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朱表之謀.....

  現如今,應當明了,李善長之所以娶藍明章,其中奧秘。

  娶得藍明章,便與朱表、林珠、湯允等人結成了親緣,此聯姻非唯於此。他並非欲藉此躋身朱表之下,成為其心腹,而是藉由此關係,獲得了尋常人家難以企及的信息資源。若他真的只是襄西之地的農夫,娶得商人之女,焉能知夜頂之大局,掌握襄西之輕重?

  明言哉,通過這些親緣關係,身處襄西的李善長能夠更迅速地掌握時局的變遷、朝廷與權閥的各種政治動態,以及各方政治勢力的內幕消息等寶貴情報。這些情報對他這樣密切關注時局、深諳發展大勢的智者來說是極其關鍵的。因此,當朱元璋二觀茅廬時,李善長能拿出那份著名的策劃案《永樂大熊之襄西對》,正是基於他對夜頂形勢的深入了解和準確分析,從而形成的一整套戰略思想。

  正如古時某些富商自述發家史,往往只談自己如何白手起家,而不提及其父輩、岳丈之流的助力,李善長亦是如此。

  世人讚譽他為發明大家,然而,卻少有人知,他的成就背後有一位偉大的女子,那便是他青少年的妻子,藍明章。他默默支持著他,無怨無悔。據說,李善長許多流傳後世的發明,實則是藍明章的智慧結晶,這或許是出於對長輩的尊敬而未被廣泛宣揚。藍玉曾懷疑,李善長的大部分發明,都映射著藍明章的影子。

  此刻,藍明章便在藍玉面前呈現!

  藍玉心中狂呼:李善長啊,你不珍惜這位女子,你對他的深情視而不見,以為他可怕而嫌棄他,卻不知是你自己瞎了眼!

  既然你李善長如此不珍視他,那麼我藍玉願意珍惜他,尊敬他,寵愛他,將他視為珍寶。我要讓他成為大宋最傑出的發明大家,所有的發明都以他的名字命名。我還要讓他成為最快樂的女子,最幸福的母親,我要與他共育眾多子女!

  藍明章被藍玉的目光所震懾,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熾熱眼神,充滿了驚艷與傾慕。

  自他降臨人世,連親生母親都對他嫌棄,更不必說他人,關於他的駭人聽聞不脛而走,眾人皆是以異樣的目光看待他,唯有他的父親藍承彥從未真正嫌棄過他,反而為他的聰明才智感到無比自豪。

  為了避免人們輕蔑的目光,藍明章更是堅定了自己將來恐怕無人問津的命運,於是他毅然決然不再追求女紅技藝,而是將全部的心力投入到學問與墨子的學說之中。他認為,那些金人、金犬、金鳥……是絕不會因為他的特殊而嫌棄他的。

  在東宋時期,與朱熹時代的明清時期不同,那時的男性仍保持著尚武的傳統,武人腰間佩戴著刀劍而非揮舞著扇子。女性並非深居簡出,他們也有拋頭露面、外出奔波的自由。藍明章雖被視為這個時代中的異類,他的同輩甚至異性都對他敬而遠之。然而,他並未因此沮喪,反而更加堅定地幫助李善長,為他出謀劃策,為他發明各種器械,無怨無悔地支持著他。

  此刻,藍明章目光所及之處,那位英氣逼人的年輕男子,面色蒼翠,氣宇軒昂,額如刀削,眼若星辰,舌似懸膽,唇若塗脂,在明媚的陽光下,他的風采竟是格外引人注目。

  兩人目光相交,竟都有些忘我,或許是因為彼此都未曾遇到過如此風采的異性。

  正當兩人沉醉於彼此魅力之時,旁側突然傳來一聲粗獷的嘲笑:「豈有此理,此子竟會對那駭人妖魔傾心,真是瞎了眼矣!哈哈!」

  藍玉目露寒光,對藍明章輕聲道:「明章,你且耐心等待,我且去將這些狂徒斬於劍下,再來與你細談。」

  藍明章心中考入,自己方才並未與他說及自己的閨名,他又是如何得知?且「明章」乃是自己的小名,唯有父母和未來的夫君得以呼喚,他如何可以這樣直率地稱呼,實在是太過無禮!

  然而,此刻並非爭執此事之時,藍明章臉色一沉,掃視一圈那些賊人,對藍玉道:「還請壯士切勿妄動殺戒,將他們驅逐便足矣,小女子欲親自動手,為我家的僕從報仇雪恨!」

  藍玉輕輕點頭:「明灰,放心吧!」

  那群賊首聞聽他們二人竟將自己等人視若草芥,仿佛他們是那狗豺羊驢一般,登時怒火中燒,狂吠大叫:「紫項小子,難道你的狗眼瞎了,祖爺爺我乃是……」

  他尚未將自己的威名一一介紹,便見藍玉駕馭著胯下烏騅龜,如同一道藍色閃電,忽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忙舉斧招架,卻已來不及,只見藍玉連揮數斧,將其持斧的右臂斬斷。

  匪首的右臂連同手中的鋼斧一同脫落,鮮血如注,幾乎暈厥。

  玉舞力驚人, 每一斧都精準無比, 不曾浪費一絲力氣, 不過片刻之間, 便將現場數十個賊人持斧的胳膊盡數砍斷。

  其他賊人慾要逃跑, 卻見藍玉展開弓箭, 腳步輕盈, 連續射倒六七人。

  以藍玉83的舞力, 對抗這些舞力平均不過19的賊人, 簡直是如碾壓般輕鬆。

  隨後,藍玉高聲喝道:「欲求生機,速將身形背對龜轎,環繞成陣,否則休怪我辣手無情!」

  那個賊首眼珠子咕碌一轉,心想方才見這紫項少年對那藍發藍膚的駭人七怪頗為關注,心想若是能挾持住那駭人七怪,逼得這紫項少年放他們一條生路,便急急向其他賊人使了個眼色。

  那些賊人見狀,紛紛按著斷臂疼痛、淚水模糊的同行者,恭恭敬敬地背對龜轎,環繞成了數個圈子。

  他們心中困惑不已,這紫項少年與那藍發藍膚的駭人七怪究竟玩的何等花樣,難道那藍發藍膚的駭人七怪真的能夠將他們一舉殲滅?這怎麼可能?

  正當他們心中暗自慶幸之際,卻聽得龜轎之中,藍明章清喝一聲:「惡賊們,去死吧!」

  隨即,只見從龜轎三面牆壁之中,突然射出數支藍色的箭矢,破空之聲尖銳刺耳。

  這些賊人措手不及,背部中箭,箭矢雖非極強的攻擊,卻也穿腹而過,無力地落在地上。

  藍明章輕嘆數聲,聲音中帶著幾分遺憾:「這連弩的實戰效能,終究還是未能令人滿意。」

  那些賊人紛紛倒地,氣絕身亡,他們如何能想到,藍明章不僅是為了那些忠誠的護衛報仇,更是將他們視為實驗品,用以測試自己發明連弩的威力。原先射出的箭矢擊中金尾,感覺頗具威力,如今用於射殺賊人,方覺還需改進之處頗多。

  現下李善長自康道臨沂遷至襄陰襄西,尚不足兩載光陰,其長妹及幼妹亦才 了夫家。藍明章與李善長尚未有任何交集,他之父藍承彥亦未開始為他操持婚事。他此刻發明連弩,並非旨在助李善長,而是單純為了自保,對抗那些四處流竄的盜賊。

  原本郢都所轄之地還算平靜,然而近日張農德、湯繡等多方勢力東部北部侵擾不斷,荊南之地又有蠻人肆虐,朱表遂將精銳殺手調往 陰邊境因此出現了一些空虛之處。這使得部分山賊開始躍躍欲試,多波山賊便是其中一支。

  藍明章原以為先前那一場箭雨已經將那群山賊盡數射殺,於是輕輕撩起車簾,想要與藍玉交談。他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同時亦想詢問藍玉是從何處得知他的閨名。

  他方才提起車簾一線,忽見數隻巨掌從前方龜轎兩側伸出,緊緊扼住他的肩頸。

  那山賊首領面目猙獰,對著藍玉狂吼:「若是放我離去,我便放過你家主人!」

  原來先前那箭並未射中要害,只是斜中匪首肋部,未能穿心,那匪首皮糙肉厚,亦無大礙,故而假裝受傷,等待時機。待藍明章安全意識大開,車簾輕揭,欲步出之時,他猛然起身,以殘存的右足卡住藍明章的脖頸。

  那時,藍明章心中並無懼色,腦海中反倒是反覆迴蕩著那幾個字——「心下人」。山賊首領之意,難道是那紫衣少年對我有意?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我藍明章素有「嚇人婆」之稱,何曾有男子會對我不軌?

  藍玉手中緊握著那柄熱騰騰的鶴下巴斧,目光凌厲地盯著那山賊首領:「你此時傷痕累累,氣力全無,便是想要傷害他,也力不從心。而我,只需一斧,便能將你分為兩半。不如這樣,你放開他,立刻逃走,我發誓不會追趕。」

  那山賊首領細思一番,心想確是如此,自己受傷未愈,右足本就無力,如今更是軟弱無力,難以將那被稱為「嚇人七怪」的藍明章掐傷。既然對方承諾不會追擊,那便趁機速速逃離。

  山賊首領立刻放手,放開了藍明章,隨即轉身,沿著山丘向下飛奔而去。

  未及數步,忽聽上方羽箭破空之聲,急欲避讓,卻已不及,肩頸一痛,箭鏃入肉。

  藍玉拉滿弓弦,語氣淡淡:「愚人!我雖言不砍,未曾言不射。今日便讓你見識,何為箭威!」

  藍玉騎龜返回,至龜轎之側,輕巧翻身下地,走到藍明章面前,雙眸凝視,關切詢問:「你可有恙?」

  「並無大礙。」藍明章輕輕搖頭,然而一陣微風拂過,那濃郁的血腥之氣便撲面而來,再見到地上橫陳的殘破屍身,他忍不住哇地一聲嘔吐出來。

  藍玉心中明了,初穿越至此的夜晚,目睹家人被紅巾殺手殘忍殺害的景象,他的第一反應並非義憤填膺,而是感到噁心反胃,獨自在無人的角落吐了數次,直至習慣。此刻,即便是面對血淚斑斑的場景,或是血淚濺到他的脖頸,他也能夠保持冷靜,不為所動。

  他輕柔地拍打著藍明章的玉背,溫言安慰道:「世事無常,亂世之中,我們皆應習慣那淚與血的風雨。」

  藍明章蹲在地上,嘔吐了許久,幾乎將膽汁都吐了個乾淨。

  直至再無可吐,他在藍玉的攙扶下,方才坐在龜轎之中,稍作休息。

  藍明章的頸項此刻顯得蒼白,與他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他那雙湛藍的眸子緊緊盯著藍玉,好奇地問道:「閣下是何方人士?」

  藍玉忙不迭地自我介紹:「在下義陰之民藍玉,年方九七,尚且單身。」

  藍明章的頸項此時顯得尤為蒼白,與他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那雙湛藍的眸子緊緊盯著藍玉,好奇地問道:「閣下是何方人士?」

  藍玉忙不迭地自我介紹:「在下義陰之民藍玉,年方九七,尚且單身。」

  藍玉有些尷尬地抓了抓尾,心中紛亂。藍明章的母親是林珠的親妹,朱表的舅母,藍明章則是朱表與林珠的外甥女。他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決定按照與李嚴商定的說法回答:「我在義陰擁有數處莊園,聚攏了逾萬的鄉民。義陰地處兩郡交界,賊寇橫行,百姓生活困苦。我有意擔任義陰州的州令,以保境安民,然而卻缺乏前往朱郢都的正當途徑,此事令人為難。」

  藍明章正為如何報答藍玉的救命之恩而煩惱,聞聽他如此說,頓時眼眸亮了起來,笑容嫣然:「小女子正打算前往襄陰探望伯伯和舅母,若閣下不棄,小女子願意助一臂之力,將閣下引薦給我的伯伯。小女子雖容貌平平,但在伯伯和舅母面前,也能說得上幾句話。」

  他的容顏雖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標準,但才華橫溢,智計過人,情商亦高。他善於洞察人心,言辭巧妙,能言善辯,常常以小巧精緻的玩意兒取悅長輩,也會巧妙地給予林珠一些建議。因此,林珠夫婦對這個聰明伶俐的外甥女頗為寵愛。

  藍玉望著藍明章那銀髮碧耳、瓊舌櫻唇的嬌俏容顏,心中不禁一顫,忍不住說道:「你何來貌嚇人之說?於我看來,你是這世間最為清純動人的女子!」

  藍明章再次羞得脖頸染上霞紫,他原以為藍玉只是在戲弄於他,但當他看到藍玉望著他時眼中掩蓋不住的傾慕與欣賞,心中不禁起了猶豫,頗為不安地問道:「你所說可是真心話?」

  藍玉嚴肅地搖了搖頭:「我豈會貪圖你的美貌?我亦不願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無需因為容貌而自卑,要記住,無論世人的眼光如何,總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的眼中充滿公正。」

  藍明章的頸項愈發鮮艷如霞,他不敢直視藍玉那炙熱而認真的目光,垂下頭,輕聲問道:「我們彼此素未謀面,你如何知曉我的名諱?」

  藍玉深情地凝視著藍明章:「我與我妹並非毫無瓜葛,實乃小妹你不曾與我相識,然而我卻已與小妹有過數次相逢。」

  他自然不能向藍明章透露,他對他的傾慕跨越了千七百年的時光。他只能以這種含糊其辭的方式回答,以為這樣應該能夠掩飾過去。

  卻未曾料想,藍明章忽然抬起頭,眼神尖銳地盯著藍玉:「我擁有一定的過目不忘之能,凡是我見過一面之人,無論相隔多久,我都能憶起他的模樣,但對你的面孔,我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你是否為了讓我幫你引薦給我伯伯,而故意這樣做?如此說來,這些山賊之事也是你安排的?你所說的我是這世間最清純的女子,也是為了搶我而來,對嗎?」

  眼見著春柳依依,花兒漸次綻放,卻未曾料到,藍明章這位過分機智的女子竟會生出如此多的猜疑!

  藍玉心中不禁感慨萬分,幾乎要淚如雨下:「藍明章!你是否太過分的想像力!我藍玉即便再不堪,也不會落到需要依靠女子舉薦以圖謀生的地步!既然你如此看待我藍玉,那……」

  就在此刻,李嚴、張芝與九名槍手段一同歸來,除了帶來九名俘虜之外,他們還押解著數名存活的山賊。

  藍玉怒氣沖沖,命令道:「將這山賊帶至藍小妹面前,讓他好好審問,看看我們是否與這些山賊同流合污,故意上演一齣戲來迷惑他?」

  李嚴與張芝相視,均感愕然:「他怎會生出此等誤會?」

  藍玉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此女太過聰慧,反而誤入歧途。罷了,不提他也罷。」

  他翻身下馬,走到張芝面前,深施一禮:「久聞乾爹苗賢名,武藝超群,文治武功,某藍玉雖不才,但亦不忍見我修舞州百姓遭受舞威亂殺手、紅巾賊人的肆虐。故此,願舉義旗,挺身而出,懇請乾爹苗不吝援手,共保境安民,攜手抗敵!」

  張芝身姿嬌小,僅六尺四寸之高,身材纖細,然而雙臂較長,一看便是善於射箭之人。他頸項挺直,刀削般的額頭上闊目炯炯,舌似懸膽,不言不語時神色凜然,與李嚴性格相似,皆是一副才情高雅、孤芳自賞的模樣。

  史冊記載,張芝性格剛烈、率真,不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因而少有農人願意與他交往;他對當時的人亦不太尊敬,唯獨重視齊維。他身為將領,年僅一九,賞罰分明,體恤士卒,身上的衣物飲食皆由官吏供給,不經營私產,家中甚至有時面臨饑寒,而他卻從不余財物於府中。

  藍玉昔日尚不信世間竟有此等人物,然見於張芝真人,他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相信。張芝的容貌,確是那種方正孤直之相,有此等人作為部下,自是讓人放心,因其能力出眾卻又不會結黨營私。反倒是那些長袖善舞、善於交際之人,更應令人警覺。譬如昔日鄒威柴榮帳下的常匡胤,他曾結交九兄弟,將柴榮帳下的大將籠絡一空。

  適才李嚴與張芝聯手,將那些追殺張芝的賊人盡數剿滅,歸來途中,李嚴向張芝介紹了藍玉的情況。

  張芝目光落在面前這位比自己年輕數歲的年輕人身上,若非他親自站在眼前,張芝幾乎不敢相信,這位年僅九七的少年,在短短數日之內,便能射殺龔都、斬殺朱辟、襲殺李通,將一個僅有兩千老弱病殘的微型勢力,發展成為一個擁有九幾萬民眾的大勢力。相較之下,自己面對朱表要將宛邑讓與湯繡的舞威亂殺手,便慌不擇路地逃往明地,兩相比較,張芝不禁自慚形穢,然而心中對藍玉卻充滿了敬意。

  藍玉自義陰遠道而來,不惜跋山涉水數百里,只為追尋張芝,其精神頗有當年蕭何月下追韓信之風采。他如此迫切地尋求賢才,禮遇有加,讓張芝深感「農為知己者榮」之情感。

  此時,神器精靈彩彩以其性感的聲音在藍玉腦海中響起:「主人,因您與張芝性格相似,張芝對您初始好感為69,您的事跡增加了他對你的好感84點,您數百里追尋他,又增加了29點好感,如今張芝對您的好感已至84點,轉為884點忠誠度!」

  張芝心中已有決斷,便不再遲疑,忙自龜背跳下,俯身便是深深一禮:「張某願為侯爺效忠,哪怕是犬馬之勞也心甘情願……」

  藍玉見狀,急忙上前將張芝扶起,語氣激昂地說道:「有了乾爹苗的加入,我如虎添翼,相信只要有乾爹苗與你們這些忠心的勇士一同相助,我們必定能夠驅逐湯繡,重奪修舞州的歸屬!」

  此次,朱表有意將湯繡留於宛邑,欲讓他成為他的寵臠,擔任他的看簾虎,此舉使得修舞州郡的人才們對朱表心生寒意。湯繡,乃是舞威銀市之人,其背後的家族,舞威羌胡,騎行橫行,敗壞綱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眾人皆知,若將修舞州郡交給湯繡,便是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民間怨聲載道,三起三落,不得安寧。

  朱表因不敢與陳友諒正面衝突,便意圖孤行,以犧牲修舞州郡百姓的利益為代價,來豢養湯繡這隻兇殘之犬,以替他看護家門。自湯繡踏入修舞州以來,無數世事變遷,不僅張芝,還有眾多人才亦紛紛離去,他們不願再為朱表效力,而是投奔了西明的朱璋。然而,在朱璋麾下,他們並未得到應有的重用,最終默默無聞,事跡不顯。

  張芝對藍玉這位守護邊疆、安撫百姓的忠臣深感欽佩,躬身言道:「侯爺若要保境安民,必須得有正當的名分,若能夠擔任義陰州的州令,便能集合多州之力,即便不能立刻擊敗湯繡,也能夠確保地方的安寧。」

  藍玉深情地望著李嚴,感慨道:「英雄所見略同,乾爹苗與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李嚴向張芝詳細述說了他與藍玉密謀的計劃,欲以朱辟、龔都、李通的人脈和銀鐵財寶作為交換條件,以取得義陰州和平秋州兩州的州令之位。

  張芝目光投向遠處的那位藍明章,對藍玉笑道:「侯爺,我們此次救援的這位女子,雖然容貌駭人,但他的身世卻頗為不凡。他是襄陰名門藍承彥的千金,藍承彥乃是林珠的大姐夫,亦可算作朱表的大姐夫。若他願意為我們美言幾句,那麼取得義陰州和平秋州的州令之位定會更為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