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女真滅族!高麗亡國!
「就你?」
朱棡滿臉都是不相信,「你還能說好話?」
「嘿,你不相信,信不信我……」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朱樉就打斷了他說的話:「剛出來,就別吵吵了,趕緊吃飯,吃完飯趕路,我們先去關中!」
去關中,那裡是秦地!
朱樉的封地!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訴朱元璋,告訴天下人,他可以!
……
此時,遠在北境的朱楷並不知道。
自己的三個弟弟已經偷跑出應天,而且他也不想去管那些。
剛打完仗的朱楷,已經脫掉盔甲,張濠在旁邊幫忙清理傷口。
在冷兵器時代,大規模使用熱武器,更像是一面倒的屠殺,這樣贏得戰爭,朱楷覺得毫無趣味。
已經能夠看到的結果,再怎麼做都沒什麼意義,而且這種屠殺是朱楷不喜歡的。
他們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一邊倒的屠殺,有意思嗎?
朱楷更喜歡的,是冷兵器碰撞時帶來的血脈噴張的感覺,那才是一個純爺們應該面對的。
當然,冷兵器對戰,身上難免會有傷。
但朱楷絲毫不放在心上,傷疤是男人的勳章,身上的那些磕磕碰碰,更像是這場戰爭帶給自己的勳章。
朱楷勇武,尋常人近身不得,哪怕是蒙元里非常悍勇的韃子,在面對朱楷的時候,都沒有近身的機會。
不過,戰場上的武將對戰,終歸只是整場戰爭的一部分,更多的時候,伱越是悍勇,身邊圍著你的敵人就會越多,他們都想殺了你,博得功勞。
所以在打仗的時候,朱楷身邊圍著的敵人是最多的,身上難免有傷,不過這些傷算不得什麼,都是皮外傷而已。
張濠看著朱楷身上的傷,一邊幫其裹上紗布,一邊對朱楷說道:「楷哥兒,接下來咱要小心些,越是靠近遼東,這兒的韃子越是兇狠。」
「必須兇狠啊,糧倉都在這裡擺著呢,誰不會保護好自己的飯盆子?」
朱楷絲毫不在意,然後說道:「不過,這樣才有意思,老是軟綿綿的韃子,一點意思都沒有。」
張濠哪裡聽不出來,朱楷打仗更多的也是在為了尋找刺激,但他還是提醒道:「楷哥兒,你可得小心著些,回頭皇后娘娘看到你身上的傷,少不得得修理你。」
「嗯嗯,知道了。」
朱楷有些不耐煩。
好好地在外面打仗呢,老是提家長幹什麼?
張濠也不再多言,趕緊把朱楷身上的傷口包紮好:
「好了,去吃肉?」
「走!」
朱楷也不穿盔甲,把襯衣一裹,紮上腰帶就去了戰俘營。
這群漢子,一個個擰著脖子不服,可越是這樣的漢子,越容易折服,一起吃頓飯,然後再打一架,從蠻力和武力上,從內而外、自上而下的去征服對方。
一頓飯再加上消消食的功夫,五百多投降了的蒙元韃子,沒有一個不對朱楷服氣的,全部都跪在地上,尊朱楷為主。
這就是蒙元的韃子,他們只信奉強者。
王保保是強者,現在來了一個比他更強的人取代了王保保在他們心中的位置,這已經足夠證明朱楷的強大。
「剃了頭,你們就是我朱楷的兄弟了。」朱楷拿著剪刀,大聲喊道:「之前有不少兄弟們,已經認同了咱,跟著咱去了大明當百姓,看到我的頭髮沒有?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你們歸順了大明,有一個沒過上好日子,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待遇,我的頭髮一天不留!」
被俘虜的蒙元韃子,聽到朱楷的話,紛紛跪在地上,對著朱楷非常崇敬的喊著:「大力神!大力神!大力神!」
朱楷,就是他們草原上代表著力量與勇武的大力神!
「哈哈哈!」
朱楷得到蒙元韃子的認同,心裡非常滿意。
他喜歡聽別人對自己的奉承,尤其是來自敵人的奉承。
朱楷下令,休息半日,下午繼續向東行進!
不破遼東糧倉,絕不離開草原!
張州看著朱楷意氣風發的樣子,有些難為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勸朱楷,還是應該閉口不語。
朱楷行事乖張,不是張州心目中完美的主上人選,而且有很多的時候,張州都覺得朱楷是在盲目自信,可最後的結果卻每次都是張州被打臉。
比如上次骨碌草原上的埋伏,張州覺得朱楷還不至於讓王保保親自設下圈套埋伏他,可最後的結果還真是王保保。
那現在……自己應該怎麼做呢?
朱楷執意要去打蒙元的遼東糧倉,那王保保豈能不知道?
朱楷的兵馬太少!
如果蒙元韃子一股腦的全衝上來,那倒霉的可是朱楷!
哪怕朱楷有再多的熱武器都沒用。
而且朱楷那麼的惹眼,肯定會被盯著,萬一……
張州不敢去想萬一,趕緊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張濠,讓張濠拿拿主意,想想辦法。
張濠聽到後,搖搖頭:「二弟,我們只要遵從楷哥兒的命令就好,另外……我們不只有楷哥兒,還有徐達、馮勝、李文忠三員宿將呢,有他們在,定可保楷哥兒周全。」
張州想的事情挺大,但落到實處,還是只考慮朱楷的安危。
他們是朱楷的家臣不假。
但朱楷也是大明的二皇子,最受朱元璋寵愛的兒子,那些帶兵打仗的將領,能不想著朱楷嗎?
如果把朱楷置於危險的境地,他們能承受得住朱元璋的怒火嗎?
再說了……
此次北征的正副三員大將,有兩個是朱楷的岳父,還有一個是朱楷的表哥,這些人哪個希望看到朱楷出事?
所以,擔心朱楷的不僅是張州,還有徐達、馮勝、李文忠他們!
張濠和張州需要做的,就是陪在朱楷身邊,保護好朱楷就行,至於戰場上的局勢。
有更有經驗的人幫忙照看,不需他們操心。
張州還想再說什麼,張濠卻擺擺手:「去休息吧,後面越來越難打,敵人也會越來越多,不養足精神怎麼打仗?咱們手底下的人,傷亡可是比之前大不少,這些韃子剛投降過來,忠心還得再考驗。」
「的確如此。」
張州對此非常贊同,他也很苦惱,自己沒有兵員進行補充,只能用這些韃子來充數,可他們值得信任嗎?
朱楷作為上位,他倒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張濠和張州兩人就難受了,他們本身就對蒙元韃子抱有一定的不信任,況且這又是在北境,又深入蒙元腹地,這些人值得信任嗎?
不見得,也不敢太過信任。
「這是楷哥兒的意思,那就按楷哥兒的意思辦就是。」張濠不想再多說什麼,直接就是讓張州按朱楷的意思辦。
他們是朱楷的家臣,那麼朱楷說的話,就是天下最大的規矩!
……
蒙元的遼東糧倉,的確重兵把守。
在元末明初,遼東是產糧大地,所以這裡很亂,紅巾軍和女真、高麗等勢力犬牙呲互,都盯著這塊寶地。
蒙元的王庭,自然也知道遼東的重要性,在被大明趕出關內的第一時間,王保保就派人穩固了遼東局勢,順便把女真和高麗打服,換來了遼東的安寧。
其他自然有心有不服者,可是不服氣又有什麼辦法?誰讓蒙元更強勢呢?
遼東是蒙元的糧倉,也是存放武器、打造武器的一座重鎮,所以這個地方,是蒙元重兵把守的地方
在此地,屯兵十萬,帶兵的將領,叫哈斯圖,被譽為蒙元黃金家族的天驕,被封為常勝王!
地位只在天元帝脫古思帖木兒之下。
他不服王保保,只忠於天元帝,但他卻明白王保保的對大元的忠誠,所以兩人雖然不對付,但配合起來也相當默契。
朱楷在草原上肆虐,打的蒙元丟盔棄甲、狼狽逃竄的事,哈斯圖也知道,但他並沒有去救援。
可是,當哈斯圖得知,朱楷一路向東,目的地直奔他鎮守的遼東糧倉的時候,哈斯圖頓時就是樂了啊。
沒想到,朱楷不好好的去對付王保保,竟然跑來找死!
既然他想死,那就成全他!
哈斯圖一開始還覺得,王保保奈何不了朱楷,那是王保保無能,他是廢物,如果朱楷到了他的地盤,那他肯定會讓朱楷有來無回!
但是,當他派出騎兵,與朱楷一起交戰的時候,哈斯圖才知道,朱楷是多麼的恐怖!
三千多人的騎兵,被哈斯圖派出上萬騎兵,再加上居住在周圍的部落一起去堵截,都沒有把朱楷堵住。
相反,還讓朱楷的實力進一步壯大,原來的三千多人的騎兵,現在變成了七千騎,其中的四千多騎兵,是他派出去阻攔朱楷的兵馬,現在全成為了朱楷手底下的兵。
這讓哈斯圖很憤怒,很生氣的那種……憑什麼?
自己的兵憑什麼都跑到朱楷手底下當狗去了啊?
這特娘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哈斯圖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如此,哈斯圖不敢再派兵去阻擊朱楷了,老老實實的呆在遼東糧倉,準備好大軍,然後占據有利地形,去打敗朱楷!
哈斯圖的想法不錯,可他完全低估了朱楷。
朱楷到了遼東後,並沒有著急孤軍深入,而是沿著遼東的邊~開始前進,他也不著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把遼東周邊騷擾的是雞犬不寧。
朱楷倒是開心了,哈斯圖看著手底下兵馬每天送來的求救奏報,那叫一個頭大!
沒辦法,只能派遣大軍前去圍剿。
可是當大軍到達以後,朱楷就不見蹤影了,等把大軍收回,朱楷已經到了另外一片地方。
這個該死的朱楷,像狗皮膏藥似得!
打又打不到,不理他——朱楷又左一刀、右一刀的把你砍的遍體鱗傷,雖然哈斯圖不覺得,朱楷這種小打小鬧會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也不會傷及根骨。
可是……他難受啊。
每天,哈斯圖看著這些軍報,自己都頭大!
怎麼辦?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圍剿朱楷!
徹底的把朱楷解決掉!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當然,哈斯圖是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十萬兵馬拉出去的,這些兵馬是他鎮守遼東的保障。
他要防備更強大的大明。
這些兵馬不容有失。
只一個朱楷,幾千兵馬,不值得他大動干戈。
本部的兵馬不能動,還有其他兵馬。
哈斯圖一聲令下,女真、高麗的首領立刻趕到遼東去見哈斯圖。
女真還是金朝的女真,他們的祖先被鐵木真打敗後,就卑躬屈膝的成為了蒙元的朝臣,現在就是聽蒙元呼來換去的一條狗而已。
至於高麗,他們才是牆頭草呢。
在海上和大明交流,對大明俯首稱臣,背地裡卻還在和蒙元勾搭,比如現在的這位首領,就是高麗的王派到遼東,對蒙元進行幫助的某位臣子,用高麗王的話說,這位臣子造反了,高麗現在連飯都吃不起,根本無力對其圍剿……這種爛藉口,懂得人都懂,只是一個措辭而已,當不得真。
大明現在全身心的在針對蒙元,對於高麗這種跳樑小丑還沒怎麼放在眼裡,只能暫時由他去,等騰出手了,老帳新帳一起算!
哈斯圖不會動用手裡的大軍針對朱楷,但他殺起女真來,絲毫不含糊。
「現在遼東突然來了一股明軍,是由朱元璋的兒子朱楷率領的兵馬,他們就像跳樑小丑一樣,不停地噁心著我們。」
哈斯圖簡明扼要的說了下原因,然後對女真和高麗的首領說道:「現在,給你們一條命令,派出部落的兵馬,把這支明軍剿滅。」
「……」
女真、高麗的首領,在聽到哈斯圖的話後,臉上露出苦色,心裡也是直接罵開了花。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非得讓我們去?
不就是看著我們好欺負嗎?
打不過,只能任憑女真或者高麗欺負。
他們兩個部落也不想聽話,可是下命令的是哈斯圖,是蒙元的最高首領,他的話怎麼可能不聽?
不聽就是一頓暴揍,誰也撐不住吶!
哈斯圖看到兩個部落的首領一臉為難的樣子,冷哼一聲:「怎麼,讓你們為難了嗎?」
「這……」
兩位首領猶豫一番,最終女真的首領鰲勝還是不得不說道:「王爺,我們的糧食,已經見底了,勇士們吃不飽肚子,這打仗更是無從談起啊。」
最主要的,還是吃不上飯。
這也是鰲勝很為難的原因,他們的糧食本來就不多,種出來還都被哈斯圖給征走了,他們僅有的口糧都不夠,還得下海捕魚才能把肚子填個半飽。
說完糧食的事,鰲勝乾脆咬咬牙,把他的其他訴求也說出來:
「另外……王爺您是清楚的,我們部落的勇士,這武器平日裡打獵尚可,可你要說去和盔甲齊全的明軍打,我們的武器根本無用!」
哈斯圖自然清楚,想要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飽,在鰲勝說出他的訴求後,哈斯圖說道:「給你撥糧一千石,箭矢一萬,武器若干!」
聽到哈斯圖的話,鰲勝不由得閉上眼睛。
他害怕自己睜開眼睛看向哈斯圖時,因為眼睛裡的憤怒會讓哈斯圖看到,為此波及到整個女真部落。
泰特娘的摳門了啊。
給的那點糧草武器,還不及女真半年供奉給他們的多,這特娘的薅羊毛薅的還是自己的。
而那位高麗的首領看到鰲勝張張嘴就要來了一批軍械,自然也想從中謀取一些利益。
可是,哈斯圖似乎早就猜透了他的想法,在這位高麗首領還沒說話的時候,他就直接打斷了:「你們也缺糧草武器?給你們的王去要!」
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高麗的首領還沒說話呢,就碰了一鼻子灰,可自己的小心思被猜透了,高麗的首領也清楚哈斯圖的性格,如果自己再這麼說下去,估計他還沒出兵就已經被哈斯圖殺了的。
「不會,不會……我們高麗是您們大元的附屬國,您們要我們做什麼,我們自然就會做什麼,而且一定做的漂亮!」
高麗的首領在哈斯圖面前卑躬屈膝,奉承的說道:「王爺,我帶來了兩株三百年的人參,進獻給您,感謝您給了我們這次出征的機會。」
那模樣,看的鰲勝要吐,但他還是很快說道:「王爺,我們挖出來兩株五百年的人參,贈送給您,感謝王爺您對我們女真部落的照顧。」
派自己部落的人去打仗,他們非但不覺得為難,甚至還願意為此拿出東西,去感謝哈斯圖。
當狗當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啊。
哈斯圖對兩人的態度非常滿意,傲慢的坐在王位上,擺擺手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做了,那就去做吧,我只要結果,你們做好了,我自然會有賞賜,如果做不好……你們可要想清楚後果!」
反正我大元實力強盛,你們不是對手,那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當僕從吧。
鰲勝和高麗的首領聽到哈斯圖威脅他們的話以後,臉色非常難看,可是再難看又有什麼辦法?
不管是什麼任務,只要是哈斯圖分配下來的,他們都得接著。
鰲勝在離開哈斯圖的營帳後,不由得捏起了拳頭。
說到底,還是我們女真太弱。
不過,你哈斯圖也別太得意,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我們女真的階下囚!
曾經,女真也是差一步便問鼎天下的,只可惜蒙元崛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讓女真無法應對。
直到現在,女真部落依舊認為,蒙元是從他們手中搶走的天下。
問鼎天下之志,從未熄滅過。
以前,還覺得蒙元強大,他們不是對手,可現在蒙元已經日暮西山,鰲勝感覺他們女真部落的機會又來了。
鰲勝感覺距離自己重現先祖榮光的日子,已經不遠。
同時,鰲勝也在心中暗自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漏出馬腳。
女真部落一直有問鼎天下的雄心,這就代表著他們在對抗大明的時候,不會用盡全力。
相反,另外一邊的高麗棒子就不這麼想了啊。
對於高麗人來說,蒙元是主子,大明也是主子,這兩個主子無論誰笑到最後,他們也是跟著笑到最後的那一方。
所以,無論哪個主子找他們幫忙,他們都將竭盡全力。
……
朱楷並不知道,哈斯圖已經讓女真和高麗對他進行圍剿,他此時正在遼東外圍玩的不亦樂乎。
話說,未來那位老人家的游擊戰術是真的好用。
敵疲我打、敵進我退……十六字方針在草原上,被朱楷玩出了花。
打了十來仗,打到最後朱楷的隊伍非但沒有減員,反而增加兩千多蒙元人,兵馬達到了一萬之數。
原因很簡單,朱楷手底下大部分兵馬,都是剃了頭的蒙元人,包括朱楷原本帶著的親兵營和京軍,都是剃了頭的,如果不是身上的盔甲不一樣,這些人沒什麼兩樣。
再加上朱楷勇武,逢戰則無敵,蒙元人一看,跟著朱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反正朱楷手底下的那些兵馬絕大多數都是蒙元人,大家在一起有照應。
再加上朱楷給他們的許諾,在打完仗以後讓他們成為大明人,這樣的結局,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跟著朱楷混,三天吃九頓!
蒙元的大兵紛紛倒戈,投靠在朱楷帳下,並且作戰勇猛,逢戰必上,這樣的結果,讓張濠和張州放心不少,也對蒙元人多了些信任,一場場仗打下來,大家成為真正的袍澤。
朱楷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但卻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蒙元和大明更是如此,別人說什麼沒用,勸不得~得自己逐漸放下成見。
而且,朱楷知道,只要自己在,張濠和張州就不能對那些蒙元人做什麼。
如今看來,收效不錯。
不過,一直在打仗的朱楷,卻嗅到了一點兒的不同尋常。
哈斯圖未免太沉得住氣,這麼長時間下來,外圍的兵馬越來越少,他們的勢力範圍開始向中間收攏。
不應該如此……
如果自己一把火燒了遼東,哈斯圖就保不住這裡的糧食了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應戰。
可哈斯圖非但沒有應戰,反而收縮戰線,這絕不是一個良將應該有的。
把張州和張濠喊過來,告訴他們自己的發現,隨後吐槽道:「不是說,哈斯圖是黃金家族的驕傲,是可以和王保保並駕齊驅的良將嗎?」
為什麼他會這麼不通曉兵事?
不應如此。
張濠沉吟一番後,對朱楷說道:「楷哥兒,或許非是哈斯圖不想打,而是他不想動用自己的兵馬打。」
「你是說,其他部落?」
朱楷笑了,「那些部落有什麼用?來了不是送人頭嗎?」
如今,草原上最厲害的是蒙元人,蒙元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其他的部落又怎麼可能是對手?
「殿下,並非如此。」
張州在旁邊解釋,「遼東,可是有不少部落的,也有不少蒙元人不服王庭的皇帝,各自為政,而且那些部落在遼東的實力,並不在蒙元之下,只是蒙元積威日重,他們不敢反抗而已,如果找到機會,他們肯定會反戈一擊。」
聽到張州的話,朱楷來了興趣:「那你和我說說,都有什麼部落?」
「女真!」
張州首先提到的,就是女真:「女真可是大金的殘餘部落,重新被趕回到黑山白水之間,艱難的生活重新馴化出他們的血性和野性,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朱楷聽到後:「哦,也就是說,哈斯圖要用女真,驅虎吞狼!」
張州見朱楷聽進去自己的意見,不由大喜,趕忙把自己了解到的都告訴朱楷:「不僅有女真,還有蒙元人賽因不花、所謂的高麗叛軍……」
「好了!不用說那麼多了。」朱楷不想再聽下去,就張州說的這些地名、人名,朱楷聽到都感覺到頭大:「也就是說,哈斯圖不想動自己的大軍,就勢必要藉助遼東其他比較強盛的部落或者勢力是吧?你和我說說,誰最有可能!」
「高麗和女真!」
張州回答的倒是斬釘截鐵,「賽因不花雖然是蒙元人,但他不服元庭的皇帝,獨立為政,哈斯圖自然命令不了他。」
「那就是女真和高麗!」
朱楷也不想繼續在遼東外面兜圈子了,「找個地方休整,然後去找女真和高麗麻煩去!」
「啊?」
張州沒想到,朱楷心態變化的這麼快。
為什麼要去找女真和高麗麻煩吶?
張濠在旁邊提醒道:「你不是說,女真和高麗,是最有可能被哈斯圖拿來對付我們的嗎?」
是啊!
但只是有可能啊!
「既然有可能,那就把這種可能扼殺!」
張濠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非常兇狠的樣子:「在草原上,弱肉強食!他們有可能當蒙元的狗,那就不讓他們活!」
「沒錯!」
朱楷眼睛也眯了起來,「高麗和女真,全都不能活!」
高麗就不說了,如果穿越過來不把高麗打到滅國,那就愧對這次穿越的機會。
女真……同樣如此。
把大明滅了的,就是女真。
而且,女真在入主中原後,做的屠殺,十室九空!
這樣的部落存在就是對大明的威脅。
既然是威脅,那就要把他扼殺在搖籃里!
朱楷從來都不是什麼信男善女,他的狠是刻在骨子裡的!
「張濠,檢查武器裝備!」
朱楷看向張濠,「先打女真,再滅高麗!我要他們不復存在!」
「……」
張濠聽到朱楷的話,神情凜然。
朱楷在和蒙元大軍交戰時,除了面對王保保設下的陷阱時,用了熱武器,其他的時候是在用冷兵器來對戰。
而現在,朱楷竟然要對這兩個部落使用熱武器,這說明朱楷不想講武德了,他要對這兩個部族進行屠殺!
直接讓一國一部落除名,消息傳到朝堂,他必然會成為百官口中的『屠夫』!
這對朱楷的名聲,沒有任何好處!
作為家臣,最重要的是為上位自身考慮。
朱楷做出的決定,自己是勸不動的,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弟弟,希望他能勸勸朱楷,讓他打消這個想法。
可是,張州在聽到朱楷的話以後,並沒有立刻反駁,看到張濠投來的目光,張州點點頭,表示收到:
「殿下說的是,草原部落野蠻,不出重拳難以讓其臣服,女真的祖上血債纍纍,高麗更是蛇鼠兩端,滅了他們,可震懾草原一眾部落!」
「……」
我沒讓你支持朱楷啊混蛋!
張濠現在恨不能把張州說的話讓他咽回去!
真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那就這麼幹!」
朱楷最後一錘定音,張濠再勸也是無用。
他耷拉著腦袋去幫著朱楷整頓兵馬,在路上朱楷唏噓不已,看來自己還是對朱楷和張州不夠了解啊。
……
女真的鰲勝,帶著物資回到部落後,引得部落里的人歡呼不止。
雖然他們每年進獻給元庭的物資不止這些,可這是第一次看到回頭錢,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們心中開心。
但是,鰲勝沒有讓他們高興太早,然後他就把哈斯圖給他們物資的意圖說了出來。
讓他們和高麗一起去剿滅朱楷的明軍。
剿滅朱楷?
女真的各個部族聽到鰲勝的話,立刻沉寂了下來,然後就突然的開始爆發。
就給這麼一點物資,就想讓我們幫他哈斯圖賣命?
憑什麼?
不干!
女真的各個部族聽到後,選擇不干,但在做完選擇後,他們更家沉默。
如果不幫著哈斯圖,他們能承受得了得罪哈斯圖的後果嗎?
不能!
和大明合作,滅了哈斯圖?
也不現實。
明軍的勢力還是在長城以南,他們出征草原早晚都要回去,大明會同意帶他們一起去關內嗎?
大家都覺得不會。
那怎麼辦?
想了想……也想不出一個好結果。
「如今,我們勢力大不如祖上,只能看人臉色行事,但是……蒙元同樣是日暮西山!」
鰲勝看著沉默不語的族人,開口說道:「蒙元和大明打,我更看好大明,蒙元不過是百足之蟲而已,等滅了蒙元,那草原的天下就是我們的!」
「各位族人,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等待和忍耐,同時也要積蓄力量,早晚有一天,我們會重塑先祖輝煌!」
最重要的,是重塑先祖輝煌!
鰲勝用畫大餅的方式,取得了族人的支持。
雖說是在畫大餅,可現在女真真沒有其他實力,他們不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根本不可能讓女真重現當年輝煌的。
現在只能卑躬屈膝的依附蒙元,老老實實當蒙元的狗。
女真的想法不錯,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大明的軍隊會主動找到他們。
當鰲勝正在聚集各個女真部族,準備去圍剿朱楷的時候,游弋在外面的牧民前來匯報:有一夥萬餘人的兵馬,正朝著女真部族而來,人員成分很複雜,有明軍,也有蒙元人,瓦剌人……都有!
鰲勝聽到後,立刻知曉這是明軍來了,他在見哈斯圖的時候就知道,這伙明軍和以前的明軍不一樣,他們收服草原人為己用。
他們怎麼主動找來了啊?
這伙明軍知道我們要對付他們?
對此,鰲勝很疑惑,但他也沒時間繼續疑惑,立刻下令召集部落兵馬,整軍備戰。
鰲勝沒想過什麼戰術、套路,在草原上就是攻防戰!
城高池深這種城市攻防戰在草原上沒有,就是雙方騎兵在草原上的對抗。
狹路相逢勇者勝!
誰更狠!
誰拿刀的手更穩,誰能笑到最後!
鰲勝對自己的部落騎兵很有信心,所以他就不覺得,朱楷有什麼勝算。
一群由降兵組成的兵馬,有什麼戰鬥力?
朱楷有一萬人,我們有兩萬!
鰲勝當即選擇直接去尋找朱楷,與之決戰。
……
「來了嗎?」
「來了!」
「嗯,讓前面的騎兵且戰且退,拉進我們的包圍圈!」
朱楷下命令,張州去執行,張濠則已經帶著朱楷的親兵營,把戰壕挖好,擺上輕重機槍,等待女真部落的到來。
張州這個人雖然清高了些、自傲了些,但他在執行命令的時候,還是一位非常合適的將領的,朱楷有什麼事情,也放心交給他,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
至於以後,或許可以讓他成為一名邊塞將領也不錯,最起碼他可以做到心狠!
當邊塞將領,不能心慈手軟,草原上的部落,都是狼!
張州的執行能力很強,折損了七百餘投降過來的騎兵,他已經把女真騎兵引到朱楷設好的包圍圈。
對於所謂的包圍圈,鰲勝並不放在心上,他就沒把朱楷的這支雜七毛八的部隊放在眼裡。
還設埋伏……就他們這種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也配當女真的敵人?
鰲勝依舊認為,女真還是以前縱橫天下的女真,只是人數上稍有劣勢,不過……很快就會有機會的。
如果自己可以殺了這支明軍,然後收攏其兵馬,對於女真的實力,可是會再上一層。
想到自己距離恢復先祖的榮光越來越近,鰲勝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
所以,面對明軍設下的埋伏,鰲勝根本沒有思考,帶著兵馬衝鋒在前,揮舞著手中彎刀,大聲喊道:
「兒郎們,隨我殺敵!」
他麾下兵馬,也已經被勝利沖昏頭腦,追隨者鰲勝一起殺敵。
但是,鰲勝並不知道,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會是什麼。
二百步!
女真騎兵距離壕溝,只剩下二百步,而此時,張州已經帶著兵馬,撤到了壕溝之後。
取代張濠進行指揮的,是朱楷。
殺這群女真韃子,朱楷覺得自己親自去做才更有成就感。
他並沒有著急動手,他知道這些火器的威力,哪怕只給他們留下五十步的距離,只要一開火,他們就再也無法靠近。
一百步!
朱楷沒有動!
八十步!
朱楷下令:準備!
朱楷的聲音很大,親兵營的將士也都全神貫注,自然下意識的把保險打開,等待進攻的命令。
五十步!
朱楷還在忍!
三十步!
夠了!
朱楷拿起一支大菠蘿,瞄準前面衝鋒的女真騎兵,大吼一聲:
「開火!」
然後,朱楷率先開火,大菠蘿M249冒著藍火,噠噠噠的朝著衝鋒過來的女真騎兵掃了過去。
三十步的距離,根本不用什麼瞄準,而且女真的陣型非常密集,一梭子子彈下去,不管是打到馬上還是打到人身上,最後的結果都會是人仰馬翻。
一時間,陣地上槍聲大作。
三十多個臂力比較大的朱楷親兵,早已經被分布在戰壕的各個位置,他們拿著手雷一個接一個的往外扔,炸出來一條線的爆破。
而正在衝鋒的女真騎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一陣陣『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然後他們的兵馬就開始人仰馬翻。
最倒霉的,莫過於鰲勝。
這傢伙就是一個精力旺盛的部落首領,為了讓自己部落的人知道他的本事,認同他這個首領,每戰必會衝鋒在前。
衝鋒在前的確很有用,也能提振士氣,可當子彈傾瀉而出的時候,最先倒霉的也是他。
鰲勝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身體就被打成了篩子。
死之前,鰲勝只有一個疑惑:他是怎麼死的?
對面的明軍,有什麼武器?
……
朱楷為了對女真造成有效殺傷,所以把他們放到陣前三十步的距離,當一排排的騎兵被像割韭菜似得收割性命、一陣陣爆炸把他們炸的人仰馬翻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情況的女真就懵了啊。
當然,僅僅只有三十步的距離,身體的血液中隱藏著的血性,讓他們願意再拼一次,衝過三十步就好了啊。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錯誤,三十步的距離,就像是一道天塹,讓他們寸步難行。
一步都進不得的女真騎兵,知道他們該撤退了啊。
撤退……也不是那麼容易撤退的。
三百步的距離,無差別的射擊……如果不是因為槍管受熱時間太長,朱楷還能再繼續殺。
扔掉打完兩個子彈倉的大菠蘿,朱楷提槍躍馬:
「兄弟們,隨我衝鋒!今日必滅女真!」
如同收割韭菜似得收割人命,朱楷的騎兵看的是熱血沸騰。
與此同時,他們對朱楷更加信服!
朱楷手裡面有殺傷力這麼驚人的武器,他在打我們的時候竟然沒用。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人家對自己有仁慈之心。
越來越覺得自己跟對了人——有這種殺傷力驚人的武器,那豈不是能神擋殺人,佛擋殺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