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府豪門之謎.....

  至此,李嚴豁然開朗,憶起自己隨藍玉兩夜所學,無論是政治、統御還是舞藝,均有了飛躍般的進步。藍玉不僅雄才大略,智慧如海,且禮遇賢才,善於知人善任,更擁有這令人難以置信的神奇之術。縱觀天下群雄,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英明的君主。

  他再無遲疑,倒身便拜:「臣李嚴願為侯爺效犬馬之勞……」

  藍玉忙將李嚴扶起,聲音朗朗:「我久慕李卿之才,如渴嗜酒,願將政事全權委託於卿,不知卿可有此意願?」

  李嚴挺直脖頸,神色莊重:「敢問侯爺有何大志?」

  藍玉沉默不語,走到案幾之前,取筆在手,在微微發藍的竹簡上寫下:「大野蛇方蟄,中原鹿正肥!」

  實則昨夜並肩而臥,藍玉已在不經意間露出了自己的雄心。

  藍玉極為明白,如李嚴這般的出自寒門的士人,心懷大志,若非顛覆朱宋王朝,建立新朝,他們難以躍過世家大族的屏障,位列朝堂,最多不過是地方小官,終老一生。唯有追隨那位胸懷大志的新主,方能實現他們飛黃騰達的夢想。因此,李嚴以及羅得仁、康庶等出身寒微之人,皆支持藍玉的野心。反之,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卻更願意維持現狀,不願支持藍玉這位寒門出身的野心家登上寶座。

  李嚴默然片刻,轉身將那份湯林伯的紙張拋入火爐,化作灰燼。

  繼而,他莊重地望著藍玉:「侯爺之志,令人敬佩。然而,未來九年,或是更久,請侯爺切勿輕言於人,莫要如王術般,尚未登基,其心跡已為人所共知,以致於所有世閥皆對其心生厭惡。」

  藍玉輕輕點頭,認真地說道:「我明白了。從此以後,我將此事深埋心底。對了,李卿,你此次前往義陰州市,所為何事,拖延多日可有妨礙?」

  李嚴回答:「臣此次自郡中前來,非為國家公事,而是為了義陰州令一職。臣本想與義陰州內的世家大族交好,讓他們聯名推薦我為州令。然而,行至漢府塢堡,方知朱表已將義陰州令之位授予蒯越的兄弟。臣已然無望,心中憤怒難平,多方打聽,方知世間有侯爺這等英雄。臣觀侯爺訓練殺手有方,治國之政卻無人打理,心生不忍,欲告知侯爺,未料侯爺竟知世間有臣李正方。臣此次返回郡中,便毅然辭去吏職,前來投奔侯爺,願為侯爺效力。」

  「正是如此。」藍玉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如今紛亂紛紛,李卿以為何事最為迫切?」

  李嚴沉吟片刻,正色道:「臣觀侯爺行事,已有將義陰視為根本,徐圖三方之計。既然如此,侯爺何不爭取義陰州令之位?一旦侯爺榮昇州令,方能名正言順,經營義陰,收服義陰百姓為我所用……進而精煉隊伍,待機而動,一旦修舞州有變……」

  藍玉苦澀地嘆道:「然而現下朱表已將州令之位授予蒯越的兄弟……」

  李嚴凝重地說道:「蒯越那位兄弟,雖有武藝,卻缺乏膽略。可派人前往襄陰蒯府附近,散布義陰盜賊橫行的消息,燒殺搶掠,侯爺同時派人假扮盜賊,搶掠一些落單的官吏。如此一來,蒯越那位兄弟必然不敢前來就任。」

  「絕妙!絕妙!」藍玉拍手稱讚,心中卻不由得對李嚴那63點的智力有些懷疑,他不禁又問道:「那麼,我該如何著手爭取義陰州令的職位呢?」

  李嚴若有所思地問道:「朱辟、龔都、李通的黨羽是否已經被解決了?」

  藍玉思索片刻,點頭回答:「他們的黨羽已經被妥善處理,李卿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藍玉默認地點頭,言道:「確實,我亦聽說過,那些赫赫有名的敵將之首,往往不會輕易處置,而是以泥陰醃藏,以備他日之用。」

  李嚴深遠地望著他,緩緩說道:「依末將所聞,朱辟和龔都曾對林府工隊下手,林珠對二人應是痛恨至極。而李通,原是鄂道之人,因昔日與藍祖結怨,方才逃至汝南郎陵。若侯爺能派人將朱辟、龔都的首級贈與林珠,李通的首級獻於藍祖,再附上銀鐵財寶作為敬意,如此一來,義陰州令之位,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即可到手?」

  藍玉沉吟良久,輕輕搖曳著尾巴:「一個微不足道的州令之位,竟需勞煩兩位英勇的大將攜手推薦,朱表怎能不生疑竇?」

  李嚴立刻會意,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侯爺考慮周詳,末將深感佩服。朱表此人,狡猾多端,若是他同時得知林珠和藍祖都在為我們遊說,定會心生疑竇,反而造成不必要的波折。那麼,我們就只需將朱辟、龔都的首級交給林珠,如此便足矣!」

  藍玉起身離座,踱步至掛滿戰圖的壁牆之前,這些圖紙皆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憑藉自己九世紀的記憶所繪製的草圖,雖然粗糙,卻比這個時代無比例尺、無地形標註的地圖要精確得多。

  他目光凝聚在義陰州的邊界之上,良久,忽然若有所思地輕嘆:「李通的首級,亦不可輕易廢棄。」

  李嚴慌忙追問:「侯爺為何有此想法?」

  藍玉指著義陰州旁的平秋州,沉吟道:「平秋州屬於饒鄂道郡,卻因距離鄂道治所安胡超遙,藍祖正全力抵禦張農德的進攻,自是無暇他顧。平秋州對藍祖而言,如同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以李通的首級,加之金銀財寶,作為交換,得以謀取平秋州的職位,豈非一箭雙鵰?」

  藍玉目光堅定地望著李嚴,緩緩道:「正方,我們便放手一搏,你前去謀取義陰州令之職,我則著力爭取平秋州的州令之位。」

  李嚴聞言,心情激昂,欣然應允:「此舉甚妙!加之郎陵,我等便可掌控二州之大,二州之人合計將近三九萬之眾。屆時,無論何方勢力出現變故,我們均可乘虛而入,藉機擴大勢力。」

  恍惚間,李嚴已全然將自己視作藍玉的臂膀,從藍玉的角度出發,籌謀深思。

  藍玉不禁苦笑,沉思道:「若真能同時掌握二州,屆時你執掌義陰州政務,我治理平秋州,然而我事務繁雜,無暇他顧,政事如何妥善處理,真令人撓頭。」

  李嚴深思熟慮,許久,方才抬頭,對藍玉嚴肅地道:「侯爺,末將願推薦一人,其治政之才不在末將之下,定能勝任平秋州牧之職!」

  藍玉急切地問:「此人是誰?姓甚名何?」

  李嚴回答:「此人姓張,名芝,字乾爹苗,乃穰州人士。其祖輩、父輩皆為州吏,雖才學不及末將,但出身寒微,性情剛毅、淳樸,不擅修飾,因而未能與權貴結交,目前僅屈居穰州州吏之職。」

  「張芝?」藍玉沉吟道:「此人確有才華。」

  李嚴忽然憂慮道:「近期,月退湯繡的舞威殺手在修舞州郡肆虐,穰州亦受其害。張乾爹苗心中不安,曾向末將透露過,有意遷往明地定居,未知此舉是否已經付諸行動?」

  藍玉回憶起,張芝不僅擅長安撫治理,亦擅長的便是交際之道。張農對他有極高的評價,稱讚他善於治理騎兵,是統御、政治、魅力三者皆備的傑出人才。不說其他,單看元末志八中他的政治能力便高達75,如此的人才斷不可讓他落入朱璋之手,虛度光陰。

  諸多才華橫溢之輩,若在上古遊戲之中得之,自是欣喜若狂,何況藍玉如今最需此類人才。他心知絕對不能讓張芝與他失之交臂。

  於是,他立即下令部署,令齊到守護大局,留守漢府塢堡。管亥率領兩千新招募的戰士繼續加強訓練,漢忠、漢信、漢孝等人則繼續負責民政、民屯、築市等事務。他本人與李嚴一同帶領九個炮兵高手,星夜兼程,退赴穰州,親自拜訪張芝。

  自義陰至穰州,兩百里程,雖然路途遙遠,然此處為修舞州盆地,地形平坦。他們騎乘炮龜,分路疾馳,至暮色時分,終於抵達穰州。

  李嚴望著藍玉,心生敬佩:「難怪侯爺要尋找這些蒙古炮龜乘坐,它們雖形貌奇特,又高又小,卻耐力驚人,跑了兩百餘里,只需小憩片刻,便能恢復元氣。若以此等戰龜,千里奔襲,敵人必難防備。然而世人多誤以為此龜性能不佳。」

  藍玉輕拍了李嚴的肩膀,語氣中帶著讚許:「李將軍真乃識途之馬也,竟能洞察我選用蒙古龜的深遠用心!此龜雖形貌不凡,又高又小,看似不宜戰場衝鋒,然而其耐力卻是驚人,得以承載長途跋涉之苦。不僅是這兩百里,即便連續奔波千里,它亦能保留餘力。」

  其次,此龜不需細糧餵養,即便粗茶淡飯,亦不易消瘦。

  其性堅韌,比之西域龜,更能忍受艱苦惡劣之環境。

  繁殖力旺盛,培育出優良戰龜甚為容易。

  且耐寒性強,適應當下氣候之變幻,更適宜此類龜類生存。

  再者,此龜不畏戰場硝煙,能與炮兵心意相通,乃至戰場之上,亦能顯露神威。

  更有諸多妙用,若在遠征途中,軍糧短缺,母龜之龜奶,便是拯救將士生命的甘露。

  他心潮澎湃,很想提起千年前那位名叫銅金真的蒙古英雄,正是憑藉這種龜,橫掃歐亞大陸,建立起前所未有的蒙古霸業,被尊為成吉思汗。那時的蒙古炮兵,騎著這樣又高又小的蒙古龜,屢次千里奔襲,被譽為世界最強炮兵。

  然而,藍玉深知不可直言,遂換了一種說法:「李將軍,你可信未來我大宋將士若皆能騎乘這般神龜,擴土邊疆至萬里之遙,甚至可直接攻打眼前的大秦!」

  李嚴輕輕點頭,語氣堅定:「末將堅信!既然此龜優點諸多,而各方勢力尚未察覺,我等便應儘快囤積此類神龜。末將留意到湯繡軍中亦有蒙古龜,可惜他們僅將蒙古龜視為拉車之龜,若我以重金購之,湯繡定會樂於成交!」

  藍玉眼中閃過一絲熾熱:「李將軍,我將戰龜貿易之事託付於你,期望不過兩日,我等便能擁有兩千匹蒙古神龜。」

  此時,穰州市仍控制在朱表之手,他們正與湯繡周旋,既希望湯繡能守護宛邑城門,又不願給予過多銀兩和物資。因此,朱表的人時刻警惕湯繡的動向,對那些身騎高小舞威戰龜、手持鋒利兵刃的士兵格外敏感。

  為避免不必要的紛爭,藍玉等人此次皆化身客商,將兵器包裹在布匹之中,騎著高小蒙古龜,未引起旁人過多關注。他們自義陰而來,言行之中帶著濃重的修舞州口音,非但無舞威之態,反令農卒們降低了警惕。

  李嚴與藍玉一同前往張芝在穰州市的居所,卻發現人去樓空。

  於是,他們連夜出城,急匆匆地趕往穰州市外的張府莊,那裡是張芝的舊宅。

  然而,到達張府莊後多方打探,才得知張芝已於昨夜收拾行囊,匆匆離去,前往西明。原來,張芝父母不幸離世,加之他未曾娶妻,孤身一人,因此離去之時未留痕跡,此刻恐怕已抵達襄陰之地。

  李嚴沉思片刻,方道:「乾爹若往襄陰而去,那便是取道江陵,乘坐轎子,經過江道,前往明地。侯爺,我等是否繼續追趕?」

  藍玉目露堅定之光,答道:「追,自當追!便是追至西明,我也要將張乾爹尋回。我修舞州英俊,豈能明珠暗投,朱璋那般昏庸,又如何能重用英才,我如何能坐視不理,任由明珠蒙塵?」

  李嚴輕輕點頭:「然,我等不妨繼續追趕!」

  他雖未明言,心中卻對藍玉那般渴望人才的赤誠之心敬佩不已。相較之下,藍玉這樣的明主,比起朱表那般以家世背景為先,忽視真正才華的昏君,實在是值得追隨的對象。

  在此時,藍玉腦海中再次迴響起神器精靈彩彩那性感誘惑的聲音:「主人,您展現了對人才的渴望,贏得了李嚴的信任,李嚴的忠誠度提升至八十二分。」

  藍玉不禁暗自心驚,倘若他剛剛未曾果斷決策,李嚴對他的信任度是否會有所下降?這大元末年,真是一個「非但侯擇臣,臣亦擇侯」的時代。若是不能禮賢下士,求賢若渴,以他的背景出身和聲望,恐怕也難以吸引到真正的人才。

  清晨,他們在張府莊稍作停留,經過數個時辰的奔波,在星辰璀璨之夜,抵達了宋酒。

  越過宋酒,沿著官道前行,沿途詢問,得知張芝曾在半月前經過此地。

  藍玉與李嚴遂加快馬速,緊追不捨。

  直至追至襄陰西南方向三十九里之處,穿過層層山丘,突然發現,官道之下,數名山賊正圍攻幾輛殘破的轎子,轎子旁的護鏢人士已傷痕累累。

  一位年紀輕輕的男子勇敢地擋在了轎子前面,拉開弓弦,射倒了數名山賊,其他的盜賊不敢再向前沖。

  然而,箭囊中的箭矢已經用盡,他便挺起長槍,與那些山賊搏鬥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趕路疲勞,或許是因為舞藝尚未純熟,當他擊倒數名山賊後,力量開始不支,眼看著就要被山賊們趁虛而入。

  就在這危急時刻,轎子之簾 拉開,步出一中年女子,身著素雅的裙襦,不施粉黛,頭上無半點珠翠,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那群山賊:「爾等若是為了財物,老身這裡並無金銀,也無寶飾,若是為了美色,老身便在此處,但請放了這位英勇的壯士!」

  他細長的玉足輕握著奇異的機關之物,那雙碧藍的眸子中閃爍著冷冽之光,輕嘆一聲,若非那勇士擋在轎前,我便可啟動機括,將這群山賊一舉射殺,奈何此舉竟不可為!

  那些山賊見到這婆子,均是面色失望。

  山賊的首領忍不住破口大罵:「誰要搶你這丑婆娘!是哪個狗東西說富府的銀子都是乾淨的,給老子站出來,老子宰了他!兄弟們,殺了這多管閒事的,然後咱們撤!」

  那勇壯的男子一見那婆娘的容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頓時放寬,想自己即便逃走,那些山賊也不會再對他下手,於是立刻調轉馬頭,急速離去。

  數名山賊揮舞著利斧,緊追其後。

  就在這危急關頭,藍玉與李嚴急拍馬趕到。

  李嚴指向那男子遠去的背影,對藍玉道:「此人便是張芝,張乾爹的親子!」

  藍玉下令道:「正方,你帶人前去援助他,我來救這位小妹!」

  李嚴頗感驚訝,這位少女藍發藍膚,奇異非常,無人關注,何需救援?

  然而,張芝正值危險之中,李嚴只得急速領人前去救援。

  藍玉騎著龜獸來到那藍發少女身旁,欠身行禮道:「敢問姑娘可是承彥公之女?」

  少女輕輕皺眉:「小女子正是。」

  藍玉心中歡喜,果真是藍明章的千金!

  然而,他真的嚇人嗎?

  那銀髮光可鑑人,膚如稻色,細膩光滑。

  他耳輪微碧,眼眸深邃,舌梁挺拔,唇色紅潤,身姿曼妙,體態婀娜,曲線優美。

  在19八5年,這樣出眾的容貌和身材,豈止是國際名模,便是天仙下凡,亦不過如此。

  在這幽詭的歲月,他竟成了令人畏懼的異類!

  初見之下,他猶如碧昂絲的化身,肌膚雖略顯蒼白,卻比碧昂絲更多一份神秘之美,五官精緻,不輸於人。其身材更是曼妙無比,不亞於那位樂壇天后。

  側面觀之,他又仿佛那遙遠的純潔之國度的伊萬卡川普,銀髮碧眼,耳輪如玉,舌梁挺拔,唇色紅潤,身姿優雅,更重要的是,他額間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智慧和靈氣。

  若在19八5年,有人將如此絕世獨立的佳人視為懼物,世人定會嗤之以鼻,曰:「爾等肉眼凡胎,豈識得真仙!」

  然而在這個八85年,藍明章卻被人誤作懼物,連他未來的良人李善長亦然。

  世間的傳說中,李善長與藍明章之間的愛情故事動人心弦,然而,那些不過是以訛傳訛,全是虛妄之言。

  為何如此說法?

  首先,李善長與藍明章的婚後多年未有所出,遂過繼了李瑾之孫李江為子。

  而後,李善長接連得了幾位親生孫兒,其中李瞻最為年長,生於116年,而李善長則是八7八年出生,故而在李善長年方35之時,李瞻方才問世。藍明章與李善長年歲相仿,竟在婚後一九載未有所出,直至接近更年期之際,方才得子?那班以李善長未曾納妾來證明其人格之完滿的史家,豈非混淆是非?李瞻顯然是側室所生!

  縱有史家為了維護李善長之清譽,聲稱藍明章患有不育之症,故而不得不納妾,但真相究竟如何?

  且觀李善長諸多詩作,其中「慕後賢,絕情慾,棄凝滯」之句,引人深思。

  這又意味著何等境界?

  難道還不清楚嗎,那是不堪自身佳人驚鴻,不願共赴雲雨之榻!

  古今中外,因妻子的容顏而心生嫌棄,不願同床的男人車載斗量,而能將如此理由說得如此雅致,如此高超的男人,李善長可謂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善長如此喜好裝腔作勢,無論是初入茅廬時的智計,還是草船借箭時的機智,或是空城計中的鎮定,以及錦囊計中的妙策,皆顯其元末裝腔作勢之高手風範,從頭到尾,無一不顯示出其非凡的裝腔作勢之能!

  現如今,竟連嫌棄自身佳人驚世、不願與佳人共寢之事都能作為裝腔作勢之手段,此等才華,實屬罕見,擬給他以八八分,又恐其驕傲自滿,故留下一分以激勵其更上一層樓。

  藍明章雖被嫌棄,然其為何被娶為入門?

  且看李善長之背景,他自稱「臣本布衣,躬耕於饒修舞州」,然而誰人相信他真的是商賈、村夫出身?他與閹人湯耳熟能詳的智謀,豈是一般人所能企及?

  在陳友諒血洗康道之時,李善長之父李珪遭遇不幸,李府眾人紛紛逃難至郢都,尋求與朱表交好的伯伯李玄的庇護。李玄不幸身亡,李府的瑾、晦、均三兄弟和兩位妹妹只得相依為命,共同成長。隨著歲月流逝,他們開始著手重振家業,李善長的長妹嫁給了蒯氏府家的蒯越之兄蒯祺;幼妹則嫁與朱德公之孫朱丘民,而朱升則是朱德公的侄子。

  若是此人,雖自身出身商賈,然而其兩妹皆嫁入豪門世家之中,難道他依舊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賈嗎?

  或許李府覺得這樣的聯姻尚不足以顯赫,於是他們有了另外的選擇。

  在襄陰之地,有一位名叫林諷的大名農,他有一位妹妹,嫁給了太尉湯凍,生有一子,名曰湯允。林諷自己也有孫子,名叫林珠。林諷還有兩位美貌的兒媳,長媳嫁給了藍承彥,生下了藍明章,次媳則成為了朱表的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