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跟我一樣

  許言並沒有等多久。🍪🐟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他才剛要起身,微微一動。

  癱在地上的兄弟倆,就異口同聲地喊道:「我們想活!」

  許言:……

  你們倒是再裝一下啊!

  這麼快就投降,我以後敢不敢用你們啊喂!

  黑白無常見他不說話,只是神情古怪地盯著他們。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生怕許言會對他們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許先生。」

  「我們兄弟。」

  「會對你。」

  「絕對效忠!」

  「此誓言。」

  「至死方休!」

  許言聽著他們忙不迭地表忠心,唇角反而越壓越低。

  尼瑪,這麼說話他們都不累的嗎?

  到底是怎麼確定對方會說什麼,在哪兒卡點。

  雖然他們的說話很有節奏感,但是聽的人快要累死了!

  「閉嘴!再這麼說話,舌頭割掉!」

  許言抬手,在脖頸處比劃了一下。

  他敢確定,黑白無常兄弟手中的人命里,肯定有人是受不了他們說話方式,被急死的!

  黑白無常立刻死死閉上嘴巴,甚至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

  眼中,也沒有之前桀驁陰森的光。

  許言心裡多少平衡了些。

  他總覺得,今晚受到的精神上的傷害,遠比肉體上的傷害更嚴重。

  一手拖著一人的腳踝,許言把黑白無常都搬到了小汽車上。

  司機早不知跑去了哪兒。

  許言只能自己開車返回碼頭。

  這一來一往的耽擱,等許言回到自家船隊停泊的船位旁,已經是後半夜了。

  大半夜不睡的,除了許言,還有黃狼。

  他蹲在船頭望天,那姿勢怎麼看怎麼像個獸。

  「黃狼,來幫把手。」

  許言低聲喊。

  黃狼一轉頭,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幽幽地看了過來。

  「言爺,您回來了?」

  黃狼手腳並用地下了船,湊過來就蹲在了許言腳邊。

  許言:……

  不是,怎麼今晚這一個個的,都這麼不正常呢?

  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天,頓時恍然。

  一輪圓月高掛天空,漫天星子都被比得黯淡無光。

  今天,是每月月最圓的日子。

  黃狼,是成精的黃皮子,要在這個時候吸收日月精華。

  所以,他的種種行為才會不受控,看上去特別像個人形獸。

  許言受到了黃狼的啟發,忽然就想起了岳綺羅。

  他看著滿月喃喃地說:「小羅兒,你是不是也藏在什麼地方,正在看著天上的月亮?」

  心意相通之人,會心有靈犀。

  在遠遠的一處江邊灘涂上,岳綺羅正坐在一塊礁石上,勾著腳晃晃悠悠,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每月月陰最盛的日子,她都會摒棄雜念。

  只著一件寬敞的羅衣,沐浴在月輝之下,吸收月陰精華。

  但現在,她卻覺得渾身懶懶的。

  百多年來,第一次有了什麼都不想做的念頭。

  她滿腦子裡,都是許言的影子。

  不管多少次回想起,許言那雙淡漠到沒有一絲情緒的眸子。

  她的心都會止不住地抽痛。

  又悶又漲,說不出的酸軟難受。

  可是那顆心,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會跳了。

  「言哥哥,為什麼,你就不能只有我一個呢?」

  岳綺羅曲起雙膝,把臉側枕在膝蓋上。

  喃喃自語著。

  她是想明白了,像許言那樣的男人,身邊不會只有一個女人。

  就算他自己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會不斷有各種各樣的女人聚攏過來。

  岳綺羅當然不介意,把那些膽敢覬覦她言哥哥的狐狸精都殺光。

  可她不敢!

  許言對她的縱容,是有底線的,這點她一直都很清楚。

  「到底為什麼,不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呢?」

  她把臉又轉向了另一邊。

  能想明白,不代表就能接受。

  岳綺羅反覆調換著姿勢,卻始終不能讓胸口的鈍痛減輕一分。

  「小姑娘,這麼晚,你怎麼還在江邊,為什麼不回家呢?」

  一把清朗溫潤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岳綺羅還沒回頭,就聽到許言的聲音遙遙傳來。

  「小羅兒,該回家了,我等你。」

  「嗯,我這就回去!」

  岳綺羅眼中迸發出的欣喜,將她的眸子洗濯得分外澄清透亮。

  「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這麼晚了不安全。」

  那聲音再度響起。

  就算沒有得到回應,也在自顧自地搭話。

  岳綺羅眼底戾氣一閃。

  這人這是聒噪!

  打擾她回味言哥哥的呼喚!

  但她回頭時,卻是一臉歡欣又感激的笑意。

  「謝謝你了大哥哥,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的碼頭旁邊,麻煩你了。」

  她說得討喜,笑得甜蜜。

  背在身後的手指間,卻爬出了一隻紙傀儡。

  許言站在甲板上,迎向月輝。

  不知是不是因為麒麟血的緣故,原本清冷的月輝灑在身上,竟有種燒灼的刺痛感。

  「難不成,所謂的獸血沸騰,月圓變身夜的緣故,就在於此?」

  他胡亂地猜測著,目光卻忍不住向著碼頭上眺望。

  剛才,他通過系統召喚了岳綺羅。

  不管小丫頭現在能不能接受,他都不想再操之過急了。

  只要她不碰觸他的底線,就讓她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畢竟,寵著她,已經成為他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的習慣。

  下面的船艙里,被關著的張家人都被放了出來。

  裡面的「房客」,變成了黑白無常。

  在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真心歸順的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人帶在身邊。

  許言覺得,很有必要讓這兩人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威懾。

  「言爺,那倆人已經安置好了,船工去給上了藥,轉眼睡得就比豬還死了。」

  黃狼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對許言匯報。

  「有事兒就說,別拐彎抹角。」

  許言卻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

  黃狼猶豫一下,才試探地說:「您真的決定了,下個盤子,要帶上他們一起去?」

  「嗯,這種人,不讓他們見識見識,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許言漫不經心地說,目光已經被一個向這邊飛來的嬌小身影牢牢吸住。

  這小丫頭,終於捨得回來了。

  許言張開手臂,將直撲過來的小丫頭擁了個滿懷。

  悶悶的聲音從懷中傳來:「言哥哥,我帶回來一個討厭的傢伙,他跟我一樣,沒有心跳聲。」

  許言的心漏跳一拍,忽然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