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有接到要接之人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在斷崖底下氣氛還是挺輕鬆的。
好不容易得了空,張海客開始問起張寧山的點點滴滴了。
「我們族長居然還有個妹妹,我都不知道。」
張海客瞧著她的臉,怎麼也瞧不出來和張起靈有一星半點的像。
聽她說他們是龍鳳胎,一胎生下來的,可長相上沒有半點相同之處,實在是讓他不理解。
不得不說,在思維僵化這一點上,張家和汪家誰也別笑話誰了,張海客的思維還停留在老一輩上,張寧山就不一樣了,她雖然沒接受過什麼義務教育,但讀到的書可不少,她教訓道:
「怪不得咱們張家沒落了,你觀念能不能與時俱進一下子啊,雙胞胎也分同卵和異卵,孩子長相也分遺傳和變異,我們長得不像多正常,你不會覺得你和你妹妹長得很像吧。」
張海客不懂,吳窮過來接著奚落他道:「你對張家有什麼了解?還不如吳邪好吧……哦不對,是個人對張家的了解都沒吳邪多!」
張海客更加無語,張寧山偷笑了兩聲。
同樣是張家人,他們倆坐一塊後差別不要太明顯。
張海客反正是有點後悔帶這母子倆來了,他們就知道合起伙來擠兌他。
「所以你這一百年都去了哪呢?我們找族長找了這麼久,多少還是聽說了一些族長的消息的,可是有關於你的信息我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對於任何人來說,張寧山都像是一個突然之間蹦出來的人類,在她主動出現在眾人面前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
吳窮白了他一眼道:「別說你了,我作為她親兒子也都不知道。」
一提起這事,張寧山又忍不住的覺得遺憾,她這輩子最大且永遠無法填補的,或許就是自己沒有親眼看見自己的孩子成長了,其他事情於她的人生而言都算得上圓滿。
她當初眼睛閉上的時候吳窮才剛斷奶,再一睜開吳窮都奔四十了,當時的吳二白還是個有氣質的帥小伙,現在只剩下有氣質了。
時間這個東西啊,真是可怕,一切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全部過去了,就連十年這個長到可怕的期限,都已經只差一年了。
「比起你為什麼不知道她,我很好奇我們要等多久才能走。」
張海客真不想在這待了,他就沒被這麼擠兌過。
「我也想知道,可惜了,咱們說了不算,咱們能做的就是等待而已。」張寧山常年在寒冷的地方待著,也受不太了這個氣溫。
他們何時走,說破大天也還是得看黎簇等人的才行。
這時的黎簇剛剛經歷了火燒風,而他和楊好正在暴揍蘇萬。
「繩子帶三十米的都夠了是吧?望遠鏡你就拿個最小的是吧?你他媽竟然還有心思帶游泳圈也就罷了,帶個薩克斯什麼意思!」
他們二人對於蘇萬的離譜操作表示不理解且嚴重反對!
他們這一行人也真是倒了血霉,剛從汪家人車嘎力巴的手下逃脫就遇上了火燒風,還碰見了蘇萬這麼個豬隊友。
梁灣這會兒生死不知,黎簇覺得她很有可能是被九頭蛇柏帶到了古潼京的地下管道里,只要去的足夠快,就肯定能找到她。
當然,這也只是黎簇往好了想而已,最壞的結果是他們這輩子都找不到梁灣了,偌大個沙漠之下,天知道會有多少的無名屍體。
現在物資所剩無幾,車輛駝駱嚮導全沒了的三人只能靠一口氣撐著往沙漠更深處走。
應該說他們的沙漠之行更多的還是糊裡糊塗的前進,清醒的時候太少。
之前他們眼看都快要到了,結果發現走的路不一樣,硬生生又給折返了回去,為此團隊內部爆發了不小的分歧。
不過他們前進的過程之中有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居然找回了梁灣,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繼續前進的過程特別枯燥乏味,直到他們發現了那個異常。
這是一天夜晚,蘇萬大半夜的竟然拿出了一套練習題過來做題!而梁灣也不遑多讓,在沙漠裡開始了皮膚保養。
似黎簇這種實在沒什麼特點的人,只能是倒頭就睡了,半夢半醒的時候他夢到了些特別亂的東西。
這些東西一定程度上是在反映他的內心,他現在看似平靜,但各種各樣的事情已經在他心裡亂作一團,令他的思維時不時的就會跳脫到另一個事件上,最終在夢境這個大雜燴中被混合到了一起。
心亂愛瞎想這一點,和吳邪是有些相似之處的,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黎簇竟然可以從一種特別微妙的角度理解吳邪。
他沒多久就清醒了過來,這會兒蘇萬做題都還沒有做完呢,一看時間竟然才半小時,可他卻感覺自己睡了大半年一樣,睡得渾身不舒服。
黎簇清醒了一下後,發現周圍環境有很大的變化,變化的主要原因,是有種奇怪的光線仿佛浮空的幻影一般出現在眼前。
這些光線與其叫光線,倒不如說是綢帶要更加貼切一些,跟極光被地心引力吸引得落了地似的。
光線扭動的樣子讓他們聯想到了很要人命的蛇。
黎簇現在還不知道被蛇咬了後的吳邪是否還活著。
這是磷光,沙子底下有死人,瞧磷光的規模,沙子底下埋著的人恐怕還不少呢。
「你們有沒有發現,磷光好像擺成了一個形狀……像是手掌!」
梁灣一句話,讓黎簇莫名的感覺後背發疼,但更讓他發疼的還在後面呢。
這個手掌居然有七根手指頭!
這不正好對應了他背後的那個七指圖嗎!
黎簇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梁灣取出張圖來,那是古潼京的建築圖,還是七十年代版本的,並且指出這是一個指引人的地標。
拿屍體當地標,除了古潼京外真不是其他地方幹得出來的。
至於入口在哪,黎簇正要指出的時候,有三個人在黑暗中走來,其中一人手提著個燈。
是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