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急切地站起身,變得十分有激情。
「陛下!」
「如果事情真如張先生所說的那樣,我大明勝利指日可待啊!」
朱由檢也早已喜形於色。
誰不希望獲得一場大勝呢?
荷蘭人一直在挑釁他們大明。
他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
既然張寧都這般說了,他的心愿也隨之高漲。
他在片刻的猶豫後,突然嚴肅地向張寧發問道:「張先生,若朕讓您去福建,全權負責軍政要務!」
「你是否有信心能夠徹底擊潰荷蘭人?」
張寧微微眯了眯眼。
他這才剛從東南回來不久。
難道又要出發?
不過在他的計劃中,他其實也想給那些荷蘭人一次深刻教訓了。
不止是荷蘭人。
就連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等歐洲人。
他都想和他們打一戰。
最好是能夠摧毀東印度公司,讓自己也能摻和一腳。
若是派別人去,他還真有些不放心。
所以他沉吟片刻後,便回道:「自然有信心!」
「好!」
朱由檢一拍桌子,決斷地說道,「張先生不愧是大明的棟樑之才,此次東南的戰事,掃平荷蘭人的重任,就全權交給張先生您了!」
聽到朱由檢這安排。
在場不少官員都面露難色。
但朱由檢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們想要反對也已為時過晚。
他們沒想到朱由檢會這麼快做出決定。
通常,重大事務不都是應該經過眾人的充分討論嗎?
這次為何不討論了?
他們越想越覺得奇怪。
實際上。
他們不知道的是。
朱由檢之所以如此果斷地讓張寧前往。
是因為,荷蘭人這件事是張寧告知他的,福州情況比在場任何人都要熟悉。
最重要的是。
朱由檢本人未曾踏出過皇城,對於江南和福建的實際情況知之甚少。
而他詢問張寧的時候,張寧卻能詳細的跟他說出所有細節,哪怕是一個最微小的疑問也不放過。
在他和張寧詳聊的過程中。
他也從張寧那裡得知了曾經被招安的鄭芝龍一行人。
起初,朱由檢對一個海盜並無太多興趣的,然而,他很快從張寧的話語中察覺到張寧對這位鄭芝龍頗為讚賞。
於是便進一步的問了一些問題。
關於鄭芝龍的評價。
他以往都是通過臣下的匯報了解的。
而士大夫們對鄭芝龍的評價,基本都是很不屑,朱由檢聽了他們的話,自然也不會對鄭芝龍有什麼好印象。
因此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直知張寧此次以一個全新的角度向他描繪鄭芝龍。
他才意識到什麼叫不能聽片面之詞。
張寧越是往下說,他越是對這位天性不羈、有著海上戰略才華橫溢的鄭芝龍感興趣。
在張寧離去當日。
他更是命令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對鄭芝龍及其家族的情況進行了調查,並將所有相關信息整理後上報。
通過這份基於事實的資料。
朱由檢才對鄭芝龍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他發現鄭芝龍並非如他人所言,僅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海盜。
在多方勢力角逐的海上,鄭芝龍能夠擁有七百多艘戰船,且曾經是一方的海上霸主,這絕非一般小角色所能及。
尤其是當他得知張寧對鄭芝龍頗為讚賞時,他更是認為在即將與荷蘭人的海戰中,讓鄭芝龍一試身手。
如今由張寧親自督戰。
正好可以評估鄭芝龍的真正實力。
……
另外一邊。
張寧跟朱由檢聊了幾句就回家了。
之後他就將要再次南下的消息,告訴了柳如是和陳圓圓。
兩人開始的時候都是有些驚訝的。
但很快就坦然了。
她們兩的情況都差不多,本就無牽無掛,京城中也無親無友,也就只有張寧你一人了,所以都決定與張寧一同前往。
出發前,堵胤錫、駱養性和洪承疇三人不知何故。
竟說要聯合宴請張寧。
張寧沒有拒絕。
他不歡與別人有太多交集,也不願到處樹敵。
既然他們有意示好,邀請他赴宴。
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畢竟,他們都是朝堂上的重量級人物。
他這麼久不在京城。
去套些消息也是可以的。
不過他似乎還是失策了。
他應邀去了宴會後,發現獲得的消息不多。
反而被他們灌得酩酊大醉。
最後只得讓人扶著回家。
…..
翌日。
張寧醒來時,已是中午時分。
剛醒來。
他只感覺一陣頭痛欲裂。
「夫君,你醒了嗎?」
「我和圓圓剛好煮了醒酒湯,你喝一些吧!」
柳如是在馬車內,從食盒中取出一直在保溫的醒酒湯,遞給了張寧,張寧想都沒想,直接接過碗,一飲而盡。
「呼……如是,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他揉著太陽穴,看向柳如是問道。
從中午起床到坐上南下的馬車,他就一直感到昏昏沉沉。
柳如是的醒酒湯讓他清醒了不少。
但宿醉的後遺症還是沒消退,還是有些頭痛。
看到張寧還一副難受的樣子,柳如是讓他躺在她的腿上,一旁的陳圓圓則是伸出手來輕輕地幫他按摩起了腦袋。
「相公,我們才剛剛離開京師!」
「不過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怕是得要找個地方紮營休息一晚再趕路了!」
張寧聽後點頭也同意了。
「行!就聽你們的!」
「對了,你們有吃的嗎?我肚子有點餓了。」
昨晚他雖然吃了不少,但酒喝多了,也吐了不少,胃裡早就空空如也。
現在醒來。
自然會感到餓。
柳如是立刻從食盒拿出了一些東西,隨後說道:「有的,妾身擔心你餓了沒吃,特意讓廚房準備了一些。」
「我們很快就要紮營了,到時候熱一熱再吃。」
「妾身這裡有些點心,你還是先吃點墊墊肚子吧!」陳圓圓則是拿出了一些點心,放到張寧嘴巴邊說道。
張寧毫不客氣的吃了下肚。
他雖然餓,但還能忍耐一會兒,就著茶水吃了幾塊。
很快就解決了飢餓問題。
他掀開帘子看了看外面,發現天色確實已經暗了下來。
其實他們不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了。
而是每次從京城出發到天津衛都是這樣。
還好的是。
他這次出行有上百名錦衣衛護送。
安營紮寨這樣的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馬奎他們處理。
他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