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蔡北,錢文華又警告了一番原廂軍的軍官。
等到眾人退下,大帳內只剩下他和高平兩人。
「錢大人,您辛苦了!」高平笑著說道。
高平是京城高家子弟,雖年輕沒有上過戰場,但也從小習武,熟讀兵法。此次空出的壽州廂軍指揮使之職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畢竟高家在兵部有很大權勢,家族子弟大部分也都從軍。
對於這個世家子弟,錢文華自然滿臉笑容,和藹親切起來。
「高指揮使,你剛剛接手廂軍,還要整頓內部。按理說我不該提要求,但有個小事還要麻煩你幫幫忙!」錢文華說道。
「錢大人客氣了,您是欽差,有事但請吩咐!」
高平知道對方是蔡相國的人,對於他提的要求自然不能忽視。
畢竟在朝廷里,兵部和蔡相國同屬主和一派。
這就是如今的大乾朝廷,最高級別官員和主管戰事的部門都是主和派,對外軟弱無能!
這也就導致了整個大乾朝軍備廢弛、軍心渙散,毫無戰鬥力!
「高指揮使也知道,我是壽州人士。前不久本官家弟被土匪擄劫,在這過程中,壽州縣令和廂軍不僅不救援,還趁機敲詐勒索孤兒寡母,最終導致家弟被土匪殺害。如今這伙土匪依然逍遙法外,為禍一方。所以我想請高指揮使出兵剿匪,為家弟報仇,為百姓除害!」錢文華義正言辭的說道。
高平略微思量,便說道:「錢大人放心,給我2日時間,整頓廂軍,然後出兵剿匪,必讓他們灰飛煙滅。」。
一夥小小的土匪,對於軍隊來說還不是揮手即滅。而且自己初到壽州,確實需要做點事情立威。
新官上任三把火!高平已經決定第一把火就要剿滅壽州境內的土匪,讓所有人看看自己這個指揮使的能力。
「太好了,那我就代全縣百姓謝過高指揮了!另外今晚我在壽州最大酒樓壽陽樓設宴,為高大人接風!」
「多謝錢大人,今晚我一定到,我們來個不醉不歸!」高平豪氣的說道。
錢文華告辭離開後,高平開始聚將議事。
當得知現在全營只有700餘人,而且甲冑、馬匹不齊,軍備廢弛,高平頓時氣的暴跳如雷,恨不得將蔡北現在就拉出去砍了。
「副指揮使何在?」高平喝道!
「在下曹林,現任馬步軍副指揮使!」
曹林此刻心裡很是忐忑。
他深知自己乃是蔡北麾下之人,而如今蔡北身陷囹圄,失去自由之身,這無疑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甚至不知道還能否保留住如今的位置。
隨著新任指揮使走馬上任,曹林的命運如同風中殘燭般飄忽不定。他不知道這位新上司會如何看待他與蔡北之間的關係,是否會因此而對他心存芥蒂甚至加以打壓?亦或是能夠給予他一個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呢?
可是他自己不能放棄,心裡暗暗發誓要討好這位新指揮使大人。
「為何兵員缺少如此多人,是不是你貪污吃空餉?」高平繼續喝問道。
「將軍明鑑,這些都是蔡北乾的,我也曾多次勸阻,可是他並不聽從我的意見,才導致如今的局面。」
樹倒猢猻散,既然蔡北倒台,曹林自然將所有髒水全都潑到對方身上。
「本將不管是誰的問題,現在給你2日時間,全營必須滿員1200人,否則軍法從事!」
高平可不管對方是否冤枉,現在他必須整軍備戰,徹底剿滅土匪,否則自己也沒辦法在這壽州城立足。
曹林苦著臉,硬著頭皮接下軍令。
他心裡清楚,如果自己不接或者提出什麼異議,對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法辦自己。
畢竟他跟隨蔡北多年,屁股也不乾淨。只要對方想查自己,那麼肯定沒法脫身。
而且這也是自己重新抱上新任指揮使大人大腿的機會。只要自己辦事得力,討得對方歡心,那麼自己得位置就算保住了。
高平已經累了一天,安排完任務後,就回去休息了,剩餘的事情全都交給曹林,他只看2日後的結果。
其實他之所以不動曹林,也有著自己的考量。
首先自己初來乍到,暫時還沒有合適的接替人選。手裡還沒有那麼多可用之人,只能繼續用著原來的人,以後再慢慢調整;
其次則是2日後需要出兵剿匪,他還需要這些廂軍出力,此時大動干戈,容易讓其他將領、士卒寒心,從而心生芥蒂,不出力剿匪。
曹林留下廂軍眾將,繼續商討如何快速徵兵。
「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大家也都聽到了!全營還缺額500人,時間很緊迫,大家有什麼好的主意?」曹林首先問道。
「現在的情況,只能去抓壯丁了!」
「如今並非戰時,抓壯丁會產生很大的影響,新的指揮使大人什麼性格還不清楚,他能允許嗎?」有人立刻質疑。
「可是正常招兵,2日時間根本不夠啊!」
······
眾人紛紛各抒己見,當然也有人質疑,一時之間場面有些混亂。
這時一個參將的聲音引起了曹林注意:「可以去招募流民啊,他們只要有一口吃的,一定會願意來的。而且現在壽州及周邊縣城,流民很多!」
對啊!曹林一拍腦門,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好,這個辦法好!此事就由你負責,我派300人給你,所需糧草一併備齊。你現在就帶著人出發,出去招募流民。明日午時之前,必須招滿人員回到營地。」
曹林聽到這個辦法後,心裡放鬆下來,這個方法一定可行,而且他們招募流民,可以只管吃飯,軍餉還能留下賄賂指揮使大人。
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曹林不由多看了這個參將幾眼,是有些聰明才智,以後自己可以重用此人。
「是!屬下遵命!」那人立刻領命而去。
對他來說,這個任務並不難!
現如今,流民眾多。特別是加稅之後,很多原本還有些餘糧的百姓都被搜刮一空,只得淪為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