,還是遵循大秦的法令做事情的。
就拿這次那些石履城的商號來說,在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胡亥就只能用收買粗劣商品的罪名處置他們,就算是想要將他們充軍塞外,那也得製造他們私蓄甲兵的證據才行。
所以說,胡亥頂多只是想要處置這傢伙,沒打算殺了他。
不過這樣也好,這傢伙以為自己現在正在氣頭上,瘋起來能殺人,自己就要利用對方對自己這一點的恐懼。
「行,你不想死,本公子能夠理解。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花卉笑了笑:「但是,本公子想知道的事情你若是不讓本公子知道的話,你也知道本公子的脾氣吧。」
池志趕忙點著頭:「知道知道,小人知道公子的脾氣,小人絕對不敢在公子面前造次。」
胡亥說道:「既然這樣,你就老老實實的說,那些火油都到哪裡去了?」
池志低聲說道:「是這樣的,之前公子的倉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盤庫,盤庫的時候,有一些油桶若是破了,就會報損。
公子一直以來不願意苛責工人,所以之前報損的數量都挺多的,小人就想要鑽這個空子,先將一部分火油拿出去售賣斂財。
等到盤庫的時候,用空桶充數,然後按月分批報損,這樣就等於是慢慢的不上了虧空,還能給自己來一批快錢。」
哎呦我去,這傢伙行啊,這個年代的人懂得用這種辦法損公肥私的人不多,說實話,見到這樣的傢伙花卉都挺欣賞的,至少這種人懂得動心眼,而且他們損害的也是胡亥的利益,老子有錢嘛,損害一點倒也無所謂。
「明白了。」胡亥說道:「那這場大火到底是怎麼燒起來的,你可知道?」
池志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場大火是……是小人縱火的。』
花卉一聽就蒙了:「什麼?」
「小人擔心火油倉庫虧空的事情傳揚出去,就想要毀了火油倉庫,只是沒想到,張覽兄弟為了公子的倉庫,能夠連命都不要,帶著一幫兄弟拼死救火,竟然將這場大火給撲滅了。」池志哭喪著臉說道。
胡亥看著張覽點了點頭,張覽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本公子再問你,你之前不是已經想到了填補虧空的辦法了嘛。」胡亥說道:「而且本公子最近一段時間,並沒有大批量出貨火油的生意,也不至於讓你東窗事發,你完全可以掩飾過去,為什麼要急著放火。」
「是這樣的。」池志說道:「之前小人曾經虧空了一批火油,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消息被一幫外來人知道了。
這些人就暗中找到小人,想要跟小人私下交易一批火油,但是他們需要的數量實在是太大,小人就只能告訴他們,現在沒貨。
只是他們卻用小人虧空火油的事情來要挾小人,逼迫小人去找火油來賣給他們,否則的話就將這件事情告發出去。
小人做賊心虛,擔心東窗事發,所以才決定先下手為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