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坐在車裡沒動。☜🍪 ➅❾ѕн𝓤Ж.Ｃσ๓ ♣💝
倒是司機推開車門，仿佛被鬼追著一樣，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車子停在一處偏僻的巷道中。
周圍的房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有的坍塌了大半，有的則只剩下斷壁殘垣。
在車燈的映照下，對面的牆壁上倒映著兩條被拉長的影子。
詭異的是，車頭前面的空地上，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裝神弄鬼就不必要了，我能抓到你們一次，就能抓到無數次。」
風靡後世的魔術，在華夏的歷史長河中，又被稱為「戲法」。
有些，不過是藉助道具、光影和快速的手法來實現「變」的結果。
有些，則是真有些光怪陸離的手段說道。
黑白無常的障眼法，則是第一種。
除了自身的輕功底子過硬，體重也輕得嚇人。
許言在薅著他們脖領子，把人揪下來的時候，感覺就像抓住了兩團棉花。
種種原因結合在一起，就產生出這種影在人不在的恐怖視覺效果。
尋常人根本看不穿其中的奧妙。
懂行的除非
「大言。」
「不慚。」
黑白無常對許言的話嗤之以鼻，也沒有現身出來的意思。
反而是從喉嚨間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嘯叫，然後聲音漸漸消失。
如此循環反覆，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音浪。
「哦，這玩意兒不就是次聲波嘛。」
許言聽著環繞在身邊，忽遠又忽近的聲音，恍然道。
有些動物，是靠接收聲波的反射，來判斷方位的。
蝙蝠和海豚，都是箇中高手。
而經過科學研究表明，次聲波會對人類的大腦神經元造成影響。
有些幻覺的產生，與此息息相關。
比如說，屍蹩王被嫁接上的青銅鈴鐺，不僅可以使人致幻，還能直接傷人性命。
黑白無常用上這一手，依舊還是在裝神弄鬼。
但效果比起青銅鈴鐺，可要遜色得多。
許言聽力極強，按說應該受到的影響更大。
但他體內浩瀚如海的內力，還有沸騰的麒麟血，居然很輕鬆就把那聲波的效果給抵消了。
許言慢吞吞地彎下腰，從車座下面摸出了什麼東西，開門下了車。
忽然對著車後的某堵牆上一撒，又順勢補了道掌風。
一蓬黃煙中，兩個灰頭土臉的人現出身形。
正是黑白無常！
他們不住地嗆咳著，一手抹臉，一手在身前胡亂揮舞，似乎是在防備許言偷襲。
「你看，我說你不信！」
許言聳聳肩。
「這不是又被我抓住了。
「你們該慶幸這只是一袋沙子，而不是生石灰或者腐蝕水。」
許言話音未落，就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叫罵。
「卑鄙！」
「無恥！」
「下三濫！」
「不要臉！」
黑白無常的嘴依舊很硬。
一連串的咒罵聲飆出來出來，句句不帶重樣的。
許言忽然一個縱身前躍，原地竄起三米多高，一記剪刀腿將二人同時踹飛出五六米遠，留下漫天血雨。
這還是他留手，只用了一分力的結果。
黑白無常被遠處一棵樹攔下，癱軟在地，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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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上次制住他們，只是捏住了大椎穴。
這回，卻是實打實地踹了一腳。
「我給你們臉了是嗎？」
許言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睨著二人。
「我搓灰揚沙子是下三濫，你們裝神弄鬼是什麼？」
「武術招式里，還有專走下三路的呢，你們別用啊！」
「我早就說過，不服，可以來找我。」
「嘴炮是你們的終極底牌嗎？」
論嘴皮子，許言可不輸任何人。
從小到大，辯論賽參加了無數，最佳辯手獎拿到手軟。
沒有一副伶牙俐齒，怎麼忽悠，不是，怎麼宣傳自己的商品，賣貨賺錢啊。
「你……」
黑無常正要說話，許言忽然爆喝一聲。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我摁死你們，比摁死一隻螞蟻費不了多少力。」
「是什麼樣的底氣，能讓你們篤定，我不會真的下手？」
他目光森然，聲音冷肅。
與剛才吊兒郎當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幽黑的眸子深處，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仿佛是冥冥中的至高存在，在俯瞰著塵埃中的螻蟻。
黑白無常到這時才真的意識到，他們惹上了一個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
而他身上的殺意，也是真的，不摻一絲水分。
許言，是真的對黑白無常動了殺機。
黑白無常身為十三太保一員，跟小阿俏多少有些關係。
但小阿俏現在是許言的人，黑白無常又受僱於人，與許言為敵。
就算現在跟小阿俏還能相安無事，但時間長了必然會起衝突。
不管從許言將來的擴張大局，還是護短的小局來看。
黑白無常都是個不安定因素。
如果不能收服，那就儘早剷除。
他絕不會容忍，這樣一個隱患留在岳陽，直接威脅到小阿俏的人身安全。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了難言的恐懼。
他們幹的，就是刀頭舔血的營生。
一直以為自己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但許言的雙眼，以及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卻讓他們生平第一次，對「死到臨頭」四個字，生出恐懼。
「怎麼不說了，你們不是全身上下嘴最硬嗎？」
許言垂眸，遮住眼中漸起的冷光。
這倆貨再多說一句廢話，他就掐死他們！
有沒有種可能，以前哥倆的刀下亡魂，不是被裝神弄鬼嚇死的，就是被那兩張嘴氣到昏頭，被偷襲至死？
黑白無常依舊一聲不吭。
他們不是不想說，而是怕一張嘴，就控制不住聲音的顫抖了。
許言從他們的微表情，判斷出這一點，心中頓時一個爆笑。
誰敢信啊家人們！
最擅長利用人的恐懼心理的人，到頭來陰溝翻船，差點被別人嚇死了。
說出去，能被笑話到死。
許言雖然心裡一直在吐槽，卻還是維持著一張冷臉，演技值得一個小金人。
他半蹲下來，眸光逼視著黑白無常的雙眸。
伸手在他們臉頰上，各自輕拍了幾下。
「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想死想活？」
「記住，想好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