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縣,地處江西東北部,鄱陽湖西岸,北宋時期因生產的青白瓷質地優良,便用宋真宗年號取名,到了明朝儼然成為瓷都,而如今卻在戰場邊緣徘徊著。
「劉總兵,劉總兵,看看我把誰帶回來了!」鄭奼瑾掀開營帳,大聲喊道。
「啊,孤狼兄弟,」劉斯昌放下毛筆,迎孤狼入營,「鄭姑娘,居然能從五千清兵手裡救走孤狼,女中豪傑啊!」
「過獎,過獎,還是需要這東西才奏效啊。」鄭奼瑾搖了搖手中的令牌。
「劉總兵,我從清狗口中得到消息,說李自成派了使者到武昌議和,打算保持中立,讓明清兩軍互相廝殺,您是否得到消息?」
「孤狼兄弟,你先喝口茶,」劉斯昌停頓了下,「外頭確實有此傳言,但有可能是阿濟格或者吳三桂故意放出來的,想擾亂軍心,破壞大明與大順的盟約。」
「就是嘛,孤狼,這幫清狗無時不刻都在搞破壞活動,現在黃大人的大軍被困在廣信,我們得趕緊出發,去找大順軍來幫忙啊。」
「據我所知,東至縣,祁門縣,石台縣三縣有大順軍在活動,目的都是想攻占徽州,我們可以找他們談談。」
「談談是可以,問題是他們願不願意抽調部分兵力來支援我們,」孤狼托著下巴,「更何況現在謠言四起,到處都在說咱與大順軍鬧翻,不知他們會不會信以為真。」
「哎呀,你想那麼多幹嘛,派個使者過去跟他們談談,」鄭奼瑾拍拍他的肩膀,「再不濟老娘再次出馬,去那三個縣,一個縣一個縣談。」
「哈哈,哪敢再勞煩鄭姑娘,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男人去做吧。」劉斯昌笑了笑,「孤狼兄弟,這事兒我早已派人過去,只是目前沒什麼消息。」
「要不這樣,我們先在景德縣歇兩天,然後再北上,找大順軍吧。」
「孤狼兄弟,你的傷才剛剛痊癒呀,還是休息多幾天吧。」
「不行,現在黃大人深陷清軍包圍,如若不早點增援,陛下的北伐軍可能會全軍覆沒,這不正中朝中那些小人下懷嗎?」
「好吧,那我安排兩間好一點的房間,讓你們休息。」
「謝謝劉總兵。」孤狼拉著鄭奼瑾,鄭重地行了個禮。
兩天後的清晨,兩匹快馬「咻」地一聲跑出景德縣,直上大順軍的第一個據點東至縣,經過五天五夜的跋涉,兩人終於來到東至縣外的大順軍軍營。
「有人嗎?」孤狼見營內人影全無,感到奇怪,連喊三聲。
「孤狼,這裡像是荒廢很久了,你看,」鄭奼瑾指了指杆上的旗幟,「他們大順的旗幟都殘破成這樣。」
「沒想到清軍的掃蕩竟如此之快,」孤狼咬緊嘴唇,「我們去裡面看看,找找線索再說。」
「你們不必找了,這裡的大順軍都被清軍幹掉了。」
「誰?!」鄭奼瑾立馬拔劍,看到營門外站著個老頭,「你剛剛說什麼?幹掉了?」
「對啊,就前幾天的事情,清軍突襲東至縣,燒殺搶掠,跟駐守的大順軍展開激戰,哎寡不敵眾吶。」老頭無奈嘆氣,「兩位大俠,要是想繼續找大順軍的話,只能去祁門縣了。」
「我聽說石台縣也有大順軍啊,難道也被滅了?」鄭奼瑾問道。
「他們撤到銅山了,想要過江去打安慶,以卵擊石吶。」老頭說完,騎著小毛爐走了。
「喂,老人家,別走那麼快啊。」
「既然這樣,我們去祁門吧,」孤狼躍上馬背,「眼前這樣子,我相信那老人家也不會騙我們,走吧。」
鄭奼瑾攤了攤手,跟在孤狼背後,再次趕往祁門縣。然而在跑了兩天兩夜後,一聲聲刀劍碰撞聲由遠及近,兩人連忙躲進樹林裡,慢慢靠近祁門縣。
「啊!是清軍!」鄭奼瑾捂著嘴巴,指了指前方。
「狗日的,怎麼這麼快?」孤狼有些焦慮,「走,我們去幫大順軍。」
「別衝動,先等會兒,」鄭奼瑾拉住孤狼,「我們兩個單槍匹馬殺過去,不就等於找死嗎,想想別的辦法。」
「你身上有沒有帶千里望?我想看看清軍指揮官躲在哪裡?」
「我還差點忘了咱有這玩意兒。」
孤狼接過鄭奼瑾遞過來的千里望,掃視了一番後,說道:「哼,那廝躲在小樹林裡,身邊就幾個兵保護著,走,我們去把他抓來!」
鄭奼瑾還沒回過神來,孤狼跳下馬,以極快的輕功直奔目的地,趁清兵們不注意,使出魅影劍法,連續斬下多個士兵首級,企圖抓住軍官時,兩名黑衣人從旁殺出,攔住了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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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拿下!」清軍軍官大喊道。
孤狼不得不調轉劍頭,與兩名黑衣人扭打在一塊,就在清軍軍官想藉此機會溜之大吉時,有人將劍橫在他頸上,並冷冷地說道:「快讓你的部下滾開!」
「啊,漢人,別殺我,別殺我,你們快給我退下!」
「清狗,還有進攻祁山的部下,也給我下令撤退!」
「漢人,別太天真了,你以為挾持我就能解決問題嗎?」軍官忽然語氣放慢,「這裡除了我,還有另外兩支清軍,難道你都把他們的頭頭抓來嗎?」
「少囉嗦,趕緊讓你的部下撤退!」孤狼怒喊道。
「吹號角,讓他們撤回來。」軍官大喊道。
幾聲清脆的號角聲響起,幾千個清兵回到這裡後,見到他們的上司被人挾持,馬上圍了上來,被孤狼呵斥道:「再上來我就把他殺了!」
「退下,退下!」軍官操著滿語說著,「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接下來你還想怎樣?」
「奼瑾,你去看一下前方戰況。」孤狼跟鄭奼瑾換了下手,繼續將劍橫在他頸上。
「哈哈,沒用的,他們還是會繼續進攻的,」軍官念念有詞,「我們滿人沒漢人那麼講義氣,戰場上錙銖必較,誰搶了頭功誰就是王者。」
不一會兒,鄭奼瑾跑了過來,神情慌張地說道:「那幫清狗還在進攻祁門!」
「哈哈哈,我都說了,沒用的,老老實實放我走,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