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主簿此刻也來到了孫家村。
孫寒早已經接到二虎的消息,得知了來龍去脈。
"這是孫家村?" 王主簿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一般。
要知道,就在短短數月之前,當王主簿還曾親自來到這裡徵收稅款的時候,那時的孫家村還是一個貧窮破敗、毫無生氣的小村落。村民們居住的房屋大多簡陋破舊,道路泥濘不堪,整個村莊都瀰漫著一股蕭條與落寞的氣息。
然而此時此刻呈現在眼前的一切卻讓王主簿大為震驚——原本那片荒蕪的土地如今已被開墾成一片片肥沃的農田;昔日搖搖欲墜的茅草屋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嶄新而堅固的磚石瓦房;原本泥濘的道路也變成了寬敞平坦的街道。
不僅如此,村子裡人員多了一倍,而且還有了工坊,碼頭,學堂。村子裡的人或是忙碌地穿梭于田間地頭,或是集中在工坊做工,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看著這翻天覆地般的變化,王主簿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個曾經貧困潦倒的小村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如此驚人的蛻變呢?
他身邊的衙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位置應該沒錯,是孫家村。」
「短短几個月變化如此之大!」王主薄也不由的驚嘆。
此時孫寒和村長也知道王主簿到了,前來迎接。
「你就是孫寒吧,我記得你!小友果然了得,不愧是縣令大人看重的人,短短几個月,就讓這裡發生翻天覆地變化,前途不可限量!」
王主簿上來先誇獎一番,畢竟對方是縣令的人,他可不能得罪。
「大人過譽了!不知道大人前來有何事?」孫寒裝聾作啞的問道。
「小友還不知道吧,日前,朝廷宣布今年賦稅加稅一成,壽州還差5000兩銀子的缺額,縣令大人可是愁白了頭,作為下屬,我們只能出來一趟為大人分憂了!」
「縣令大人事務繁忙,可能忘記告訴大人!孫家村的田產和工坊都屬於縣令大人私產,以後都不需要繳納賦稅了!」
孫家村不納稅,是林縣令親口答應的。知道王主薄是擅自做主,過來徵稅,孫寒此刻並不懼怕他,而是直接搬出靠山。
自己也是有後台的,怎麼可能還像之前任由你欺負,孫寒不由想到。
同時心裡也在感慨,不管在哪個時代,權力似乎永遠都擁有著如此巨大的影響力和魅力。
難怪人在掌握了權力之後,都抵擋不住誘惑,漸漸的被其腐蝕。
見到對方油鹽不進,王主薄很無奈,可是他也沒有辦法,畢竟這裡是林縣令的生意,如果自己強行收繳,那不是直接得罪了縣令大人。
孫寒見對方還不走,給村長使了個眼色,讓他招呼對方吃個午飯,招待一番再打發走。他自己則準備回家了。
可就在回家的路上,孫寒得到二虎送來的新消息,林縣令被新來的欽差罷官,下獄。而且此人居然就是錢家錢思明的哥哥。
孫寒敏銳的察覺到情況不妙,他立刻去見王主簿,答應替林大人分憂,補齊剩餘的賦稅差額,希望可以藉此爭取一些時間。
王主簿聽到孫寒的話語,大喜過望,如此一來自己的任務就順利完成了。他不再耽擱,立刻起身回縣城復命。
等到縣衙的人離開,孫寒立刻召開村委會會議,和村長等人商議情況,準備做最壞的打算。同時安排人去狼洞山,提醒夏元讓防備突襲。
壽州廂軍駐地。
錢文華站在大廳正中間,宣讀朝廷旨意,免去蔡北指揮使之職,由同行的禁軍將領高平擔任指揮使。
「不,我和蔡相國有關係,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蔡北連忙說道。
說來也巧,其實蔡北被免職根本不是錢文華的手筆,他還沒有能力可以影響到一地指揮的任免。
這其中是林縣令幫了大忙。
原來林縣令參蔡北的奏本送到京城,引起不小的騷動。在大乾朝,武將不將文官放在眼裡的情況可是很少,而且蔡北屢次觸碰底線。
而當時朝堂上主戰派勢力有所抬頭,主和派自然藉機打壓武將陣營,並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最終蔡北理所當然的被撤去職務,押送回京審查。
「錯不了!你不遵號令,在這壽州為所欲為,真當朝廷不知道嗎!而且蔡相國最不喜你等武將不遵號令,並且明言和你並無任何關係,而你卻打著他的旗號為非作歹,此次必須將你嚴懲!」
蔡北聽聞此言,立刻癱軟在地。一切都完了啊,自己回到京城也是凶多吉少,必定會被問罪。他太清楚自己的罪行了。
以為仗著關係可以在這壽州為所欲為,哪裡想到會落到如此田地。
「錢思明你可還認識,他可是我弟弟,你害死他,我豈能不報仇!」錢文華又繼續說道。
「錢思明是土匪所殺,和我有什麼關係。」他無力的說道。
「土匪固然該死,但是你不用心救人,也是害死他的幫凶,我自然也要找你報仇!」說完就讓人將蔡北拖出大營,嚴加拷問罪行,他可不會這麼輕鬆的放過對方。
錢文華回到壽州的消息很快傳遍全城,同時他為弟弟報仇,讓林縣令和廂軍蔡指揮使罷官下獄的消息也傳播開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錢家的報復如此狠辣,直接讓壽州權力最大的兩人直接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