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麼好甩的?

  「繼續喝啊,我給你倒。」

  顏諳酒瓶磕在安姮酒杯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她迷離著眼神湊近看了看,又把酒瓶拿高一點,給安姮倒酒。

  安姮雙手抱胸冷眼看著,目光又撇向一邊,不遠的位置,華淵也正坐在那裡喝著。

  這兩個人是在幹嘛,隔空比酒量嗎?

  「要不你換個桌兒?」安姮鞋尖踢踢顏諳,頭往華淵那桌偏了一下,「他的酒量和你比較匹配。」

  顏諳望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狗皮膏藥。」

  她本來和安姮在餐廳吃飯,都不知道華淵怎麼找到的她,談又談不攏,吃完飯她來會所,華淵還非在身後跟著。

  當然,像華淵這種人,肯定提前找好了藉口:「你要去會所我也要去會所,只是我們去的會所剛好是同一家,好巧。」

  巧,巧個錘子。

  酒喝多了,顏諳心裡刷屏的都是髒話,又一杯灌下去,酒瓶空了。

  「我再去拿一瓶。」

  「算了,我去。」安姮嫌棄的看一眼顏諳,顏諳這醉醺醺的樣子,她怕顏諳出去了就回不來了。

  「我沒醉啊。」知道安姮是擔心自己,顏諳晃了晃腦子,她確實酒喝多了點,但也不至於到醉的地步。

  眼巴巴望著安姮出去,顏諳轉過身的時候瞟到華淵,華淵也正望著她,準確的說,不是望,是死亡凝視。

  喲呵你還來勁了,顏諳挑釁的舉了舉酒杯,就見華淵臉色一變,隨後身邊坐下一個人。

  「小姐,一個人?」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估計是煙抽多了,顏諳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她還沒回答,華淵直接過來,挨著她另一邊坐下。

  「半個人怕嚇到你。」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華淵眯著眼,把對面的男人看了個遍。

  顏諳兩邊看了看,和她搭訕的男人不認識,但身材長的挺高大的,相貌一般,但屬於耐看型,越看越有韻味。

  「這位是?」男人看向顏諳,希望顏諳介紹一下華淵。

  顏諳搖搖頭:「不認識。」

  華淵表情沒變,握著自己酒杯的手卻緊了緊,想起江覽的事,乾脆朝男人說道:「我是她婚禮上給她搞航拍的。」

  顏諳:??

  男人一驚:「啊,原來這位小姐要結婚了?」

  「是啊,剛才價錢沒談攏,正生氣呢。」華淵幽深的眸子凝視著顏諳,注意到顏諳酒杯里空著,左手拿起自己的緩緩傾斜,很快顏諳酒杯里有了一口酒。

  顏諳看著那酒沒動,這時杯子被煙嗓男拿過去:「這酒太便宜,不適合這位小姐,喝我帶的吧。」

  他剛才過來專門拿了一瓶酒。

  顏諳好奇的看煙嗓男一眼,剛才不是還驚訝她要結婚了?

  誰料煙嗓男對她安撫一笑:「沒事,我就喜歡有夫之婦,刺激。」

  華淵:!!

  你他媽三觀呢?

  顏諳也很懵逼,出來玩還遇上個重口味的?不過估計也是開玩笑,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的愛好,不怕名譽掃地嗎。

  「謝謝,這些酒我都不愛喝,我自己有。」把面前的酒瓶還給煙嗓男,顏諳自己起身去拿酒。

  華淵眼裡滑過一絲詫異,顏諳剛才的意思,說明白點就是拒絕,不僅拒絕了他,也拒絕了煙嗓男。

  這好像不符合顏諳的性格?

  她以前不是最愛魚塘養護?怎麼,魚塘垮了?

  煙嗓男也懂了顏諳的意思,看顏諳起身,還以為是自己把人逼走了,他也不喜歡強迫,朝華淵點點頭,他起身離去。

  座位上就剩下一個華淵。

  顏諳起身去拿酒才發現安姮正坐在另一桌玩的開心,她喜歡的酒被安姮用來招待新認識的朋友了。

  那些新認識的朋友...一看就是搞藝術的,不然安姮不可能感興趣。

  但顏諳還是忍不住把控訴的眼光投給了安姮,安姮一邊喝酒一邊同樣回給她一個眼神。

  看你左擁右抱,不好打擾,我自己找樂子。

  神他媽左擁右抱,她抱誰,抱華淵嗎?那不得閃了腰。顏諳心裡嘀嘀咕咕,努力走直線去到櫃檯,不一會兒,她重新拿了瓶酒回來。

  發現座位上只有一個華淵,顏諳還疑惑:「你把那人趕跑了?」

  華淵擰眉,以為顏諳捨不得:「你喜歡?」

  「不啊,我不喜歡。」顏諳聳聳肩,和華淵隔了一個位置坐下,「看他那氣勢,肯定很兇,我不喜歡凶的。」

  「哦,我忘了,你喜歡乖一點的。」華淵立馬接了一句,怎麼聽怎麼嘲諷。

  顏諳淡淡看華淵一眼,她低下頭給自己倒酒:「乖一點的怎麼了,好騙啊,按道理來說,你也應該喜歡乖一點的。」

  華淵垂下眼,他已經預感到顏諳要說什麼了。

  「對於海王來說,乖一點才好掌控嘛。」她晃著酒杯,燈光下看不透她的表情,「華總海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吧。」

  「改了。」華淵突然開口,他沒看顏諳,眼神似乎沒有焦距,「我現在不喜歡做海王了。」

  #我不當海王好多年#

  恩?顏諳懷疑的看著華淵,華淵任她看,過了會兒,她點點頭:「巧了,我也不喜歡做海王了。」

  「我該結婚了。」

  她這句話一出,華淵原本還淡定的神情立刻裂開:「你要和江覽結婚?」

  聯想到剛才顏諳拒絕了煙嗓男,華淵心裡越發篤定顏諳是在和過往做訣別。

  「呵。」顏諳笑了笑,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關你屁事。」

  她放下杯子從座位上起身,準備去找安姮,她玩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家了。

  但剛走了一步,手臂被華淵拽住。

  「放開。」華淵不說話,顏諳也懶得等,她甩著華淵的手,可就是甩不掉。

  「你有完沒完?」顏諳急了,開始掰華淵的手指,「像五年前一樣乾脆點不好嗎?說什麼『你很好我不配』,你現在是不配的樣子?」

  華淵還是不放,他想了這麼多天也沒想明白,他到底要顏諳怎樣他心裡才舒服。

  他糾纏顏諳,是想和顏諳和好嗎?

  也不是,現在想起顏諳做的那些事,他心裡還是氣。

  做個了結嗎?更不是,了結的話,五年前就做了。

  掙扎了半天,顏諳也懶得動了,她氣的笑一聲,想了想,走回華淵身邊。

  俯下身,她湊近華淵耳邊:「不放我走,捨不得?」

  華淵眼神動了一下。

  「想上.床?」顏諳問的直白,笑容又勾人,察覺到華淵有所意動,她笑容更深,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字:「我嫌髒。」

  華淵一怔,什麼意思?

  顏諳逐漸直起身體:「比起你,江覽不好嗎?能力強長的好看,關鍵潔身自好啊,這麼多年身邊沒一個女性,甚至連個逢場作戲的都沒有。」

  「我就算高度近視,近視兩千度,直接瞎了,也不可能選你而拋棄江覽吧?」

  華淵不說話了,握著顏諳手臂的手慢慢收力,顏諳輕輕一掙就脫了。

  她不再看華淵一眼,徑直去找了安姮,徒留華淵愣在原地。

  安姮和剛認識的搞藝術的朋友聊的正嗨,顏諳估計也叫不走,就跟安姮說自己先走了。

  「你喝了酒,叫代駕,到家了和我視頻。」

  安姮一一叮囑著,顏諳邊聽邊點頭,看交代完了,顏諳出了會所。

  叫的代駕還有一會兒才到,顏諳在停車場等了一下,中途接到代駕的電話:「顏小姐,你在哪個位置?我快到了。」

  「停車場,會所旁邊的停車場,大門就在那——」

  咚——

  一聲悶響,顏諳被身後的男人翻個身壓在了車門上,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嘴唇就堵了上來。

  顏諳都不用睜眼就知道男人是誰,除了華淵,再沒有人這麼狗了。

  華淵還在她唇上肆虐,壓著她的手越發用力,手機因為脫力落到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華淵絲毫不受影響,顏諳好不容易逮到的說話間隙,剛發出一個音調,又被華淵壓了回去,反而親的更用力。

  等狗淵終於放開,他抵著顏諳額頭。

  「我髒嗎?」男人臉上掛著惡劣的笑,「那不好意思,剛才親了你,你也髒了。」

  「我是那麼好甩的嗎,恩?」

  顏諳不說話,等她把氣喘勻,刷的一下舉起右手。

  眼看就要打下去,一邊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那個,顏小姐在嗎?」

  地上的手機還在震動,代駕來了。

  外人在,顏諳不想讓人看笑話,她推開華淵,把剛才壓皺了的衣角理好:「我是,不好意思,就是這輛車。」

  見顏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華淵也不急,他蹲下身把手機撿起來:「我技術還差嗎?」

  顏諳想拿手機,他不給。

  頓了頓,顏諳微笑:「你回去讓狗抱著你啃兩口,就知道技術怎麼樣了。」

  華淵表情裂開,他發誓,他剛才聽到代駕在車裡偷笑了兩聲。

  手裡的手機被顏諳搶了過去,華淵張了張嘴,顏諳卻一點也不想聽,她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眼看車門就要關上,華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拉住車門,隨後也坐了進去。

  「你到底想怎樣?」顏諳表情已經很恐怖了。

  「不好意思,我也喝了酒,不能開車。」華淵老神在在,「酒駕是違法行為,相信顏小姐也不願意看到我去坐牢,那就麻煩顏小姐,」

  說到這裡,華淵偏頭:「麻煩顏小姐,可憐可憐我,送我一程。」

  顏諳:......

  比起送你一程,我更想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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