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結不結

  「你的意思是,各玩各的?」

  顏諳總算懂了江覽的意思,江覽不愛她,只是覺得相處這麼多年,她挺合適,於是就想結婚。

  「你這麼大方?」可是她在外邊給江覽戴綠帽子,江覽真不介意?

  江覽垂眸想了想,似乎也覺得光明正大戴綠帽子不太好:「別讓我知道。」

  從「別鬧到我面前」,改成了「別讓我知道」。

  顏諳差點氣笑,江覽這腦子哪裡是少了一根筋,他這是少了半邊。

  「我沒有開玩笑。」看顏諳那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江覽認真說道,「你今年也二十七了,難道一輩子不結婚?如果要結婚,基本就是聯姻,不論你和誰結婚,都會受到制約。」

  「只有我,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並且不在乎那些。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只要別鬧到我面前。」

  「恩,按照這個思維,」顏諳若有所思,「你也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並且不會鬧到我面前?」

  江覽想了想:「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我通常只對錢感興趣。」

  所以說,一般不會有女人跑到你面前鬧。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很誘惑人。顏諳低頭攪著杯子裡的飲料,腦子裡在快速思索著。一個優質有錢的丈夫,丈夫還不管她在外面怎麼玩,這他媽不就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翻版?

  世界上竟然還有江覽這麼大方的丈夫?

  顏諳心裡一個激動,差點答應下來,但一看到旁邊的助理小哥,她腦子又清醒了一點。

  江覽這不是求婚,甚至都不是請求,而是要求。什麼也沒準備,還帶著助理,就像出門談公事一樣。

  關鍵助理還不知道有這麼一件公事。

  哪個求婚的男人,會隨隨便便就求婚呢?

  只能說明沒有感情罷了。

  江覽的提議有誘惑力,但江覽這個人又令人恐懼,顏諳覺得,如果以後她的存在給江覽造成了困擾,怕是很快就會被拋棄。

  當朋友和當戀人是不一樣的。

  顏諳心裡感嘆,但也沒有明確拒絕:「我考慮一下吧,你這說的太突然了。」

  「可以。」江覽一副好說話的樣子,還讓侍者上菜,明明之前才給顏諳扔了個炸.彈,現在又讓顏諳好好吃飯。

  好似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等到顏諳吃完飯離開,憋了半晌的助理小哥終於忍不住開口:「老闆,你真的願意結了婚以後讓顏小姐在外面到處玩?」

  老闆這麼卑微?

  江覽擰了擰眉:「結了婚以後,有我做對比,她怎麼看得上外面那些野男人。」

  助理小哥啞口無言。

  他想說老闆你真自戀,不是,豪橫,又突然想起他的初衷是問江覽為什麼突然想到結婚。

  「老闆你是覺得一個人太孤獨了嗎?」

  「孤獨?」江覽像是聽了個笑話,「有錢的人,永不孤獨。」

  助理小哥:......

  媽的,像你這樣的男人竟然還想結婚?

  但他到底跟了江覽這麼多年,還是希望江覽以後能幸福,隨便找個人結婚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助理小哥心裡憋著這事,去「絕頂」拿資料的時候都在念叨,看到華淵,他眼前一亮:「華總,你勸勸我們老闆,結婚是大事,怎麼能隨便決定。」

  彼時華淵還在糾結顏諳的事,整個人沒什麼精神:「你老闆怎麼了?」

  助理小哥:「我老闆要結婚啦!」

  華淵:「哦,和誰啊?」

  助理小哥:「顏小姐!」

  華淵:「顏小姐?哪個顏小姐?」

  助理小哥有些疑惑:「顏諳啊,她不是你前女友?你這麼快就忘了?」

  華淵:!

  什麼鬼,顏諳?

  華淵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面色陰沉如烏雲罩頂,他逼近助理小哥:「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助理小哥戰戰兢兢,但老闆的私事又不能說的太清楚,於是他三兩句話:「老闆向顏小姐求婚了,問顏小姐要不要嫁給他,顏小姐說考慮一下。這件事好突然哦,我什麼都不知道!」

  華淵閉了閉眼,心頭突然冒上來一股火,無處發泄,他一腳踢向茶几。

  茶几發出咚——的一聲,嚇了助理小哥一大跳。

  他不懂,華淵這是,喜歡顏小姐還是喜歡江覽啊?

  =_=。

  顏諳也在思考結婚這件事,她還特意把安姮約出來幫她分析:「你看,江覽有顏又有錢,還不管我婚後在外面隨便玩,你覺得結婚怎麼樣?」

  安姮只問了一句話:「結婚有什麼壞處?」

  「壞處?」顏諳琢磨了一下,「江覽那個人心機頗深,我是玩不過他,如果以後他算計我,算計顏氏,我恐怕都發現不了。」

  「他為什麼要算計顏氏?」

  「說不準的事,不是有很多男人,結婚了就開始覬覦媳婦娘家的財產?」顏諳說著說著又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但我和江覽認識這麼多年,也算是個朋友,他再沒良心,也不至於搞我。」

  「當然,前提是我沒擋他的路。」

  「你不是挺會談戀愛?」安姮神色淡淡,望了餐廳大門口一眼,她收回視線,「怎麼不能讓江覽喜歡上你?他要是愛你,這些擔心不就都沒有了。」

  「江覽?江覽喜歡上我?」顏諳一驚之下竟然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可能,「在我的認知里,江覽就跟法海一樣,壓根不懂愛。但如果他要是真的喜歡上我,結婚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

  「和江覽結婚?」顏諳喃喃念了一遍,像個複讀機一樣,又說一遍,「和江覽結婚?」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碼他——」

  啪——

  剩下的話被突然拍在桌子上的大手嚇了回去,顏諳心裡一驚,抬頭看向這隻手的主人。

  華淵?

  顏諳只是掃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收回視線,她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

  「江覽是個神人,他...你幹嘛?」

  話才說一半,就被華淵從椅子上拉起來往大門走去。

  安姮淡定的在位置上喝著茶,年輕人談戀愛就是麻煩。

  她要是顏諳,乾脆嫁江覽得了,無論以後結局怎樣,至少曾經享受過。大不了離婚,分他一半財產走。

  華淵扯著顏諳直接到停車場,把顏諳塞進自己車裡,他也坐進去。

  顏諳想下車,但車門被鎖了,她無語的嘆口氣。

  「怎麼,密室殺人案?」

  華淵表情複雜,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本來你回來,我是不準備理你的。」

  「謝謝,我也是這樣想的。」

  「但你簡直跟噩夢一樣,如影隨形。」

  顏諳一臉不可思議,華淵說啥,她像噩夢?

  氣不過,她一巴掌拍華淵肩膀上:「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噩夢?!」

  華淵也不阻攔,任由顏諳拍,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出院了,你怎麼不來看我?」

  「你這理所當然的語氣跟誰學的?」顏諳眼裡都是嘲諷,「你出院了,腦袋好了,我幹嘛要來看你。」

  「...我們在醫院那段時間,相處的挺好。」華淵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你是病人,傷的又是腦袋,我還能跟你打架不成?」顏諳一臉「你在搞笑」的表情,她拉了拉門,「你出院了我們就兩不相欠了,後續的營養費誤工費都可以賠給你,現在,放我下車。」

  「顏諳,你簡直...」華淵半天找不到形容詞,他想說冷心冷肺,又覺得不對,他自己以前就是冷心冷肺的,轉而他又想起江覽的事。

  「江覽是怎麼回事?他向你求婚了?」

  語氣帶著些咄咄逼人,一聽就讓人反感,但顏諳倒是不拉門了,她重新看向華淵。

  「說起來,你和江覽是合作夥伴,還一起開了公司,這麼多年都在一起,你們男人對男人的了解,肯定比我深。」

  「要不你給我說說,江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到底值不值得嫁?」

  華淵怔住,慢慢的,眼底染上一絲不可思議:「你讓我幫你分析江覽值不值得嫁?」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眼角都紅了,很明顯是氣急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顏諳讓他幫忙分析其他男人能不能嫁。

  怎麼,當他是死人嗎?

  往他心上捅刀以為他不會痛?

  「是啊,這有什麼。」顏諳還在笑,一切都那樣漫不經心,「你在生氣?這有什麼好氣的,我當初知道你和周慕彤的事,還衷心的祝願過你們。」

  祝你白頭偕老斷子絕孫。

  祝你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別這么小氣,你給我說說,江覽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顏諳還在問,華淵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等了半晌沒有反應,顏諳只好敲敲車門。

  「那就放我下去吧,安姮還在等我,不好讓人家久等。」

  一陣沉默。

  接著華淵開了鎖,顏諳把門推開下了車,砰的一聲,她關上門。

  昂首挺胸朝前走去。

  華淵也會覺得痛?

  顏諳輕輕一笑,她才回來多久,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反正華淵看起來,比以前脆弱多了。以前這樣難受的可是她。

  顏諳回到餐廳的時候,安姮還在那裡坐著:「謝天謝地你沒走,說好的晚上還有局。」

  「酒吧還是會所?」安姮隨意問道,她飯都吃的差不多了,把沒動過的菜往顏諳面前推。

  「會所,有一家新開的,上次江覽帶我去過,還不錯。」

  安姮點點頭,剛想說什麼,眼角餘光一瞥。

  大門口,華淵又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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