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吁!」
伴隨著一陣拉馬聲,有個身穿銅色盔甲之人神情淡定的走下馬來,拿著一封信直入王輔臣大營。
「站住!什麼人?」
「麻煩兩位通報一聲,說平西侯特使有事拜見王大人。」說完,那人拿出一塊令牌。
「將軍請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通報。」
「你又來了,這次又打著誰的名義啊?」王輔臣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走進帳內,淡淡地說道。
「拜見王大人。」那人先是行了個禮,「這次是以平西侯的名義來見大人。」
「平西侯?你是侯爺的手下?」王輔臣放下毛筆,略顯驚訝。
「實不相瞞,在下郭敬羽,是侯爺派到襄陽的探子,手上有襄陽城內的最新情況。」
郭敬羽拿出密信,遞給了王輔臣。王輔臣將信將疑,沒有打開信封,而是打量了他一番。
「你真的是探子?怎麼我反倒覺得你是天煞派來的探子啊?」
「哈哈,大人您可真是幽默。這世上有一上來就自報家門的探子嗎?」
「那就不清楚咯,哪知道你是不是黃蓋啊。」
「可我並不認為大人您是曹操啊。」郭敬羽再次行禮,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哈哈哈,好吧,請坐請坐。」王輔臣態度來了個大轉彎,「信呢就不必看了,聽你說就是了。」
「天煞的大軍也傷亡得七七八八了,還有他們的糧食頂多支撐兩天。大人可以藉此機會,進攻南城門。」
「可是侯爺讓我們按兵不動啊,我們哪敢違抗上級的軍令啊。」
「前陣子是因為我還沒摸清襄陽城內的部署情況,就跟侯爺說不要太著急,等多幾天,現在我對襄陽城的狀況已經了如指掌,是時候動手啦。」
「怎麼回事?可以出兵了嗎?清軍也虎視眈眈著噢。」
「這你就放心,襄陽其他三個城門讓清軍去攻占,大的功勞都讓給他們,最小的就留給我們。」
「怎麼這段話聽上去有種莫名的不爽啊?什麼好處都留給他們滿人,而我們漢人只能分到最少的那杯羹!」
「寄人籬下,只能如此。不錯啦,比起清軍入關那會兒,那些王公大臣處處排擠我們漢臣,幸虧侯爺指揮有方,連續擊敗李自成的軍隊,再加上攝政王想拉攏漢臣,內外發力,才有今日的局面。」
「好吧,侯爺打算讓我什麼時候出兵?」
「他沒說,讓大人您自己定奪。」
「張成,進來一下。」王輔臣大聲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讓各營帶頭的迅速整頓人馬,明日卯時三刻在大門外集結。」
「領命!」
「那一切交給王大人,屬下在宜城等大人的好消息。」郭敬羽行禮告退。
襄陽城內,天煞起了個大早,繼續巡查布防情況。這時哨兵跑了過來,喊道:「制將軍,南城門出現敵軍!」
「什麼?王輔臣出兵了?!」天煞略感驚訝,「傳我的命令,讓杜筱展即刻率兵前往南城門,看看是什麼情況。」
「制將軍,北城門和西城門出現大量清軍!」又一個哨兵跑過來匯報。
「他媽的,王輔臣和阿濟格是約定好的嗎?」天煞越想越不對勁,「傳我的命令,讓陳杰君率兵去北城門,其餘人等隨我到西城門。」
很快,清軍的炮火再次響起,緊接著拋石機和攻城車紛紛出動,猛攻襄陽城。炮聲,喊殺聲,撞擊聲夾雜在一塊,仿佛天崩地裂,都快把襄陽城給撕成碎片。
陳杰君率先衝出城外,他定睛一看,前方一身穿金色盔甲,手持長刀之人正比著手勢,一排排訓練有素的清兵不斷變換著陣形,向陳杰君靠近。然而陳杰君面無懼色,繼續率領騎兵衝擊著清軍的防線。
「快撤!快撤!」杜筱展大喊道,並率著剩餘士兵返回城內。
「杜將軍,制將軍有令,讓你堅守南城門,守護好防線。」
「不行了,不行了,王輔臣太猛了,他按兵不動這幾日,到底搞了什麼名堂,戰鬥力提升這麼多,襄陽完了,襄陽完了!」杜筱展不斷搖著頭,嘆氣道。
「剛剛進去的那位大順將軍,你要是打開城門投降的話,高官厚祿等著你噢。」
「放你娘的狗屁!王輔臣,少來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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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兩日內襄陽城必破,清廷下了命令,城內的大順軍一概不留。」
「杜將軍,千萬別被他蠱惑了,之前我們幾個在宜城時,他也這麼說,結果有些人投降了,還是被他殺了。」身旁的大順兵說道。
西城門外,天煞使出他的魅影劍法,連殺多個包圍他的八旗兵,但是滿清騎射手的箭實在太密集,盾兵們根本無法掩護他的行動,只能邊打邊往城內撤。天煞再次比出手勢,讓盾兵排成一列,刀兵站在中間,後面則是弓箭手,試圖突破清軍防線,可還是被大炮給打了回去。
「不好了!制將軍!陳將軍他。。。」一名騎兵匆匆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怎麼了?快說!」
「戰敗身亡了!」
天煞愣了一會兒,一支箭「咻」地一下擦過他的耳邊,幾根頭髮掉落在地上。
「制將軍,清兵越來越多,我們先回城吧。」
「杜筱展呢,他那邊情況如何了?」天煞調整下情緒,繼續問道。
「被王輔臣擊敗,在南城門堅守著。」
天煞只好指揮大軍緩緩退回城裡。當他回到城內時,發現清軍通過北城牆的大洞,瘋狂地涌了進來。
「制將軍,制將軍!我掩護你,你趕緊離開襄陽!」
「把戰船都給我燒了,不要讓清狗截獲!」
「來不及了,制將軍,快跟我走!」
「不行,我要跟襄陽共存亡!」天煞試圖掉轉馬頭,與清兵拼殺。
「制將軍!你是大順的中流砥柱,陛下不能失去你這個左膀右臂!」
「杜筱展,你帶兵往東城門而出,我來斷後!」
天煞還沒從襄陽要淪陷的狀況中回過神來,杜筱展沒辦法,只能趁他不注意,將其擊暈,並讓手下護送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