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家族,則挑斷手筋腳筋,驅逐出門,在族譜上除名。6⃞ 9⃞ s⃞ h⃞ u⃞ x⃞ .⃞ c⃞ o⃞ m⃞」
解九立刻回答,隨後就見許言搖了搖頭。
「這麼輕。」
「我以為,至少要來個凌遲之類的,才能震懾人心。」
許言倒也不是在開玩笑。
背叛國家、背叛家族,在他的認知中是最不能容忍的。
大國小家,血脈相連。
連這樣的情分都能背叛的人,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配活著。
解九爺一聽,就明白了許言的意思。
這件事他雖然沒有追究解家的責任,但不意味著,就不會不在乎解家的處理結果。
「我懂了,言爺,這件事我一定儘快給您個滿意的交代。」
解九說完,就離開了大帥府。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汪順就回到了書房,對許言說:「言爺,解九爺確實被人跟蹤了。」
「那人看上去,很像解冬。」
「解冬……」
許言念著這個名字,臉上的笑意淡下去。
「把線索捅給解家,人給我盯緊了,什麼時候解家把人帶回去了,什麼時候再回來交差。」
汪順領命而去。
許言將手中的請柬,又放回到桌子上。
重新拿起剩下沒批閱完的公文,繼續批閱起來。
策劃這件事的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逼他重返岳陽。
但從另一個方面看,卻也是不希望他能坐穩常沙這個基本盤。
許言幾乎可以肯定地說,只要他去了岳陽,一定會被絆在那邊。
而常沙,必然會起禍事。
「想動我的盤子,野心確實不小。」
他在處理完所有公務後,鋪開了一張紙。
將他分析中,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人,一一列了出來。
每人後面,附上簡單的理由。
又在能互有聯繫的人之間,拉上了不同的線。
很快,一張關係錯綜複雜的人物圖表,就完成了。
許言的目光,掃過上面的每一個名字,最後定格在一個無名氏上。
那是讓他獲得了小阿俏,這個最大彩頭的幕後人。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過,就算許言已經拿下了常沙,也一直按兵不動。
當初,在許言即將離開岳陽樓的時候,作為賭局主持人的金算盤,就曾經跟他說過,將來有一天,他家主人會讓許言做一件事。
現在,小阿俏的請柬忽然現身,幾乎就是在提醒許言,真正下這個請柬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他是想要常沙?」
許言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很快又被他給否了。
那人在設下賭局的時候,顯然是想要找個在風水方面,造詣極高的人。
如果把那個要求「浪費」在常沙城上,顯然跟他最初的目的不符。
當然,那人也有可能得到常沙城後,勢力進一步擴張,然後再反過來要挾許言為他所用,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言在無名氏上畫了個紅圈,隨即目光又轉移到下一處。
上面標註的,是腳盆國。
之前水魈五脈三位長老的到訪,讓他注意到了現在的時間。
在原本的劇情世界中,再過大約半年,就會發生一件恐怖詭異的事件。
那件事讓整個常沙城裡都人心惶惶。
以及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里,都有腳盆國探子的影子出沒。
從現有的利害關係來看,最不希望他坐穩常沙城這個基本盤的,應該就是腳盆國人。
他們的探子,能潛伏進水魈五脈中,驚動五脈長老起來求助。
說明他們潛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當初搜尋陳司令罪證的時候,許言就從一系列事件中,隱隱發現了端倪。
這也是他接手常沙城前,毫不猶豫殺了一批人的原因。
許言以前讀近代史的時候,對腳盆國的諜報史就尤為關注。
尤其是他讀到過,腳盆國的探子甚至能做到口音、外形、對華國地形、歷史如數家珍,比華國人還像華國人的程度。
所以從那時候起,他就懷疑,在當時的原班人馬中,就有腳盆國的探子。
即便不是本人身居高位,也是潛伏在那些主官身邊,擁有一定話語權的人。
而許言對陳司令的突襲成功,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常沙,顯然就打亂了腳盆國的布局。
再被他清理掉了一批人之後,應該是讓其安插在常沙城內的諜報系統,傷筋動骨了。
所以才會兵出險招,想要來個調虎離山之計,將他引去岳陽。
這樣常沙一亂起來,他們才更好渾水摸魚。
可是,這又要怎麼解釋,腳盆國探子能拿到小阿俏的請柬?
難道……
許言快速地在腳盆國和無名氏之間,拉了一條紅線,打了個雙向箭頭後,又狠狠地標上一個問號和驚嘆號。
如果那個無名氏跟腳盆國人之間有勾連,那麼這一切都能說得通。
只是他卻有些無法接受,小阿俏也摻和其中。
「她雖然是個風塵女子,但風骨高潔,怎麼可能會與那些畜生為伍。」
許言雖然在心裡,替小阿俏找著藉口。
但現在畢竟不是原本的劇情世界,小阿俏又受制於人。
能被人隨意當成彩頭送來送去,又怎麼會真的隨心所欲的活著。
許言丟下筆,將領口鬆了松。
他走到窗邊,吹著夜風,看向遠處隱在夜幕下的群山。
原本,他是想等常沙城徹底穩定後,再向岳陽擴張。
但現在看來,計劃沒有變化快。
事態的發展,似乎是在逼著他雙管齊下。
常沙這邊,如果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許言倒是很願意先把岳陽的事情給解決了。
可是,能找誰呢?
他習慣地摸向口袋,似乎是想找一根煙。
直到摸了個空,許言才想起來,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戒菸很久了。
這裡當然不缺各種香菸,包括昂貴的雪茄。
但許言總是會想到,這個亂世中鴉片一直在暗中流通,這就讓他每次想要抽菸的時候,泛起一種很膈應的感覺。
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戒了。
現在,只是因為心浮氣躁,就又勾起了來一根的欲望。
他忽然自嘲地一笑,轉頭對外面喊了聲:「汪順,去把張副官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