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的隊伍很大,光自己人就有三四十人,還有給他們拉東西的馬隊。
三人出去一趟,抱了一個粉粉嫩嫩的奶娃娃回來,一群大漢子都驚奇得不行,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圍了上來,想要多看兩眼睡著的蘇木。
睡夢中,蘇木被吵得不由皺起眉頭,哼哼唧唧的將腦袋往抱著他的人懷裡鑽。
阿寧見了,立馬將那群看熱鬧的都轟走了。
一群大老爺們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的離開。
阿寧好笑的搖搖頭,「先找件棉服給我。」
……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湖泊那裡。
阿寧看了眼天色,雖然下午太陽還很好,但山里天黑得早,況且難得能遇見這麼好的水源。
「紮營,在這休息一晚。」
隊伍里的人接到命令,立刻分工協作。一隊人馬持槍防禦,一隊人動作利落的從馬背上找出設備,開始紮營。
更有一隊精良的隊伍迅速的搭好帳篷,架起精密儀器開始測量周圍地勢地形。
帳篷一搭好,阿寧就讓手下將蘇木抱了進去安頓好,並派了四個人里里外外把守。
吳三醒見了,說道,「你不該帶他回來的,這是個麻煩。」
「吳先生放心,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阿寧笑了笑,抬腳往技術人員那邊走去。
「怎麼樣,周圍的地形圖測出來了嗎?」
「有點問題,寧姐你看,沿著山谷往上走......」
「我看看。」阿寧接過雷達調試起來。
被無視的吳三醒還想湊過來說些什麼,被身後一個持槍的漢子攔下。
那人說著蹩腳的中文,「吳,放風時間到了,你進去,別讓我為難。」
吳三醒轉頭看向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可惜這個外國人根本不買帳,直接掀開帳篷帘子。
那邊阿寧又不理他。
吳三醒無奈,只能鑽進了帳篷。
阿寧見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老狐狸就是不老實。
朝帳篷外的外國佬豎起大拇指,輕聲說了句。
「幹得不錯,繼續保持。」
比他們先一步的吳斜一行人很快就發現了阿寧的隊伍。
一行人趴在山壁凸起的一塊大石頭上,借著樹木的遮擋,拿著望遠鏡,明目張胆的打量阿寧的隊伍。
胖子看得眼饞,「說什麼買不到買不到,你看看人家,一半以上的人都配備了槍械。」
「你知道什麼。」老頭子冷哼一聲,「像這種雪山地方,想要活下去光靠這些可沒有,靠的是腦子和經驗。」
十幾歲入行,混跡這一行數十年,高齡九十的他在這方面是相當自傲自負。
「呵,腦子和經驗?能擋子彈不?」胖子一臉不屑。
見陳皮臉色不好看,吳斜趕緊拉了拉胖子,示意他別說了。
想起從潘子找上他,再到自家三叔自斷退路搞得市場戒嚴,一路上又有條子嚴查,不會想要拖延和阻止的就是阿寧他們的隊伍吧?
吳斜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拿起望遠鏡對著阿寧隊伍的人員仔細查看起來。
可惜沒有看到吳三醒的身影。
這時,張啟靈突然開口道,「不對,他們多了兩匹馬。」
吳斜一愣,連忙舉起望遠鏡去看,好半晌才面色古怪的說道,「我說,小哥你是從哪裡看出他們多了兩匹馬的?」
他們又沒有提前打聽到人家帶了多少匹馬上來。
「這還用問。」胖子一拍吳斜腦袋,「小哥那是什麼人吶,是你能比的嗎?人家火眼金睛,有沒有貓膩,一眼就能看出來。有些人啊,再怎麼裝也沒有」
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的沖吳斜眨眼睛。
現在什麼情況不知道啊?!
他們必須顯得自己有能力、有經驗、有本事,不然就被被陳皮那老傢伙牽著鼻子走。
胖子說完,又苦惱的看了張啟靈一眼。
就是這話說的,他好難圓回來啊。
陳皮不用看都知道胖子在陰陽怪氣誰。
他現在年歲大了,比年輕時更沉得住氣,也不屑跟胖子計較。只是拿過望遠鏡再次仔細查看起阿寧隊伍中馬匹的情況。
這一看也發現了不對勁。
確實有兩匹馬孤零零的跟其它馬格格不入。
既沒有綁拖東西的韁繩,也沒有專人侍弄照顧。
要知道像這種規模的馬隊幾乎是連飼養人和馬一起租的,誰的馬誰心疼。只要有空閒,飼養員都會給自家馬餵食、撫摸馬身、檢查馬的情況,絕對不存在丟在一邊不管不顧的情況。
除非那不是他的馬。
陳皮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一聲不吭的從石頭上下去,向著他們拴馬和停雪橇的地方快步走去。
守在那裡的朗風和潘子見陳皮腳步匆忙,神情不對,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立馬緊張嚴肅起來。
「老爺子,怎麼了?」
又看向跟在陳皮身後的華和尚,用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麼。
華和尚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追過來的吳斜幾人看著陳皮先是查看了一遍他們的馬匹和雪橇,後又看了眼他們剛才上來的山路,沉聲道。
「我們被跟蹤了。」
「什麼?!」
所有人都一臉驚訝。
被跟蹤?
陳皮沉聲道,「那個隊伍裝備精良,出發前肯定是精心計劃過的,不會出現這種半路加人的情況。
真要跟蹤這麼一支隊伍,肯定是要小心謹慎的遠遠跟著,不會被人發現後還被繳了馬,除非那兩匹馬的主人從一開始就不是跟蹤的下面那個隊伍,而是在跟蹤別人的時候意外被撞到的。」
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身後那長長的一道雪橇印記。
陳皮陰惻惻的眯起眼睛,抬手指了指,沙啞的聲音冷聲吩咐道。
「和尚,帶人去打掃一下。」
華和尚應了一聲,就和葉成、潘子一起去處理了。
他們留下的痕跡是處理了,可誰跟蹤他們這又是一個謎題。
陳皮陰冷的掃了吳斜幾人一眼,說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有跟我說實話,或者說你們手裡有線索,但是沒有透露出來。」
吳斜心頭一跳,突然就覺得口袋裡的兩條蛇眉銅魚棘手起來。
可這頂多也就算個加密的參考文獻吧,除了一堆解不出的密碼,又能起什麼作用。
想到這,吳斜臉色不變,平靜的對陳皮說道。
「老爺子,這個事我想我們在火車站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我三叔真要給了我們什麼線索,我們至於跟著您?」
陳皮僅剩的一隻眼睛盯著他看了許久,冷笑一聲。
「確實,吳三醒真要有這本事能搞到具體位置,也就沒我老傢伙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