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窒息

  自從從禁林回來之後,哈利就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覺。噩夢和傷疤的疼痛一直纏著他,他簡直要神經衰弱了。

  他認為這是一種警告,意味著危險即將來臨。

  魔法史考試結束後,這個學期的學習生活到此結束,學生們都非常激動,因為只要再等上一個星期公布成績,就可以回家了。

  哈利、羅恩、和赫敏隨著人群來到陽光燦爛的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考試比我想的容易多了,我甚至還背了『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為準則』和『小精靈叛亂的經過』。」

  赫敏在復盤考試內容,這讓羅恩有些惱火,他不想在休息時間聽到任何有關學習的事情。

  哈利聽著羅恩和赫敏拌嘴,有些不在狀態。

  他好像忘了什麼事,隱隱約約的不安告訴他,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糟糕!」哈利突然竄起來,「我們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

  哈利來不及解釋什麼,向海格的小屋衝去。赫敏和羅恩在後面盡力追上他。

  「到底怎麼了,哈利。」赫敏喘著氣問。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海格最想要一隻火龍,而剛好有一個人跟他打牌輸了火龍蛋,這難道不是過於巧合了嗎,有誰會天天帶著一隻火龍蛋?」

  「難道——」

  「我們得去問問。」哈利壓抑著怦怦亂跳的心臟,加快腳步。

  哈利趕到海格的小屋時,凡特希爾正和海格一起剝豆莢,他們把剝出來的豌豆放在一個大碗裡。

  凡特希爾的褲腳和袖子都高高挽起,動作麻利。

  「哈利?」海格把手在圍裙上擦乾淨,「要喝杯茶嗎?」

  「不了,海格,我們有急事問你,」哈利甚至來不及給凡特希爾打招呼,「你贏得諾伯的那天,給你諾伯的陌生人,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哦,不知道,」海格不明所以,「他一直沒有脫掉他的斗篷。」

  這下赫敏和羅恩也覺察出不對勁了,震驚的看著海格。

  「這沒什麼的,」海格無所謂地說,「豬頭酒吧儘是些怪人,帶著兜帽也不奇怪。」

  「你都跟他說了什麼?」哈利快站不住了,「有沒有提到路威?」

  「當然,他問我有沒有能力照顧諾伯,」海格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說,路威我都能照顧好,一隻火龍不在話下。所有神奇動物都有應對的方法,就像路威,只要給他放音樂,他就能安靜下來——奧,這話我不應該告訴你們的。」

  「你更不應該告訴別人!」哈利幾乎在怒吼。

  不等凡特希爾說話,哈利就拉著她向大廳跑。

  「等等,哈利,」凡特希爾喘著粗氣,「你先冷靜一下。」

  「你還不明白嗎?」哈利要氣哭了,「斯內普知道了通關路威的方法。你的『好院長』要去偷魔法石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凡特希爾委屈極了,怎麼什麼髒水都往斯內普身上潑。

  「凡特希爾,」赫敏站在哈利這邊,「事實上,通過我們的調查,的確是斯內普。」

  「凡特希爾從來不會承認斯內普做了壞事。」羅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嘶」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凡特希爾、哈利和羅恩齊齊轉身。

  斯內普站在那。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哈利·破特,」斯內普站在逆光處,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你們需要小心一些,像這樣亂逛,別人會以為,你們在做什麼壞事。格蘭芬多可經不起再扣分了,不是嗎?」

  這個人真是白長一張嘴,什麼都不說。

  凡特希爾眼眶泛紅,看起來像受了欺負。

  「看來,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對朋友也不怎樣。」斯內普感覺這張臉更討厭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工休息室。

  哈利臉色通紅,想起來他們三人給格蘭芬多扣了一百五十分的事情。

  「哈利,我們打個賭,」凡特希爾定定地看著哈利,「如果這次偷魔法石的真是斯內普,那我以後不會再維護他;如果不是,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希望你給他一份信任。哪怕一點。」

  本來就不是斯內普教授偷的魔法石,所以以後不維護他是不可能的。

  哈利從沒見過這麼認真的凡特希爾,只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羅恩赫敏也應聲附和。但羅恩認定凡特希爾輸了。

  午夜,凡特希爾和哈利按照約定,在四樓走廊盡頭碰面。

  那扇門已經被人打開了,他們清楚接下來將面臨什麼。

  「好的,各位,斯內普已經通過了路威,」哈利咽了口唾沫,「接下來我們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你們誰要打退堂——」

  凡特希爾忍無可忍,一腳把哈利踹了進去。

  「奧~!」哈利沒防備,瞬間撲了進去,差點栽到路威的嘴裡。

  哈利臉色慘白,立刻拿起笛子,吹起不成調的音符。

  凡特希爾首當其衝,小心翼翼地拉起路威腳邊的活板門,向裡面看。

  門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先下去,」凡特希爾對哈利說,「如果底下安全,我會告訴你們,然後你們再下來。注意別把路威弄醒。」

  凡特希爾說完,坐在洞口,往下一跳。即使早就知道是安全的,等真正往下跳的時候,心裡還是慌得不行。

  著陸過程比凡特希爾想的還要簡單,柔軟的藤蔓給了她很大的緩衝。

  凡特希爾忍著要將魔鬼網立刻燒焦的衝動,將哈利他們喊下來。

  等到赫敏最後跳下來的時候,魔鬼網已經纏上凡特希爾的小腿。

  「赫敏,這是什麼?」凡特希爾的聲音帶著哭腔,「它把我纏住了。」

  凡特希爾是真的害怕,魔鬼網在身上漸漸纏緊,觸感冰涼。

  後面赫敏說的什麼凡特希爾已經聽不到了,她下來的最早,也被纏的最厲害,魔鬼網已經纏上她的脖子。

  凡特希爾從沒離死亡這麼近過,窒息的感覺淹沒了她,耳鳴聲蓋過了哈利焦急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