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下早朝後。
朱由檢就回到了自己寢宮用膳。
昨晚比較晚睡。
早上起來時,又到了早朝時間。
所以他沒吃什麼東西就去上早朝了。
散朝後,他很快就餓了,回來便讓御廚給他準備了點吃的。
「承恩?」
「張先生有說過什麼時候進宮?」
朱由檢昨日便知道張寧回來了。
畢竟,張寧身邊有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的保護,他們的消息必須直接上報,他自然也會第一時間得到通知。
他剛問起。
王承恩便急沖沖走了進來。
「陛下!」
「張先生已經在殿外請求覲見了!」
朱由檢在用餐時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眼中掠過一抹喜悅的光芒。
他急忙揮手示意。
「快,快請張先生進來!」
「諾!」
….
很快。
張寧就帶著自信的步伐走進了大殿。
「張先生,您終於回來啦!」
朱由檢雖然飢腸轆轆,但見到張寧也難掩喜悅之情,手中的粥碗並未放下。
「來人,給張先生賜座!」
話音落下。
立刻就有太監搬來了一個華麗的錦凳。
張寧也不客氣,泰然自若地坐了下來。
「張先生,你用過膳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候讓張寧微微一怔,隨即他迅速搖頭回道:「不用了,我在來之前就吃過東西了!」
朱由檢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大口大口地將湯喝完。
一旁的王承恩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驚訝。
陛下!
您的皇家風範呢?
朱由檢喝完粥後,一揮手,讓宮女和太監們退下。
朱由檢轉向張寧,開口道:「張先生,你這次南行辛苦了,雖然朕未能同行,但也聽聞你路上受了不少苦啊!」
張寧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麼肉麻的話。
真的是從一個皇帝口中說出來的?
「陛下如此關心!」
「臣真是不勝感激!」
朱由檢被張寧這麼一打岔,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情緒似乎過於激動了,哪怕是在做戲,也顯得有點過分。
他這話也頓時讓氣氛變得尷尬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
「張先生這一次立下了赫赫戰功。」
「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他迅速調整情緒。
試圖讓氣氛恢復正常。
張寧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陛下,我沒有什麼想要的,你在揚州取出寶藏中,給一些我就行了!」
「哦?」
朱由檢稍顯驚訝,隨即釋然,道:「這是自然的,這寶藏是您發現的,以您的功勞自然是要分一些給您的!」
張寧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朱由檢又說道:「對了,張先生不妨與朕分享一下這次南行的細節?朕還沒去過南方逛過呢!」
「自然沒問題!」
張寧隨意的應道。
他本打算匯報完畢後就儘早返回家的。
朱由檢突然這麼熱情,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於是兩人便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詳聊南下的經歷。
朱由檢對他南行的歷險十分興趣,不斷提出問題,每一個細節基本都會追問到底。
直到中午時分。
朱由檢還堅持留他下來吃午飯。
不過張寧直接拒絕了。
拿著朱由檢賞賜的東西,以及新年禮就離開了。
不過他是沒想到。
自己在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個新年,會是是這樣度過的。
沒有親朋好友,遠離故土。
只有柳如是和陳圓圓她們,陪自己在宅邸中迎接新年。
在爆竹聲中,幾人一同在街上觀賞煙花、花燈,參與各種慶祝活動,直至深夜時分,他們才隨著人群回家。
隨著子夜的鐘聲和煙花爆竹的歡慶聲響起。
他和柳如陳圓圓她們,共同度過了在明末的第一個新年。
次日。
清晨時分。
管家帶領僕人們前來拜年,張寧和柳如是分發了事先準備好的紅包,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
時光飛逝。
轉眼半個月已過。
張寧剛剛慶祝完元宵節,正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朱由檢卻派人通知他再次入宮。
當他步入大殿後,他發現除了孫傳庭孫閣老仍在福建外,其他重要官員幾乎都在場,包括六部尚書、幾位閣臣以及朱由檢本人。
從這陣仗來看。
他能感覺到待會討論的事情非同小可。
於是他心中不禁的猜測了起來。
難道寶藏出了什麼問題?
應該不可能啊!
兩日前。
他就知道寶藏已經從揚州安全運抵京城了。
在路上。
駱養性他們遇到了不少想搶劫的。
但在近萬大軍的嚴密護送下,就算匪徒再不要命也不敢再貿然行動。
因此,儘管途中有些小波折。
寶藏最終還是如期安全抵達京城。
所以他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
既然寶藏沒出問題,還有什麼其他緊急事宜?
他思索起最近可能發生的大事。
很快就想到了近期動作頻頻的荷蘭人。
果不其然。
當他進入大殿,仔細聆聽其他大臣與朱由檢的討論,發現議題正是關於水師和荷蘭人的問題。
荷蘭人最近再次挑起爭端,且表現得越來越囂張。
殿內群臣異口同聲。
主張對荷蘭人採取軍事行動。
這正是朱由檢先前整頓朝政的成效。
否則,此刻殿上必定是一片求和之聲。
然而,即便是主張抗戰,也需基於實際考量。
朱由檢隨即轉向張寧,詢問道:「張先生,您去過福州那邊視察,對福州水師的狀況有何看法?」
張寧淡淡的點頭,「也就大致知道一些吧!」
朱由檢急忙追問道:「那您認為,與荷蘭人開戰,我大明能否取勝?」
張寧不假思索的回道:「陛下,若在以往,大明與荷蘭交戰,可能會是慘勝,但現在我們必然能取勝!」
「哦?!」
「張先生為何這般說?」
朱由檢和眾大臣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張寧找了個位置坐下後,不急不慢的說道:「之前所說的慘勝,是因為我大明水師的戰船陳舊,且船小炮少。」
「相比之下,荷蘭人的戰船高大,每艘裝備數十門火炮,一輪齊射就能輕易摧毀我們的小船,即便是撞擊戰,我們也是吃虧的一方!」
「因此我們才會慘勝。」
「但是,去年我在工部與工匠們共同研發出了新式戰船和火炮,目前已在天津衛的船廠建造完成了!」
「無論是火炮還是新式戰船,都比荷蘭人的裝備強!」
「加之,我大明水師將士的勇氣和戰力都不遜色於荷蘭人,若配備新式戰船和火炮,定能輕鬆擊敗他們!」
張寧的一番話讓兵部尚書洪承疇眼中閃過光芒。
此前,他還在為戰局憂心忡忡,向朱由檢分析不利因素。
但張寧所說的。
卻完全顛覆了他們所說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