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鬆土(2)

  話音剛落,天煞使出一記回身後劈,招式之快,瞬間在林黎的軟甲上留下一條劍痕。林黎往後一退,淡定地從背後拔出一把青色長劍。此劍由青銅打造,劍背上刻著一些滿文,在陽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天煞不敢妄動,他隱隱感覺此青劍不是一般的劍,難道真的是林黎家的傳世之寶?林黎看出天煞的心思,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

  「怎麼,看到我拔劍出來不敢攻擊了是吧?這劍是我家的傳家物,我爺爺曾經帶著它,追隨太祖爺努爾哈赤打過仗,我父親則帶著它保護先帝皇太極,現在到了我手裡,我要用它來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我也是佩服你,能將一把青劍說的如此神乎,我倒要試試看此劍的威力了!」

  天煞一招歇步下劈,試圖先下手為強,然而林黎緩緩地舉劍,一記上挑將天煞給擋了回去。緊接著他快速使出連環刺,速度之快,猶如疾風,讓天煞接得費勁。兩人在那對戰了半個時辰,一直到打到夕陽西下。

  這時候,賀錦帶了一百多名士兵從後門過來,看到李自成正坐在台階上,看著天煞和林黎對打,而地上則躺著二十具屍體。

  「陛下,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哦,是賀錦啊。」李自成回頭看了他一眼後,繼續看對決。

  「陛下,需要臣助天煞一臂之力嗎?我看他打得甚是辛苦。」

  「你覺得他需要你的幫忙嗎?我看你還是把地上的屍體清理一下更好。」

  「好吧,臣遵命。」

  賀錦本想抱著搶功勞而來,結果卻成了最沒用的一個,只能無奈地指揮著手下清理現場。天煞和林黎打得不相上下,誰都找不到對方招式中的破綻,但兩人之中最急的莫過於林黎,身負重任的他處於舉步維艱之地。

  天煞發現林黎出招有點放緩,立馬使出魅影劍法,將林黎的軟甲打得支離破碎。等林黎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束手就擒吧,阿林保。」

  「混蛋,趁我走神偷襲,算什麼好漢。」

  「那你他媽假扮商人,行刺大順皇帝,算什麼好漢。」

  「哼,栽在你手裡,太不爽了。」

  「老實點,把劍放下。」

  林黎只能扔掉青劍,在天煞的劍尖下朝李自成方向走去,賀錦看到兩人的對決結束,開心地跟正在打瞌睡的李自成說道:「陛下,天煞贏了,天煞贏了。」

  「是嗎?天煞贏了?恩,不錯嘛。」李自成打了個呵欠,往後伸了個懶腰。

  「臣過去把林黎押過來。」

  天煞看著賀錦跑過來,臉上一副要搶功勞的樣子,甚是不爽,而林黎也察覺背後有一股情緒波動,心中頓生一計。

  「天煞,我來幫你押解林黎。」

  「不用了,你保護陛下,這種事情由我來。」

  「陛下有一百個人保護,而且土門的人都被殺了,還怕個毛線。讓我來吧。」

  「不用了,賀將軍。」天煞一把推開賀錦。

  「哈哈,賀將軍,我看天煞是怕你武功太低,讓我跑了。」林黎嘲笑道。

  「什麼?我武功低,老子當年打明軍的時候,天煞他還在鎮撫司里做著魏老賊的狗呢!」

  「賀錦,注意你的用詞!」

  林黎發現天煞的劍漸漸離開他的頸部,逃跑機會來了!他飛速朝左一個側閃,用胳膊猛地肘擊天煞的側肋,並使出輕功,朝李自成而去,等到兩人反應過來時,林黎已經跳到了李自成身後,準備一掌結果大順皇帝時,他卻吐出了一口鮮血。

  天煞和賀錦急忙擠開圍觀的士兵,看到林黎倒在地上,不斷捂著肚子,地上滿是血跡。而李自成則站在旁邊,表情淡定,摸著自己的寶刀。

  「臣等讓陛下受驚了,請陛下恕罪。」兩人居然默契地跪下扣頭。

  「要不是朕有所提防,想必現在躺在地上的是朕吧。」

  「陛下,是臣等疏忽,腦子一時秀逗,被林黎激怒,差點讓陛下處於危險之中。請陛下恕罪!」

  「好了,好了,把他押入大牢,審一審吧。」

  「領命。」

  兩天後,大順臨時牢房裡,獄卒一鞭又一鞭地抽打著林黎,而一旁的賀錦喝著酒,看著戲,等著林黎招供。

  「賀將軍,你的牛肉。」天煞走進來,從包裹里拿出一盤牛肉,放在桌上。

  「謝謝天煞兄弟,上次對不住了,是我一時衝動,差點壞了大事。」

  「沒事,問出什麼來了嗎?」

  「還沒,從進來那一天起,這傢伙一句話都沒說。」

  「是嗎?我想看到這樣東西,他會說吧。」天煞從衣袖裡拿出一塊玉佩,在林黎面前晃了晃。

  「狗日的,天煞,你把婷兒抓到哪裡了?!」林黎頓時怒目圓瞪,叫喊道。

  「只要你交代了其他門的去向,我就放了她。」

  「呸!我是不會說的!」

  「那好,我就把你家婷兒賣到青樓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天煞!我要殺了你!你這王八蛋!」

  「安靜點!」賀錦給了林黎肚子一記重拳,問天煞:「婷兒是誰?」

  「他老相好唄。沒想到一個滿人,還看得上我們漢人的女孩子。」

  「你真的把她抓走了?」賀錦湊到天煞耳邊,小聲問道。

  「激將法,知道不?把他弄醒。」

  「天煞,我求你了,別傷害婷兒,她是無辜的,有什麼事沖我來。」林黎被冷水弄醒後,態度發生轉變。

  「說吧,其他門在哪裡?」

  「水門在竹林關,火門在商州,木門和金門真的不知道,他們行蹤十分隱蔽。」

  「那各自的門主總知道是誰吧?」

  「水門門主叫歐陽孝,火門則是由徐斌統領,木門門主是女的,而金門則是一對兄弟,名字都不清楚。」

  「你們不是開過大會嗎?連名字都不知道,你耍我是吧?」

  「天煞哥,哪條律例規定大會一定要自報姓名啊。我該說的都說了,把婷兒放了吧,求你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賀錦跟著天煞走出大牢,好奇地問道:「天煞,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要去一趟商州,搶在火門來之前將他們幹掉,陛下的安危暫時交給你了。」

  「你不跟陛下稟報一聲?然後要是其他門來了咋辦?」

  「他們是一個門接著一個門行動的,不用擔心。至於陛下那邊,我自有交代。」

  「來人,牽匹馬來,你小心點。」

  「嗯嗯,等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