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順子牽著找好的馬來到木屋那裡。
「事先說好,上去後一定要聽我的,別亂來。
這個時節上山,一不小心可是會被暴風雪永遠留在上面的。」
華和尚給他遞了根煙。
「放心吧,都聽你的。」
他們裝好行李,騎上馬就出發了。
另外一邊……
蘇木三人吃了一頓熱乎乎的午飯,將地窖填了,背上包往樹林深處走去。
他們的馬拴在林子深處,很隱蔽。
三人遠遠的跟在後面。沿著吳斜一行人的痕跡上山。
看著地上雪撬留下的痕跡,黑瞎子只一眼就能判斷出吳斜他們帶了多少東西。
「看看,人家這才叫爬山,該有的準備都得有。」
蘇赤戴著雪地眼鏡低頭掃了一眼那吃重的痕跡,不屑道。
「準備再多又有什麼用,都是累贅。」
「再說了,你需要這些?」
瞥了黑瞎子一眼,打馬向前走。
「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唉,需要吃飯、需要睡覺、需要保暖的好不好,怎麼就不需要這些了。」黑瞎子憤憤不平的嚷嚷道。
可惜蘇赤已經走遠了。
只剩下一個蘇木坐在他身前,抬頭無語的看著他。
「別廢話了,快點走好不好。」
黑瞎子:……
氣呼呼的捏了捏蘇木的臉頰,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折磨人的。」
跟了吳斜他們兩天,三人來到一處小山坡下。
蘇赤下馬,爬上了身後的山坡,眺望前面的路況。
「再往前走是一個湖,他們似乎往旁邊的山上去了。」
黑瞎子跟在他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太正常了。」
指著湖上邊的雪峰說道。
「看到沒,那邊就是邊境線了,只要一靠近,不管三七二十一,邊防會直接開槍。」
「他們這才幾個人啊,哪裡敢跟邊防對著來。」
蘇赤看著遠處仿佛天闕一般的一道雪峰,又看了看吳斜他們的前進方向,推測道。
「他們的目的地在邊界線外?」
說完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連忙偏頭看向別處,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的樣子。
蘇木戴著厚厚的帽子,乖乖坐在馬上,抬頭問兩個大人。
「那我們還跟著他們走嗎?」
那群人要繞遠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跟。」蘇赤說道。
反正他的目的地是那條捷徑,只要跟到吳斜他們意外找到的山壁中的溫泉那裡就行。
「哦。」蘇木應了一聲,努力伸長脖子繞過山坡的坡體,往湖那邊看去。
前面的湖地勢平坦開闊,對面的山坡又高,樹木遮蔽性很強,他們追的太近,一眼就會被發現。
看來得在這裡過夜咯。
蘇木思索完後身子一扭就下了馬,像只企鵝一樣,一晃一晃的往一邊走去。
「去哪?」黑瞎子問道。
「尿尿。」
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蘇木解了半天才把衣服解開,正準備噓噓的時候。
「咯吱咯吱……」
有人踩著積雪靠近。
「怎麼,尿尿都要待一處嗎?你們煩不煩啊,能不能給點隱私?」
小傢伙不耐煩的回頭。
在他身後,兩個身高體壯的外國佬舉著衝鋒鎗對著他。
大石頭上,一個美女姐姐半蹲在上面,春風滿面的盯著他看。
見蘇木回頭看過來,笑盈盈的抬手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啊,木頭小弟弟。」
蘇木眼角抽了抽,手一抖,差點尿褲子上。
引得那兩個外國佬猥瑣的笑了起來。
兩個滿臉鬍子的大腦袋歪頭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一邊說,一邊明目張胆的往蘇木這邊看,尤其是裸露在外的地方。
蘇木面色一沉,迅速將衣服穿好。
「對,你小時候超大,天賦異稟!」
兩個外國佬面色一僵,尷尬的對視一眼。
沒想到這個小不點居然會說英文,還說得這麼順暢。
兩人絲毫沒有背後說人被抓的覺悟,乾脆放開了音量,圍著蘇木就開始嘰哩呱哩。
都是問些沒營養的話。
比如:小朋友幾歲啦?爸爸媽媽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什麼時候開始學外語的呀?
蘇木一臉生無可戀,一點都不想回答。
越過兩人直接看向站在石頭上的阿寧,伸出雙手,奶聲奶氣撒嬌。
「姐姐抱。」
「oh my God!」
小奶音一出,兩個外國佬頓時驚呼太可愛了,太犯規了,爭先恐後的伸手要來抱他。
蘇木:……
有變態……
阿寧笑夠了,才跳下來打發了兩個外國佬,將蘇木抱了起來,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你哥呢?」
「不知道。」蘇木黑沉著小臉蛋,使勁的擦臉上的口水印。
阿寧好笑的將他的手壓下去,「別擦了,在雪山上把臉擦破皮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木聞言停下了掙扎的動作,扭頭看向阿寧,說道。
「我要洗臉。」
阿寧隨手從旁邊抓了把雪,「洗吧。」
蘇木看了她一眼,低頭,把臉栽進她手中。
惹得幾人又是一陣大笑。
笑過以後,阿寧將蘇木扶起來,抬手擦去他臉上的雪渣。
「不鬧了,你哥呢?」
「我沒跟我哥一塊。」
阿寧不信。
那個人護著這小傢伙跟護眼珠子一樣,盜墓都得用背包把小傢伙捆身後,生怕出一點意外。
這次雪山之行這麼危險,那個人會把這小傢伙丟雪地里?
蘇木不帶一絲表情的看著她,「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吧。」阿寧接著問道,「你跟誰一起來的?」
「黑瞎子。」
阿寧又笑了。
好巧哦,上次也是這樣。
「他人呢?」
蘇木抬手往只是他們待的山坡那邊一指。
「去看看。」
阿寧低聲朝那兩個外國人說道,兩人立馬拎著槍繞過石頭,朝那邊摸去。
「沒人。」
阿寧抱著蘇木趕到,山坡下只有兩匹馬。
將蘇木交給其中一個外國佬,阿寧自己沿著雪地上的痕跡尋找起來。
可黑瞎子和蘇赤本來就是故意躲起來的。怎麼又會讓她找到痕跡。
「看來他丟下你跑了。」
「這不正常?」蘇木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他這人一向這樣。」
「是嗎?」阿寧查看了一番兩匹馬。
體型高大,毛髮油亮。
「哪另外一個人,性格也這樣?」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木揉了揉眼睛,似乎打完哈欠後困意就席捲而來。
「姐姐,我困了,想睡覺。」
阿寧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軍大衣脫下給他披上。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