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接單

  帳房把雪沏茗二人領到內室,打開了一扇暗門,雪娘探著頭往裡邊張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帳房看了看雪娘,又看了看雪沏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雪沏茗瞧在眼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看了,這是我徒兒,你還想攔著不成?」

  帳房忙堆起笑臉,躬身附和:「不敢不敢……」

  雪沏茗摸著雪娘的後腦勺,對帳房吩咐道:「你且去做你的事,我認得路。」

  帳房連聲應著,倒退著出去了。

  「這是往下面去的。」雪娘望著暗門裡面,裡面是一條一路向下的階梯。

  「嗯。」雪沏茗點了點頭,「地下尚有兩層,門裡的刺客交接單子都是在下面,不過像密司閣這類負責卷宗典籍的卻是在最頂上兩層。」

  雪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下去罷。」雪沏茗牽過雪娘的小手,笑道,「希望我們運氣好點兒,能接到順路的單子,不然咱師徒倆就得討口去苗疆了。」

  樓梯不長,只是因為光線昏暗所以顯得有些幽森,雪娘下意識地往雪沏茗身邊靠了靠,慶幸沒走多久便又腳踏在了實地上,看來是到底了。

  一個門洞出現在眼前,只搭了快幕布擋著。

  雪沏茗輕車熟路走上前撩開幕布往裡面走去,眼前豁然開朗,頓時燈火通明。

  門帘後像是一個大宅邸,分割成了好幾個的房間。雪沏茗一撩開帘子便差點與一個正從裡邊出來的人撞上。雪沏茗抬眼看去,那人也正好望來,兩人對視了片刻,來人率先側過身子,把路讓了出來。雪沏茗沖他點了點頭,拉著雪娘繼續往裡邊走去。

  待走去幾步距離,雪娘好奇地回頭看了看,問道:「那人也是刺客?」

  「應該是了。」雪沏茗點著頭,「出入這裡的除了鬼見愁的執事,便都是刺客了,況且那人身上的味道也不像是拿筆桿子的執事。」

  雪娘抿著嘴唇:「我看他打扮還以為是個樵夫。」

  雪沏茗咧嘴笑道:「若是一眼便被你瞧出是刺客了,那還怎麼殺人?」

  言語間,二人來到了一間屋子前,雪沏茗領著雪娘走了進去。

  屋子內部空間頗大,除了幾個坐在內屋裡的執事,也有在桌案前翻著單子的鬼見愁刺客。

  雪沏茗徑直走到一名執事面前,他敲了敲桌子,隔著欄杆說道:「誒,有沒有蜀地或者苗疆的單子。」

  欄杆後的執事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雪沏茗:「有是有,要哪個字頭的?」

  雪沏茗想了想:「甲字頭的,要沒有的話乙字頭的也行,在低的話也掙不了幾個錢了。」

  執事目光微微一凝:「你……是哪個分壇的?以前未曾見過你,什麼字號?」

  雪沏茗有些不耐煩:「你們成都府分壇怎麼這麼麻煩,我要單子你給就行了,問那麼多作甚?」

  執事也不惱,笑了笑答道:「這是為你好,甲乙字頭的向來都只有地字號往上才敢接,若你武藝不精,去了豈不是白送性命?你送了性命是小,砸了鬼見愁的招牌是大。」

  雪沏茗拿指節把桌子敲得咚咚直響:「什麼屁話,我武藝不精?小心你雪爺爺把你那雙招子給你挖了下酒!」

  執事冷冷哼了一聲,一伸手,沉聲道:「牌子。」

  「啪——」雪沏茗把木牌掏出來一把摔在了桌子上:「看清楚咯!」

  執事拿過牌子,翻過來一看頓時就變了顏色。

  「嘿。」雪沏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他盯著執事問道,「可看清楚了?」

  執事呆呆地點著頭:「看,看清楚了……」

  雪沏茗又問:「那單子我可能接?」

  執事咽了口唾沫:「能,能接……」

  「啪!」雪沏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還不快拿出來!」

  執事被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在柜子里翻找起來:「這就拿這就拿!」

  片刻後,執事把薄薄一疊宣紙連同雪沏茗的牌子一塊遞了出來:「甲乙字頭的都在這兒了……都是蜀地和苗疆地界的……」

  「真不利索。」雪沏茗埋怨了一句,接過宣紙,就近找了個凳子坐下翻看起來,雪娘也湊過來跟他一起看著。

  「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雪沏茗看得眉頭大皺,自言自語著,「怎麼還有去查命案的?這不是官府的事麼?還是甲字頭?」雪沏茗抬眼看向那名執事,問道:「搞什麼名堂?這單子應該歸都刺探里去吧?要做也該死黃字號的人去做,怎麼給扔這兒來了?」

  執事拘謹地笑了笑:「您有所不知,這單子本來是歸在刺探里的,只是之前接了單子去查的人都沒活著回來,所以才提到了甲字頭裡。」

  雪沏茗癟了癟嘴:「這種事最是麻煩,還耽擱時間,不做。」把這張單子扔在了一邊,雪沏茗又往下看,只見他眉頭突然一挑:「苗疆反軍?嘖嘖,五千兩黃金取反軍元帥性命?」

  雪沏茗再次看向執事,似笑非笑地問道:「有意思,合著你們忙活的全是朝廷的活?又是查命案又是殺反軍,全給鬼見愁做完了你讓朝廷做什麼去?」

  執事賠了個笑臉:「有人來鬼見愁發了單子,鬼見愁總沒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雪沏茗想了想:「這反軍元帥……嗯,叫巴胡?他現在何處?」

  執事笑道:「什么元帥,都是反軍自封的,頂多算是反軍一路人馬的頭領罷了,反軍自苗疆起事,巴胡領的這一路人馬是一路北上的,此時應是在苗疆與屬地的交界處。」

  「是苗人?」雪沏茗眉毛一挑。

  「正是。」執事答道。

  雪沏茗低頭看了看雪娘,低聲問道:「是你們族人?你可沒說過你家族人在造反呀!」

  雪娘搖了搖頭;「不是我家的,是黑苗,我們家族姓藍,是白苗一族,黑苗一族姓巴。」

  雪沏茗恍然大悟,只見他一拍桌子:「行,就這單了,我接了!」

  執事忙點頭應了:「那我這就給您記錄,事成後可在苗疆昆州府分壇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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