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蕭和喬桉身高差太多,家裡根本沒有喬桉能穿的上的衣服,他大方的把衣櫃打開,嘴角噙著笑,促狹的看著喬桉:「想穿哪一件,自己挑。」
喬桉視線掃過一排自己無比熟悉的衣服,耳尖有些泛紅,他吞了吞口水,視線落在一件白襯衫上。
林黛說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最受不住女孩子真空穿著男友襯衫亂晃,也不知道傅老師喜不喜歡。
但真要……喬桉不好意思的捏捏耳朵,真空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頂多留個內褲也還行吧,不是說猶抱琵琶半遮面才是高級誘惑嗎……
傅蕭看他臉紅的盯著那件白襯衫,心被他勾的痒痒,」襯衫穿著睡覺不舒服,穿T恤行不行?」
喬桉想著效果都一樣,而且T恤聽起來好像更貼身一點,呼吸急促了一秒,一件寬大的棉襯衫就罩在了他的頭上。
頭頂是傅蕭略帶低啞的聲音:「我去給你調水溫,你穿好了叫我。」
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傅蕭走了,喬桉整個被蒙在白T恤下面,雙手揉了揉不爭氣通紅的臉,總覺得這一晚過得和做夢一樣。
喬桉語文閱讀理解一向做的不好,冷靜下來想想,傅蕭真的是喜歡他的意思嗎?
他好像並沒有說喜歡自己。
「沒有關係的。」
雖然有些失落,但喬桉的欣喜更多過於失望,原本就沒想到傅蕭能落到自己手裡,就算當初是地獄模式他都沒想過放棄,開局突然變成了白給局,腦子被門擠了的才不去拼一把。
傅蕭說什麼都沒有關係的。
他給不給承諾,說不說喜歡都沒關係的。
喬桉十八年來像根雜草一樣,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野蠻生長。
只要傅蕭在心裡給他漏一個縫,他就能落地生根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到時候即便傅蕭再想把自己從心裡剔出去,也要疼的讓他像丟了半條命。
陽台上,傅蕭抽了根煙冷靜了下,喬桉軟乎乎一逗就臉紅,但比誰都浪的樣子真的是欠艹,要不是還有點底線,真想就這麼把人辦了。
也不知道今晚把這小崽子帶回來到底是在折騰誰。
一根煙抽完,傅蕭聽到喬桉單腳蹦躂的聲音。
回頭剛想把菸頭摁在菸灰缸里,心臟陡然一跳,差點沒燙到自己的手背。
喬桉身形單薄,傅蕭寬大的T恤穿在他身上露出大半個肩膀和鎖骨,長度堪堪遮住了臀部,一雙細長白皙的腿露在外面。
不僅如此,他還一點也不安分,撐著各種家具蹦蹦跳跳,寬大慵懶的衣服扯來扯去,露出大片好放光。
傅蕭真恨不得剛才那菸頭真的摁在自己手背上,也好讓他清醒清醒。
「喬桉。」
傅蕭走過去給喬桉整理了下衣服,唇不慎擦過他的耳垂,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都說了傅老師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嗯。」喬桉被他打橫抱起,即便是耳朵已經通紅,還是忍不住用拙劣的手段撩人,「不是正人君子,那是衣冠禽獸嗎?」
傅蕭壓著火,掐了下喬桉的臉,留下個紅印子,磨牙:「乖點。」
喬桉紅著臉點頭,「乖點有獎勵嗎?」
傅蕭抿了下唇,大拇指重重的摁在他的唇上:「乖點不欺負你。」
喬桉明顯很失望。
怎麼…怎麼就不欺負了……
喬桉的小心思傅蕭都看在眼裡,他是真沒想到喬桉能浪成這個樣子,就在他那麼細一根理智的繩上來回蹦躂……
傅蕭咬牙想,哪天要真斷了,非欺負的他哭死都沒用。
沒什麼自制力的傅蕭去陽台上,又抽了根煙才壓住那無名火。
冷著臉把喬桉抱到浴室,讓他坐到一個小板凳上,然後把腳架起,傅蕭隨意一瞟,因為T恤被撩起,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裡面的風景。
嗤。
真的是吃素太久了,兔子都敢在狼窩門口敲鑼打鼓了。
本就不是什么正經人的傅蕭一肚子的孽火壓也壓不下去,只想把這隻軟兔子一口吞了。
到底年長喬桉10歲,要炸了也得憋著。
他冷著臉拿塑膠袋裹住了喬桉的腳,把溫度正好的熱水和毛巾放在一邊,「腳壞了,手沒斷,自己擦擦吧。」
從被抱進來後,喬桉就又羞臊又期待,沒想到什麼都沒做,傅蕭突然就站起身要走,沒忍住拽住他衣角,含含糊糊的說:「一言九鼎,你說要伺候我洗澡的……」
「喬同學,你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呢?」傅蕭抱胸晲他,「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睡我的,還得我伺候你,是不是要再叫一聲喬少爺啊?」
「傅老師……」
喬桉有些尷尬,但又不想放棄這麼好機會,低聲道:「我還有點害怕,那您能別走嗎?」
傅蕭愣了下,咬著牙根輕笑一聲:「我算是知道了,你這是逼著我和你耍流氓呢。」
喬桉垂眸不敢看他,抿抿唇沒敢說話。
「行,那你脫吧,來讓我看看喬少爺的身材值不值得我耍趟流氓。」傅蕭想著給他個教訓,斜靠在了白色瓷磚牆壁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快點脫,10秒沒脫完,我可就走了。」
喬桉最後一點害臊徹底沒了,咬著唇一狠心就把衣服脫掉,他裡面雖然不是真空,但也只穿了一件內褲。
傅蕭換了一身相對保守的睡衣,將自己遮的依舊嚴實,他審視的視線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喬桉這才感覺到了羞恥,臉紅的冒了煙。
傅蕭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有些冷淡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喬桉也不知道哪兒的孤注一擲的決心,手指捏住了內褲邊抖了抖,差點就要拉下去,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摁住。
傅蕭嘆了口氣,心裡一軟,「說你膽子大你也是真的大,我有說過喜歡你嗎?有給你一個靠譜的承諾嗎?你才18歲,我要是個壞人,玩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呢?」
喬桉聽了他這話,臉色像被刷了一層白漆,眼神飄忽,有些茫然,「你說過會對我好的……」
但如果傅蕭是說著玩的,他又能怎麼樣?
他不能怎麼樣的……
「喬桉。」傅蕭單膝跪地,抱住他,說好不動他,說好要疼他,但還是沒忍住在他耳朵上懲罰性咬了一下,「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把自己放在最前面,不要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說的話。」
喬桉在他脖頸間蹭蹭,有些委屈:「可是你不是說讓我信你嗎?」
「抱歉。」傅蕭啞口無言,抱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是我說的,那你以後就只能信我。」
喬桉心裡樂開了花,拿手比了比距離,他這句話好像又說的明白了那麼一點點。
離他說喜歡自己,又近了那麼一點點。
傅蕭一直都知道自己占有欲強,當真把喬桉這小崽子放進心裡,當成自己所有物的時候,只覺得綿密和針一樣的心疼扎在他的心口。
突然就有點後怕,這人這麼軟,這麼好騙。
要沒遇到自己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混蛋。
這麼想著,傅蕭又咬了他肩膀一口,使了點勁兒,喬桉也忍著沒喊疼,偷偷的小聲笑了笑。
「行了。」傅蕭把毛巾在熱水裡燙了燙,嗤笑一聲,「認栽了行不行,小兔崽子。」
喬桉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那您是我男朋友了嗎?」
傅蕭伸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嗯,是你男朋友了。」
喬桉呆住了,他問出那句話壓根就沒想得到回應,突然就在追求傅老師的路上跨了歷史性的一大步,不亞於天降幾個億給窮鬼,嚇得他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傅蕭看他愣愣的,敲了個腦瓜崩,沒好氣的說:「不僅是你男朋友,看這情況我還得順便當你爹。」
喬桉的便宜爹找了個板凳坐在他後面,拿著手機放在沒水的台子上播放清心咒。
音樂響起,喬桉原本還有點迷茫,想通了之後臉立刻就紅了。
這人怎麼能這麼好啊……
有些人嘴上說的多凶多凶,實際上連個親親都沒給他男朋友。
傅蕭聽著清心咒,心情平復了不少,拿著毛巾任勞任怨的給喬桉擦拭身體,擦到後背才發現他皮膚上有著很多陳年傷疤,留下了一個個難看的印子。
那些傷疤全部都是喬桉的敏感點,當感覺到傅蕭不是在用毛巾擦拭,而是用手指挑逗一般輕輕掠過時,他渾身都在顫抖,死咬的唇泄出一絲含糊不清的聲音:「再重些……傅老師,你摸摸他……」
傅蕭聽清了這一道絲縷情慾的聲音,手猛地一頓,一股邪火差點連清心咒都壓不住了。
傅蕭意識到了喬桉的不對勁,拿起一旁的浴巾披在他的身上,雙臂抱著他,「寶貝兒,冷靜點,冷靜點,我們時間還很長。」
喬桉一愣,眼圈紅紅的,冰涼的側臉如小獸般蹭蹭他的胳膊,他身體還在控制不住的發抖,「傅老師,你是我男朋友了,我答應你要說實話的。」
「還有事瞞著我?」傅蕭看他臉色實在不好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臉,「說吧,我不生氣。」
喬桉湊過去討好的親親他的手心,「我不怕你生氣,就怕你不要我。我這不算騙人的,是你收貨前沒驗貨,就算,就算要退貨,也要明天了,客服都睡了……」
傅蕭揉揉眉心,斂了笑意:「你還有什麼事兒一併交代了,看情況酌情處理,寶貝兒,要有重大事件瞞報,我可就真的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喬桉沒敢和他討價還價「教訓」的內容,也沒撒嬌,一字一句的和他坦白:「許柔要把我送到那種地方,不僅因為我穿女裝,同性戀,我還有精神病。」
「嗯。」傅蕭把他整個抱起來,從浴室到臥室只有一分鐘不到,他已經在腦子裡把所有知曉的精神病症和喬桉展現給他的行為一一對應。
除了有些戲精,有些缺愛,自卑,還黏人,傅蕭真沒發現他哪裡不正常。
傅蕭把喬桉扔到床上,抽掉浴巾,把被子蓋在他身上,躺在了一邊。
「繼續。」
喬桉估摸不出他的情緒,不敢蹭他,兩隻手抱住他一隻胳膊,輕聲說:「我初中的時候發現我喜歡男生,對男人的擁抱和撫摸……」
喬桉大概覺得丟人,咬了咬牙才說,「非常渴望。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沒人抱我,我就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失眠睡不著,皮膚顫抖,有時候還會想死,那種明明知道這是一種很噁心的行為,在心裡唾棄了自己無數次,可……可我根本控制不住。」
大概是最丟人的事已經說出了口,喬桉自暴自棄的把胳膊抬起來擋住眼睛,「當時許柔還沒再婚,我真的很難受,很難受,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她打了我一頓,她說我很賤,是個離不了男人的——」
婊子。
「不是。」傅蕭把他揉進自己的懷裡,「不是的。喜歡被擁抱,被撫摸,被牽手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寶貝兒你真的嚇到我了,我都想到你會不會有什麼狂躁症,精神分裂症之類的,大晚上我醒來你就拿著刀在我脖子那兒嘩啦的這種。」
「這麼一比較。」傅蕭失笑,「你這病和過家家似的。」
喬桉把胳膊拿下來,果不其然眼圈又有點紅,他輕輕問:「你真的不覺得我賤嗎?」
「賤又怎麼樣,對著男朋友這不叫賤,這叫撒嬌。」傅蕭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喜歡你衝著我……撒嬌,和小狗一樣可愛。」
喬桉今天哭多了眼睛還有點腫,他輕輕在傅蕭唇上咬了下,「傅老師,你親我,你親我就不難受了。」
喬桉整個人和沒骨頭一樣軟在傅蕭的懷裡,好像真的很難受,身體微微顫抖著,抓著傅蕭衣服的手一寸寸收緊,看起來真的有些可憐。
男朋友在自己懷裡提出這種要求,是個正常男人就忍不住。
傅蕭附身,在喬桉瞪大的眼睛裡,溫柔的親親他的唇,不帶絲毫情慾,單純無比的安撫著他的情緒。
心裡的大石落地,喬桉舔舔唇,眼睛亮晶晶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能,能再親一下嗎?」
傅蕭摩挲著他的眼尾:「還難受?」
「不難受了。」喬桉心裡暖暖的,搖頭,「就是喜歡你親我。」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你當時和我說……在床上、很、很兇的時候,我就想著讓你親我了,就很兇的那種……」
傅蕭被他一個直球打的差點就理智全無只想把他壓在身下肆意親吻。
他深吸了幾口氣,咬牙說:「喬同學,哪兒來這麼多好事,這次月考進了全校前五十,我就很兇的親你,舌頭打架的那種,行不行。」
「嗯……」喬桉想起今天沒做完的兩張卷子,對許柔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要沒拿到傅老師的獎勵,他真想拿刀把她給砍了去。
兩人親昵了一會,這麼折騰下來實在是不早了。
臨睡前,傅蕭拿起手機把音樂關了,順手把兄弟群里的消息翻了一遍。
99+的消息基本上都是鄭騁發的。
鄭騁,娘胎里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太子黨,爸媽都是新聞里常見的熟面孔,但他沒走軍政這條路,反而從了商。
和傅蕭大學一個宿舍,也是公司的創始人之一。
傅蕭在醫院的時候和他說了喬桉的事,順便讓人把公司正清閒的法務部大將派了過來。
鄭騁從小被老爺在踹到軍營里體驗生活,帶了一股子的軍痞,知道自己弟妹受了欺負,在群里怒氣騰騰的刷屏。
【鄭騁:操,一個破地方真特麼比老子都要無法無天了,老子倒要看看這強龍壓不壓的過地頭蛇。】
【鄭騁:老蕭你告訴弟妹放心啊,這破學校老子不把他整到倒閉,一囫圇全送局子裡老子這頭踢下來讓他們當板凳坐。】
【鄭騁:還有弟妹那親媽?不是和他老公要搬到A市嗎?來的正好,不是喜歡欺負人嗎?老子就在這兒等著搞你,讓你見識下爸爸們是怎麼欺負畜生玩的。】
傅蕭輕笑一聲,沒管這貨刷屏發瘋,心裡估摸著想要把這事兒了了,不知道又得花傅爸爸幾瓶珍藏的紅酒才能滿足這群畜生。
他把手機定了個鬧鈴扔到一邊,重新摟住喬桉,輕輕摩挲著他的肋骨,感嘆了一聲,「真瘦。以後養肥點。」
「不行了。」喬桉小聲說,「小時候餓多了,胃都小了。」
傅蕭耍流氓掐了把喬桉還算有肉的臀部,「故意的,是不是。」
知道喬桉這倆毛病估摸著都和童年經歷有關,他不想逼著人把傷口扒開回憶給他看,但又想著對症下藥才能讓他好的更快。
思來想去,突然冷笑一聲,局子裡不還關著一個嗎?
欺負人,不光鄭騁喜歡,他傅蕭也挺喜歡的。
「你要不要伸進去摸摸,手感更好……」喬桉還是有點羞赧,但他知道傅蕭骨子裡是個紳士,說了不會動他就真的不會怎麼樣,故意一下一下的踩著高壓線玩。
果不其然看到傅蕭眼睛裡都憋著火,敢在人生氣前,小聲的賣慘討饒:「沒人心疼過我,就您一個,我撒嬌沒經驗,您就當可憐可憐我。」
傅蕭一梗。
再忍下去是真能修無情大道了,傅蕭懲罰似的咬了下他耳朵,嗤笑一聲,「耳根子還挺軟和。」
喬桉覺得疼也高興,伸手也捏了捏傅蕭的,「你的更軟,都說耳朵軟的人疼媳婦,傅老師你疼我還是疼媳婦?」
傅蕭縱容了小朋友沒有安全感的試探行為,含笑用性感低沉的聲音撩喬桉:「沒媳婦,現在只疼你。」
在傅蕭懷裡,比蓋著傅蕭的衣服睡的都快。
喬桉原本以為自己會興奮的睡不著,但沒想到傅蕭只是哄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背,沒五分鐘就進入了夢想。
做了個惡夢。
夢到他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渾身不著一縷,蜷著身子躺在髒污的地面上,有老鼠在咬他的腳,蟑螂在他身上跳,但他已經好幾天只喝水,粒米未沾,根本沒有力氣動彈一下。
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他想逃跑。
一根鞭子狠狠地抽了過來。
喬桉被嚇醒,猛地坐起來。
傅蕭還沒進入深度睡眠,原本被突然吵醒臉沉的嚇人,一看到喬桉滿頭滿臉的冷汗,精神立刻鬆了下來,二話不說把人重新扯回被子裡。
睡意朦朧的拍著他的背,一點也沒嫌棄他吵,還含糊不清的唱起了跑調的搖籃曲。
喬桉心一下就軟了,埋在傅蕭的懷裡什麼都不怕,悶悶的笑了出聲。
噩夢像個連續劇一樣。
夢裡沒有傅蕭,只有一群惡魔和一群行屍走肉,他怎麼跑,怎麼跑都跑不出去。
一次次驚醒,傅蕭也會隨著醒來,半夢半醒中,總是懶懶的掀起眼皮,看到懷裡的人還睜著眼,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喬桉的背,然後含糊不清的哄人:「寶貝兒,不怕,傅老師在。」
被這麼輕柔的哄著,喬桉看到傅蕭眼裡的紅血絲,心疼的再也睡不著了。
他先是在傅蕭懷抱里僵著一動不動,然後等他睡實了,才伸出手偷摸摸把手機錄音打開,生怕又錯過他哄人的話。
害怕、竊喜、擔憂、不可思議,多種情緒在喬桉腦子裡亂成一團毛線,他越想越清醒,最後還是失眠了
直到凌晨太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喬桉才朦朦朧朧有了些睡意,但還是怕的不行,生怕醒來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個夢中夢。
這可太嚇人了。
早上八點多,早讀都上完了,喬桉才朦朦朧朧的醒來,他眼睛還沒睜開就迷糊的去摸旁邊的人,摸到一片冰涼。
喬桉心一沉。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窗邊傳來傅蕭刻意壓低的聲音。
傅蕭已經穿好了衣服,深藍的復古襯衫加金邊細框眼鏡,看起來正式又不古板,應該是有事要出門。
「嗯,遇上搶劫的……喬桉還在醫院……」
「沒多大事,腳傷著了,明天就能去學校,您可別怪他,見義勇為。」
「別,錦旗就不用了……哈,廣播通報也不用了,小朋友害羞,別多事打擾他學習了。」
傅蕭這是再給他請假嗎?
雖然見義勇為什麼的有點扯,但喬桉心裡甜滋滋的,有了男朋友的感覺真好。
似有所感,傅蕭偏過頭看到喬桉醒了,和他眨了下眼,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喬桉問:「是老楊嗎?」
「嗯,給你請了個假,明天我送你去上學。」傅蕭俯下身在他額頭印下一個吻,「還困嗎?」
「困,但睡不著。」喬桉摸摸被吻的地方,感覺還燙燙的,小聲的和傅老師表達愛意,「本來怕醒來你就不在了,現在醒來看見你在,又高興的想抱著被子轉幾個圈圈。」
傅蕭對喬桉的直白真的毫無還手之力,只想耍流氓,「現在我可是無業游民,無業游民是什麼意思知道嗎?就是每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沒收入,要等著男朋友養的人。」
說完,他雙手撐在喬桉兩邊,俯視著他:「說你呢,養男朋友嗎?」
「養。」喬桉從被子裡露出個腦袋,「還有,你說要教我學習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嗤……」傅蕭修長的手指划過他的唇縫,「教什麼都學嗎?」
正經的。
不正經的。
下流的。
更下流的。
越想,傅蕭越是心猿意馬。
再想下去受罪的還是自己,逼不得已只能打住,一臉愁怨的看著喬桉,「你怎麼才18歲啊,瘦瘦小小的碰你都覺得在犯罪。」
喬桉耳廓通紅,直直的和他雙目相對,「沒犯罪,我明天拿身份證給你看。」
傅蕭深呼吸一口氣,大拇指摁在他的唇上,帶了幾分狠意揉出紅,「乖一點,別浪。」
喬桉抿唇笑笑,就知道他不敢。
傅蕭直起身子,鬆了松有些緊的領口,「奶奶那邊我給張姨發過簡訊了,作業留給你好好做,回來我可是要檢查的。」
喬桉抿抿唇:「你要出去了?」
「嗯,不找別的野男人。」傅蕭含笑,和小男友把自己的行程報備了一下,「先去警局一趟,然後去趟學校,可能會回來的晚一些,要不要找周淺來陪你?」
喬桉有點迷茫:「周淺?」
傅蕭給他提示:「就那天酒吧里要撩你的女人。」
喬桉想起來了,「不用。就傷了腳,她在我更不自在了。」
傅蕭也沒硬逼他,指了指床頭,「我剛才下去給你買了早飯和拐杖,本來想買個輪椅來著,這幾個近的商場都跑了一圈,沒找到地方。你就先單腿蹦著,別亂跑應該沒問題。」
喬桉眼睛發光的看著那粉紅色的拐杖,一看就是傅蕭故意逗他,但還是心裡暖的不像話。
「努點力,別光想我了。」傅蕭屈手敲敲他的額頭,「題不會做了給我發微信,我要是有空就視頻給你講。」
喬桉點點頭,小聲說:「我今天乖乖做一天作業,你能讓我給你系領帶嗎?」
喬桉特別喜歡傅蕭系領帶,有種禁慾的性感,他在自己身上試過好多次,但總是沒有那種讓人腿軟的感覺,早就想在正主身上試試了。
傅蕭沒什麼理由拒絕小男友給自己系領帶這麼可愛的要求,從衣櫃裡拿出一條黑色帶著暗金色刺繡的領帶,遞給了喬桉。
然後單膝跪在地上剛剛好夠他坐在床上就可以系。
喬桉手有些抖,實在是這個姿勢過於神聖。
他微顫著手指花了幾分鐘才系好,傅蕭噙著笑看他,把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孩撩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傅蕭很滿意自己的魅力,剛打算直起身子,就被喬桉拽住了,他紅著耳朵吶吶的說:「傅老師,你說要給我治病的……」
「寶貝兒……」傅蕭愣了下,嘴角含笑,大早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全被他撩撥起來了,真的是草了。
他傅老師做個人就這麼難。
傅蕭忍無可忍,把喬桉推到床上,看著他整個陷進蓬鬆的枕頭裡,雙手撐開,嗓音低啞:「怎麼治?」
喬桉第一次看到帶著這麼強占有欲的目光,有些怯的把蓋在身上的夏涼被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
傅蕭嗤笑一聲:「怕了?」
「沒。」喬桉某些時候誠實的可怕,問什麼都說,臉通紅小聲的說,「沒怕,就是不習慣你靠我這麼近,心跳太快了,我受不了。」
傅蕭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喬桉比起給他系領帶,更喜歡看他扯開——
傅老師單手把領帶扯開,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明顯的看到喬桉眼神發光,吞了下口水。
「小崽子,就這本事還特麼瞎撩。」傅蕭直起身子把領帶解下來,將喬桉的雙手拉到頭頂,用領帶松松的綁住他的手腕,溫柔的輕輕啃噬他的唇瓣。
一吻以畢。
明明連舌頭都沒伸進去,喬桉就覺得自己雙腿發軟,被親懵了。
傅蕭嘴角翹起,故意問他:「能撐的住我回來嗎?」
喬桉臉通紅的把領帶纏在自己手心裡,能,可太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蕭真的慘,你口花花又怎樣,還不是捨不得「嗶」他感謝在2020-09-0301:38:10~2020-09-0401:03: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彼岸、阿竹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