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崇禎帝自縊於景山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引起多方震驚,而行軍至永平的吳三桂茫然了,他無法相信就在一個月之間,大明就垮了,一瞬間自己無依無靠。
「報告大人,大順國使者求見。」
李自成急了,急著爭奪這位前明軍事奇才,生怕他投靠滿清,或者南下擁立朱氏親王,光復大明。
「讓他進來。」
「拜見吳大人,在下奉大順皇帝之命,帶來了一些東西給大人。」
兩個侍從搬進來一個箱子,使者親自將它打開,白花花的銀子把箱子塞得滿滿的。
「這是什麼意思?」一直站在後邊的孤狼冒出一句話。
「四萬萬兩銀子,還有大順國平西侯。」
「趕緊滾,我們大人受大明國恩幾十年,怎麼會因為你們這點錢財,還有爵位而投靠你們?」
「現在北京已經陷落,大明皇帝朱由檢也已自殺,天下人心盡歸大順,而關外滿清虎視眈眈,陛下希望大人能夠為新朝效力,共創偉業。」
「再不滾,我就殺了你!」孤狼拔出刀,準備砍向使者。
「孤狼!退下!」吳三桂大聲呵斥,孤狼不爽地收起了刀。
「你回去給李自成捎個話,說我會好好考慮的,然後東西拿走。」
吳三桂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送客。孤狼實在忍不住,把平西伯攔下。
「大人,您真的要投靠李自成嗎?」
「你剛剛的行為真的是丟盡了我的臉,你還敢問這種事情?來人!把他拉下去,杖打二十,以示懲戒!」
兩個士兵走了進來,把孤狼架了出去,但他嘴裡還是念念有詞。
「大人,一定要慎重啊,慎重啊!不能辜負陛下,辜負大明啊。」孤狼的聲音越來越遠,而吳三桂則臉色鐵青地回房間了。
三天後,外面突然張貼了很多告示,孤狼擠進圍觀的人群,湊近一看,實在不敢相信吳三桂居然這麼做,上面寫著「本鎮率所部朝見新主,所過秋毫無犯,爾民不必驚恐。」
「哎吳三桂真的要投靠李自成了,怎麼辦?」孤狼迷茫地在路上走著,當初聖上讓他來協助吳三桂,抵抗清軍,現在他的主子不但撒手而去,而且協助的人也背叛了。
這時候他想到了天煞,想到他已經無消無息一個多月,很想知道他的近況,想啊想他就走到了總兵府。
「嗯?怎麼裡面吵吵鬧鬧的?」孤狼感到甚是奇怪。
只見一衣衫襤褸的少年正跪在地上,對著吳三桂直叩頭,並且嚎啕大哭,吳三桂臉色難看,擺擺手讓手下帶少年進去。
「王總管,那孩子是誰?發生什麼事了?」
「是平西伯在京城家的僕人,聽他說李自成把平西伯全家抄沒了。」
「什麼?吳大人不是正準備率兵投靠大順,這不亂了?」
「是啊,李自成率先背信棄義,哎大人看來又有得煩咯。」
孤狼沒再搭話,心裡暗自竊喜,準備離開平西伯府時,有人叫住他。
「孤狼,平西伯找你。」
「拜見大人,您找我何事?」
「現在李自成把我的家父,還有我的親戚們都關押了,想營救的話有點難度,要不這樣吧,你去找一個人,把她帶到我身邊。」
「好,大人,此人叫啥名字?長相如何?」
「嗯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楊柳細腰,秦淮八艷之一的陳圓圓。」
在李自成入住北京紫禁城後,便下令:「敢有傷人及掠人財物婦女者,殺無赦。」一時間京城內秩序良好,店鋪營業正常,然而沒過多久大順軍便開始四處抄家,拷掠明朝官員,城內逐漸人心惶惶。
天煞奉劉宗敏的命令,四處追餉之餘也不忘動動酷刑,畢竟作為前明鎮撫司頭號錦衣衛,這方面絕對運用得出神入化。當他來到監獄時,看到一個個明朝官員被夾棍弄得痛不欲生,心裡居然感到痛快,走到監獄盡頭時他猛然看到一個熟人。
「讓他醒醒!」
「是,大人。」兩名獄卒將一名打得血肉模糊、雙手倒吊的人用冰水澆醒。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叛賊!走狗!」孟哥半睜著眼,憤怒地朝天煞吐了口水。
「想知道我為什麼背叛朱由檢,投靠大順嗎?」天煞拿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繼續說道:「一個月前,我也是跟你一樣,被囚禁在牢獄裡,受盡折磨,剛開始李自成也叫人來招降我,被我拒絕了,直到兩個人的出現。」
「誰?」孟哥回過頭來,質問道。
「李自成的謀士李岩,他說大明根基已爛,只要一群人用工具輕輕一推,它就會倒,而這把工具就是均田免糧。」
「哼,一個普通的農民懂得什麼?」
「好,他懂得把地主兼併了的土地還給農民,幫助他們提高耕田技術,並且按照地主們在前明中官位高低,確定助晌金額,最後開倉濟民,救回了多少災民的性命。你說說我們的大明皇帝,他做得到嗎?」
孟哥不再回話,依舊惡狠狠地看著天煞。
「你也知道吧,百姓們唱著一首民謠『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時不納糧』,這就是朱由檢沒有的人心!」
這時候,一名士兵走了進來,並在天煞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麼?侯爺怎麼能這麼做?快帶我回去。」天煞臨走前,吩咐獄卒別再對孟哥用刑了,把他暫時收押在專人房裡,好吃好喝地供著。
天煞回到汝侯府,一進門便見到劉宗敏正對著一女子動手動腳,而那女子一臉不情願,不斷推開他。
「大人,不能這麼做啊。」天煞急忙把女子拉到身後,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仙女下凡。
「天煞,你幹什麼?快把她還給我!」
「大人,萬萬不可啊,這是吳三桂的女人,眼下皇上正招撫他,要是被他知道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啊。」
「放他娘的狗屁,吳三桂算什麼東西,快把陳圓圓還給我!」
「來人,把姑娘護送到廂房。」天煞大喊著。
管家急匆匆地跑進來,把陳圓圓拉走了。劉宗敏大怒,從桌子上拔刀指向天煞。
「天煞,你別忘了,上次是誰救了你?」
「侯爺,在下不敢忘,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到大順的安危,不得不慎重。」天煞跪了下來,低下叩頭,說道:「倘若能拿我人頭換回陳圓圓姑娘安全,我死而無憾。」
「臭小子,你。。。」
「報!侯爺,皇上要求你即刻入宮,有要事商量。」一名士兵沖了進來說道。
「小子,算你走運,跟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