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尋路成衣鋪

  蜀地,成都府。Google搜索

  此時正是太陽初升的時辰,雪沏茗帶著雪娘走在街道上。這個時候街道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來往間行人絡繹不絕。

  雪娘手裡捏了一串糖葫蘆,嘴裡包滿了山楂,把臉蛋撐得鼓鼓的。

  雪沏茗不時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著什麼東西。

  雪娘斜著瞥了他一眼:「我們不是去苗疆嗎?」

  「嗯。」雪沏茗應付著點了點頭,「沒錯,要去。」

  雪娘皺了皺鼻子:「那為何要繞路來成都府?」

  雪沏茗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們繞路了?你認得路?」

  雪娘吐出兩顆山楂籽,答道:「昨日問路我聽著了,那人說走小路一路往西南去最快最近,可你今日分明就是走的官道。」

  雪沏茗搖了搖頭,嘴裡咕噥道:「小機靈鬼……」

  雪娘轉了轉大眼珠子,又問:「你在找什麼?」

  「找路。」雪沏茗頭也沒回,繼續觀望著街道。

  「去哪兒的路?」雪娘又問。

  雪沏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去人販子家的路,你師傅我沒錢買酒了,打算把你賣個好價錢買酒喝去。」

  雪娘吃掉最後一顆山楂,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今年都十一了,這麼大怕是賣不出去了。」

  「那就賣給大戶人家做童養媳!」雪沏茗做出一副惡狠狠地樣子。

  雪娘嘻嘻一笑,雙眼彎成了兩道月牙兒:「那我就裝成有癲症,看你還賣不賣得出去。」

  「瞧你這機靈勁兒——」雪沏茗哈哈大笑,伸手在雪娘頭上揉了揉,揉亂她一頭順發。

  雪娘一把拍開雪沏茗的大手,對他怒目而視,責怪他弄亂了自己的頭髮。

  雪沏茗訕笑兩聲:「不過沒銀子了倒是真的,我來這就是來找銀子的。」

  雪娘冷眼斜視著他,譏諷道:「怎麼?想尋個大戶人家勒索劫財?」

  雪沏茗老臉一紅:「說些什麼話!你師傅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

  「呵呵……」雪娘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雪沏茗俯下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在找成都府的鬼見愁分壇……娘希匹,太久沒來找不到路了。」

  雪娘眼睛一亮,跟在雪沏茗身邊甚久,對鬼見愁的種種也都聽過了不少,但唯獨沒親眼見過,此時聽雪沏茗說起,不禁來了興趣:「那分壇里有人欠你銀子?不然你找它作甚?」

  雪沏茗摸著鼻樑:「倒不是,哪來那麼多人欠我錢的……我就是尋思著,去看看有沒有在蜀地或者苗疆的單子,能順路就給做了,還能賺點盤纏。」

  雪娘滿臉都是期待,也學著雪沏茗壓低了聲音,問道:「那……那鬼見愁分壇在城裡?」

  「嗯……」雪沏茗的視線在街道上掃視著,「是從一家成衣鋪進去,但我偏偏記不起在哪條街了。」

  雪娘激動得小臉通紅,積極得很:「我幫你找!」

  「這倒不用。」雪沏茗擺了擺手,「一條條街找過去,總能找到的。」

  在太陽升到最高處,正午時分的時候,雪沏茗望著街對面突然眼睛就亮了。

  「嘿,就是這兒了。」

  雪娘順著看去,只見街對面是一座五層高的小樓,門前的牌匾上寫著「闌衫坊」三個字。

  開始雪沏茗說起是一家成衣鋪時雪娘還以為只是個小門面,卻沒想到居然是個獨棟的小樓——畢竟眼前這個建築對一家成衣鋪來說是誇張了許多。

  牽著雪娘從大門進去,才發現裡面人不少,來往間都是些公子小姐,都是些衣著華貴之人。

  雪沏茗在雪娘耳邊解釋道:「這成衣鋪在成都府名氣不小,所以生意極好。」

  雪娘小聲咕噥著:「和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未免太招搖了些。」

  雪沏茗嘿嘿一笑:「小孩子懂什麼,就是這樣才更不讓人懷疑。」

  拉著雪娘的手來到帳台,幾名帳房模樣的人就站在帳台後面,看到雪沏茗過來,其中一人抬起頭來,見來人面生,便說道:「選好了拿這裡來付帳便是,不講價。」

  雪沏茗手指敲著帳台,沖帳房擠了擠眼睛:「嘿,門裡人。」

  帳房眼神微微一凝,漫不經心地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過來,做出閒聊的模樣說道:「門裡人會不知道規矩?」

  「自然是知道。」雪沏茗點了點頭,把手伸進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塊牌子來在帳房眼前晃了晃,隨即又馬上收回了懷中。

  帳房皺眉,低聲斥道:「慌什麼,拿出來讓我看清,莫不是你在作假?」

  他這話一出,帳台里剩餘幾人也都看向了雪沏茗,目光中滿是警惕。

  雪沏茗舔了舔嘴唇,乾笑幾聲後重新摸出牌子,放在了帳台上。

  幾名帳房凝神看去,只見露在上面的那一面寫著「菩薩蠻」三個字。

  「菩薩蠻?」帳房嘀咕了一聲,一邊伸手去拿那牌子一邊問道,「不是我們分壇的吧?」

  雪沏茗敲桌子的頻率明顯變快了些,他始終打量著帳房的神色,隨口答道:「嗯,西安府分壇的。」雪娘感覺到雪沏茗的變化,不禁抬頭奇怪地看了他兩眼。

  那帳房點了點頭,把牌子翻了個面。

  「嘶——」帳房倒吸一口冷氣,猛地抬頭看向雪沏茗,目光中滿是驚懼,「你——!」

  「噤聲!」旁邊另外一名帳房忙拽了一把這人。

  明顯是被嚇到了的帳房這才回過神來,知道現在可不能引人注意,他雙手握住牌子的一角,恭敬地遞還給雪沏茗,那捏著牌子的雙手分明是在發顫:「小人不懂事……衝撞了大人,大人恕,恕罪……」

  帳房把牌子遞迴來時正是反面朝著上邊,只見這一面是浮雕著鬼首,唯一不同是——那鬼首嘴中本該銜著「天地玄黃」中的某一字,偏偏雪沏茗這塊牌子上,鬼首嘴中空無一物。

  剩下那幾名帳房一眼便瞧了個真切,齊刷刷站起了身來,望著雪沏茗的眼神中帶著七分驚懼,三分好奇。

  雪沏茗一把抽回牌子塞進了衣服里,視線在幾名帳房臉色掃來掃去:「你們不認識我?聽都沒聽過?」

  問雪沏茗要牌子的那名帳房只覺得嗓子發乾:「大,大人……是小的有眼無珠……」

  「行了——」雪沏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認識就好,前邊帶路!」

  「是是是……」

  帳房彎著腰在前面領路,雪沏茗帶著雪娘跟在後面。

  雪娘悄悄拽了拽雪沏茗的袖子,待雪沏茗附耳過來了才說道:「剛剛……你怕他們認得你?」

  雪沏茗偷眼看了看前面領路的帳房, 低聲說道:「小孩子懂什麼——他們不認得我才正常,要是認得我,那多半是因為我被去年定風波在應天府做的事牽連了!你是不知道,直到現在,取定風波性命的單子都還掛在鬼見愁里哩!」

  PS:前段時間出差去了外地,無奈……TAT,別在說我太監了,說了不會太監不會爛尾的。大家理解下,畢竟不是職業寫手,還是得靠上班掙錢吃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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