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侯爺,有個人想見您。」
「誰啊?我還以為是你找我啊哈哈。」
「進來吧,說說你在襄陽看到的情況。」張成示意一個穿著樸素的農夫進來匯報。
「草民參見侯爺。」農夫跪在地上,一直打著哆嗦。
「本侯有那麼嚇人嗎?大家都是漢人,放輕鬆點。」吳三桂扶起農夫,讓張成有點吃驚。
「你這賤民,居然要我們堂堂平西侯扶你起來,你再不快點說的話,我把你下入大獄,第一個刑罰就是割掉你的舌頭。」
「啊,兩位官爺爺,千萬別割啊,草民還要靠這張嘴巴討生活啊!」
「好了,好了,他是嚇唬你的,怎麼樣?我讓你打探的情況進展如何了?」
「天煞的秘密武器被清軍和王輔臣大人的軍隊聯合殲滅了,襄陽現在就是一個失去靈魂的空殼,隨時可以拿下。」
「秘密武器?什麼鬼玩意兒?」張成好奇地問道。
「大順軍有個火器營,天煞一直將它藏在城內,那些火器殺得清軍屁滾尿流啊。」
「他們居然還有這玩意兒,哈哈王大人居然放得下面子,跟滿人聯合啊。」
「天煞手下是不是有個叫石嘯風的人?」
「哦那人也被王大人殺掉了。天煞為了這事兒,還專門調出火槍兵跟王大人拼殺。」
「這石嘯風之前不是在陝南哪個地方做寨主,跟天煞是死對頭,沒想到還跟天煞打出感情來了。侯爺,天煞這朋友圈挺有意思的啊。」
「你看看能不能把襄陽的布防弄成圖,然後用飛鴿傳給我。」吳三桂喝了口茶,平靜地說道。
「領命,侯爺。」
「順便捎個口信給王輔臣,讓他按兵不動幾日。去吧。」
農夫離去後,張成感到奇怪,問道:「侯爺,為何不藉此機會,讓王大人攻下南城門,一舉拿下襄陽?」
「不要低估天煞和他的大順軍,穩妥點,而且阿濟格說不定比我們還急,讓他去試試水再說。」
「最近李自成的大軍有重新調回武昌的跡象,難道他們想支援襄陽,或者來打德安嗎?」
「恩,讓你的人盯緊點。」吳三桂打了個呵欠,合上手中的花名冊。
「那侯爺您早點歇息,屬下先行告退。」
三天後,一場狂風暴雨突然襲來,沖刷著襄陽的大街小巷。這時候,幾個人影來到東城門,鬼鬼祟祟地爬上城樓,用暗器殺了守城哨兵,將屍體扔到城下,並迅速穿上盔甲,借著火把看著前方的戰船。
「你們幾個,不好好巡邏,傻站著幹什麼?!」守城軍官怒斥道。
「大人,我們剛才發現戰船邊有可疑人物,就想拿火把照亮一下。」
「你們他媽是不是傻缺?被你們一照亮那人不就跑了嗎?!」軍官踢了其中一人的屁股,繼續怒斥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立馬去通知守衛戰船的兄弟。」
「還通知個毛線,人肯定跑了,先跟我回大營。」
軍官還沒走遠幾步,神秘人一刀將他劈死,之後將屍體扔下城樓。
「大哥,下一步怎麼辦?戰船旁那麼多大順兵,很難動手啊。」
「傻的,你來的時候沒聽清大將軍的指示嗎?他讓我們來一趟襄陽,只是看看大順軍的船藏在哪裡,而不是讓我們燒了它們。」
「難道大將軍是想把戰船拿來自己用嗎?」
「上司怎麼想我們管不著,我們只管執行他們下達的命令。」
「不好,有人來了,先撤退再說。」這幫神秘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隔天上午,襄陽東城門外。天煞蹲在三具屍體前,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並看了一下他們身上的傷口。
「制將軍,有什麼發現嗎?他媽的,昨晚那場雨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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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過,雨天更要小心清狗混入城內,你們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是屬下不對,屬下回去後自罰軍棍五十,以示反省。」
「這些刀口很深,看得出殺人者動作嫻熟,手段毒辣啊,可是他們來到東城門卻不出城,難道動機不在我們的戰船上?」天煞回頭看了下戰船,說道。
「那會是哪裡?火器營?都已經沒了。」陳杰君附和道,「燒糧倉?那裡早就重兵把守了。竊取軍事秘密?」
「軍事秘密?會議都是在我的帳內進行,當日事當日畢,參加者除你之外,還有果毅將軍高寧,頂替嘯風都尉職位的杜筱展,要怎麼竊取?」
就在兩人陷入沉思之時,連續的炮響將他們拉回現實,哨兵跑來通報後,兩人面面相覷,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幫清狗,真的是沒完沒了。」
「制將軍,我們的糧食最多只能撐三天,要不要屬下率領一支騎兵,去王輔臣那借點糧草?」
「哈哈,小子你很有勇氣啊,只是那老頭子肯讓你借嗎。」天煞拍了拍陳杰君的肩膀,「糧食方面我會想辦法的,先去趕走那幫清狗。」
「好吧,屬下領命!」
說完,陳杰君便領著八千騎兵出城迎戰,天煞則回到大營內,看著襄陽城防地圖,發了會兒呆,忽然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這阿濟格真他媽狡猾啊!」他連忙衝出帳外下達命令,讓高寧和杜筱展的兩個大營火速換防。
「報!西城門外出現清軍,高將軍請求制將軍率兵支援!」哨兵跑來報導。
到了這個時候,天煞才明白阿濟格派來的探子其實是想了解襄陽城的布防,並採取聲東擊西的戰術,攻擊防守薄弱的西城門。想到這裡,天煞連忙率領五千兵馬前去支援高寧。
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襄陽守軍以傷亡一萬人的代價擊退兩股清軍,然而高寧在戰鬥中被炮彈炸死,這讓天煞又失去一位得力助手。他爬上城樓,看著城外屍橫遍野的慘狀,身體那股緊繃已久的神經瞬間放鬆,他對著清軍大營連吼五聲,肆意地宣洩他壓抑已久的情緒。
「威武將軍,您還是別上去了,在這等著好一點。」杜筱展攔住陳杰君,平靜地說道。
「制將軍壓力太大了,我們得想法子替他分憂啊。」陳杰君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