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孤狼將劍頂的更近,「奼瑾,去把我們的馬牽來,快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戰況也朝著清軍取勝的方向而去,孤狼緊繃的神經直到馬蹄聲傳來才鬆懈。
「孤狼,我來了,」鄭奼瑾將馬引到他身邊,「接下來怎麼辦?」
孤狼一掌擊暈軍官,將他弄上馬背,清兵們立馬沖了上來,被他一聲怒斥:「你們再上前一步,我馬上斬下他的腦袋,然後跟你們同歸於盡!」
清兵們雖然不知道他說什麼,但還是能從孤狼的眼神里領略到陣陣怒火,本能地連退數步,兩個黑衣人反而熟視無睹,繼續向前走著。
「我再說一遍,只要有人過來,我就斬下你們主子的腦袋!」孤狼將劍頂在軍官頸上。
黑衣人身後的清兵嘰里咕嚕著,說著一大串滿語,鄭奼瑾觀察著他們的神色,不用想就知道是勸他們回來,只是這兩人依舊不為所動。
「孤狼,不要再掙扎了,沒用的。」一黑衣人居然說起漢語來,「跟你共事這麼多年,還不知你脾性麼。」
「對啊,就算你殺了他,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另一黑衣人也說起漢語,「清軍還是照樣會消滅祁門的大順軍,然後南下攻打景德縣。」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認識老子。」孤狼有些驚訝,語氣稍微放緩。
黑衣人脫下面巾,一條長長的辮子也從後腦勺垂下,一張俊俏的面孔也呈現在孤狼面前,他仔細地端詳了一番,還是想不出此人是誰。
「認不出來了吧,」黑衣人冷笑一聲,「哼,肯定的了,我們這些小嘍囉怎麼會出現在排行榜裡面。」
「排行榜?錦衣衛?!」孤狼瞪大眼睛,「你們居然投靠了滿清!」
「哈哈,此言差矣咯,我們這叫懂得識大局,」另一個黑衣人也卸下面巾,「你以為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像你和天煞一樣,闖出自己的大事業啊!」
「就是啊,哪裡好混就去哪裡,眼下這局面不就清廷最值得投靠嗎哈哈哈。」
「你們兩個狗日的,奼瑾,你帶這清狗去祁門,我要斬下他們的腦袋,給為國捐軀的錦衣衛們祭血!」
鄭奼瑾點了點頭,騎馬消失在眾人視野中,清兵們試圖去追,被兩個黑衣人攔住,齊齊說道:「沒關係,讓她去!」
孤狼使出輕功,二話不說就是一記魅影劍法,兩人各自往旁一閃,並且你一招,我一招地夾擊孤狼,三人打得不相上下,後面的清兵則不敢亂動,緊盯三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增援。
只是祁門縣外的喊殺聲分散了孤狼太多精神,兩人趁他不注意,使出合影腿,企圖偷襲他,幸虧孤狼反應極快,用劍背擋住。
「孤狼,還是跟了大清吧,別再幫那個苟延殘喘的朱明王室了,」黑衣人慢慢移動著,「何苦呢?投靠大清,照樣能幹回你的老本行,聽說順治皇帝身邊正缺大內侍衛啊。」
「哈哈,你們兩個是真傻還是裝傻,大內侍衛會留給漢人做嗎?」孤狼輕蔑一笑,「多爾袞口中的滿漢一家親,也就騙騙你們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你說什麼?!」
「不要被他激怒,景天,」黑衣人攔住他,小聲說著,「他的心思早就飛到祁門那去了,我們繼續牽制他。」
「景地,那福將軍咋辦?任由那女人抓他去大順軍面前嗎?」
「放心吧,難道你忘了當初一起投靠清廷的兄弟了?」景地使了個眼色,「可不止咱兩啊,都是一幫混不出名頭的錦衣衛。」
孤狼看著他們嘀嘀咕咕,實在是受不了,直接一記橫掃劈使過去,兩人急忙向後一閃,三人的廝殺持續到喊殺聲漸漸平息。
「孤狼,孤狼!」鄭奼瑾滿臉是血地跑了回來,「大順軍敗了!那狗官被他們搶走了!」
「怎麼回事?!」孤狼與鄭奼瑾背靠背,「不是讓你將那狗官送到大順軍手裡嗎?」
「我正想送過去,不知從哪裡飛來四個黑衣人,」鄭奼瑾咬牙切齒,「兩個糾纏著我,另外兩個直接擄走了那狗官,那些清兵還拉來了紅衣大炮,炸死了好多大順兄弟!」
「哈哈,我都說了,沒用的,」景地冷冷一笑,「接下來就是抓住你們兩人,然後向阿濟格大將軍和平西王領賞哈哈。」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
景天一聲令下,身後的清軍一擁而上,想要抓走兩人之際,一群大順騎兵從後面殺出,掩護孤狼兩人往東撤退。
「這位兄弟,為何不跑,反而來救我們這兩個不相關的人?」孤狼抱起鄭奼瑾,躍上馬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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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孤狼吧,我們先撤退,等下再說。」帶頭的指揮著,「你們護送孤狼和他女人去齊雲山,剩下的跟我攔著清軍!」
孤狼和鄭奼瑾跟著大順軍的殘兵,一路東逃,來到齊雲山下,不一會兒山上下來幾十個大順兵,端詳他們一番後,示意兩人上山。
「你們還有一個據點啊,」孤狼看著山上的幾個大營,「糧草,兵器還挺充足啊。」
「你就是孤狼?」一個軍官樣的人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薛部總讓你和你女人在這歇兩天,有什麼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你們不去幫忙嗎?薛部總被三股清軍圍剿啊!」
「用得著你提醒嗎,早就派人過去了,」軍官白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救你。」
「哎,小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鄭奼瑾推了他一把,「我們抓了一清軍狗官,想送到你們那,差點也成了清廷的俘虜好嗎?!」
「奼瑾,注意語氣。」
「張哨總,薛部總回來了!」
兩個健壯的大順兵扶著滿身鮮血的薛部總進營,這讓孤狼有些驚訝,連忙跑過去寒暄道:「薛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傷而已,」薛覺依舊微笑著,「你們先休息,等過兩天我們再談談聯合抗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