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當中,劉文眾等一眾官員就趙文登基一事詳細的討論著,整個宣鎮也異常忙碌起來。
趙文坐在書房當中,懷裡摟著自己的兒子趙銘宇。
「你的名字是這樣寫的!」趙文拿著毛筆,在書桌上的宣紙上寫著趙銘宇的名字。
「爹爹,這就是我的名字嗎?」趙銘宇看著趙文手下書寫的名字,一張笑臉上滿是雀躍。
「這就是你的名字,來,你自己嘗試著寫一下!」趙文將手中的毛筆交給了趙銘宇,鼓勵的說道。
趙銘宇從趙文手中接過毛筆,因為不會握筆,所以很長時間都沒有將毛筆拿好。
趙文看著趙銘宇不停的擺弄著手中的毛筆,笑著幫他握住了手中的毛筆。
趙銘宇在趙文的幫助下,終於將手中的毛筆拿好了。
「來,看著我寫的字,慢慢寫,不要急!」
趙文看著趙銘宇握著毛筆的手,鼓勵道。
趙銘宇拿著毛筆,顫顫巍巍的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因為從來也沒有寫過,所以趙銘宇寫出來的筆畫扭扭斜斜,但大體上能看出來是個趙字。
趙銘宇將趙字寫完之後,還想嘗試著寫銘。
「先寫趙這個字吧,其他的字先不要寫。」趙文將趙銘宇寫的趙字拿在了手中,笑道:「哈哈,不錯,不錯,最起碼能看出是個趙字了。」
「爹爹,我寫的不好看!」趙銘宇看著自己寫的字,再看了看趙文寫的字,一臉沮喪的道。
「怎麼不好看?我說好看就好看!」趙文說罷,放下手中的宣紙,「來,我握著你的手,帶著你寫!」
趙文說著握起趙銘宇的手,帶著趙銘宇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對,穩一點。不要急,慢慢來,寫字這種事急不得,要慢慢來!」趙文帶著趙銘宇,慢慢的在宣紙上書寫著趙銘宇的名字。
就在這時,劉文眾朝著書房這裡走了過來。
因為書房的房門是開著的,所以劉文眾就一眼看到了將趙銘宇抱在懷裡,握著趙銘宇的右手正在寫字的趙文。
劉文眾看著這個場景,心道:「總兵大人如此重視大公子,看來大公子的儲君之位穩妥了!」
站在門口的侍衛看著走過來的劉文眾,急忙走進書房,向趙文通報了劉文眾到來的事情。
趙文放開趙銘宇的右手,看向書房外。
劉文眾急忙走進書房,對著趙文行了一禮。
趙文擺擺手,指了指書桌前面的凳子,「坐吧!」
劉文眾告了一聲謝,隨後坐在了趙文的對面。
趙文將抱在懷裡的趙銘宇放在地上,「你出去玩吧!」
趙銘宇從趙文的懷裡溜了下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劉文眾看著跑出去的趙銘宇,微微笑道:「過了年之後,大公子的虛歲也有三歲了,也應該讀書識字了!」
「先不說這個,等到了三周歲之後再正式開始學習讀書吧。」趙文將目光從趙銘宇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劉文眾,「有什麼事情嗎?」
劉文眾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放在趙文面前的書桌上。
「大人,這是這幾天我們討論出來的登基事宜,還請總兵大人過目!」劉文眾看向趙文。
趙文從桌子上拿起冊子,翻看起來。
冊子的第一頁就是登基的地點,以及皇宮的建造。
總兵府所在的位置乃是宣鎮的城中心,所以劉文眾就打算對總兵府進行擴建。
因為總兵府周圍有一些民宅民居,所以劉文眾就打算對這些民居民宅進行拆遷。
這些民居的數量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官府辦事處。
趙文看著冊子上的第一條,開口說道:「在拆遷的時候,一定要給足補償,至於擴建的皇宮,不需要特別大,差不多就行了。
宣鎮這個地方不適合建都,所以為沒有必要將皇宮建的有多大。」
「大人說的是,我們的標準是按照京城皇宮的一半來進行建設。
京城故宮占地有一千多畝,東西長兩百多丈,南北長三百多丈。
總兵府擴建之後,將會仿照京城皇宮,建設三大殿。其他的規格大體上和京城皇宮差不多。」劉文眾看著趙文,詳細的說著。
京城皇宮占地約一千零八十畝,南北長九百六十一米,將近一千米,東西長七百五十三米。
宮牆高十米,城外有寬五十三米的護城河。
按照京城皇宮一半來算,擴建之後的總兵府南北長在四百多米左右,東西長三百多米。
這種規模雖然比不上京城的皇宮,可是在宣鎮這裡,也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建築群。
隨著宣鎮的發展,宣鎮的土地也變得寸土寸金起來。
尤其是宣鎮市中心這裡,土地的價格更是高的驚人。
所以說,在對人家的房屋進行拆遷的時候,肯定要給人家足夠的補償。
趙文接著翻看冊子,良久之後,趙文將手中的冊子放在了桌子上。
「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就按照冊子上的內容來吧。」趙文指著放在桌子上的冊子,對著劉文眾說道。
「擴建的事情兩個月之內應該能完成,不知道大人準備何時登基?」劉文眾看向趙文。
「登基的話,就放在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吧,那個時候陝西以及河南應該已經被咱們拿下了吧。登基的時間就放在將陝西和河南拿下之後吧!」趙文說道。
「那就聽大人的!」劉文眾衝著趙文一抱拳,將桌子上的冊子拿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隨著趙文登基為帝的事情越傳越遠,等到一月中旬的時候,遠在京城的崇禎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崇禎坐在御書房中,他手中拿著一份來自宣鎮的報紙。
報紙上的日期正是半個月之前,頭版頭條正是趙文準備登基的事情。
崇禎看著手中的報紙,一張臉扭曲到了極點。
「混帳,混帳,無恥,無恥之極,無恥之極!」崇禎將手中的報紙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怒火中燒。
「混帳,趙文賊子目無君上,之前興風作亂不說,如今卻還想著登基為帝?真是混帳至極,混帳至極啊!」崇禎拍打著桌子,一臉暴怒的喝罵著。
御書房中的太監宮女看著崇禎這個樣子,嚇得他們紛紛跪在了地上,不敢開口說話。
明末的皇宮就像是一個破布口袋一樣,幾乎隱瞞不住任何消息。
當天下午,趙文皇宮中發生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在這之前,京城中都已經有了趙文登基為帝的傳言,只不過一些官員還不太相信。
可是隨著皇宮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這些不太相信的官員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整個京城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尤其是那些勛貴,他們待在自己的家中,將自家的房門緊閉,一步也不曾踏出過。
在英國公府的密室當中,英國公張之極和成國公朱純臣坐在一張桌子的兩旁。
英國公張之極看著朱純臣,臉色凝重。
「今天宮裡傳來消息了,陛下摔了三個茶杯,一個茶壺,兩個筆洗,一個硯台!」英國公坐在成國公的對面,右手在桌子上慢慢的敲打著。
密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當英國公說完之後,成國公沒有接話,密室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良久之後,成國公長出一口氣,一臉隱憂的看向英國公,「咱們現在怎麼辦?」
英國公問道:「你覺得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覺得?這還用我覺得嗎?趙文那廝的實力你不知道嗎?他的實力朝廷能比得上嗎?別看現在趙文手中只有宣鎮和山西兩處地方,可是只要趙文願意,隨時可以將整個大明拿下。
雖然我不知道宣鎮到底有多少兵馬,可是光是他們的武器都不是朝廷能抗衡的,如今趙文登基稱帝了,肯定會大鼓進攻朝廷。到了那時,結果不用我說了吧!
咱們這些勛貴傳承了兩百多年的時間,要是趙文攻入京城,咱們肯定會被趙文賊兵洗劫,到了那時,咱們可就是罪人,咱們葬送了祖宗基業!」朱純臣一說到這裡,臉色就垮了下來。
朱純臣是一個有名的無能廢物,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幹不了,只能混吃等死。
「你說的沒錯,朝廷一旦覆滅,到時候咱們肯定跑不了啊!」張之極也一臉擔憂的說了起來。「我本家加上旁系差不多有上千口人,加上下人丫鬟等等,差不多有上萬人。
要是趙文賊兵入城,到時候趙文賊子能放過我們?」張之極的臉上滿是擔憂,只不過他擔憂的只是自己的家產。
「要不咱們投靠趙文算了?」朱純臣突然臉色一沉,陰沉沉的看向張之極。
「什麼?投敵?」張之極大吃一驚,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朱純臣。
「沒錯,就是投敵!」朱純臣斬釘截鐵的說道。
張之極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瘋了嗎?這可是投敵啊,要是被朝廷知道,咱們可就完了!」
「哼,你怕什麼?如今的朝廷就是一艘快要沉沒的船,咱們兩家這麼多年以來,沒少給大明出力。
現在大明這艘船就要沉沒了,難不成咱們還要陪著這艘船一起沉下去?再說了,只要咱們處理得當,朝廷怎麼可能會知道?」朱純臣一臉不屑的看向張之極。
朱純臣能說出這種話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此人在歷史上是一個著名的漢奸賊子。
在歷史上,崇禎十七年,李自成領著兵馬進攻京城,在李自成攻城的時候,崇禎讓朱純臣統領朝中諸軍抵抗李自成。
可是這個朱純臣,壓根就沒有想守城,在李自成攻城的時候,他防守的城牆是齊化門所在的那段城牆。
當他看到賊兵勢大之時,覺得自己擋不住李自成,所以就獻城投降。
投降之後,此人和內閣閣老陳演一起上奏李自成,勸進李自成登基。
李自成剛剛進城的時候還能表現的正常一些,可是待了沒幾天,流賊本性暴露無遺。
當李自成縱容手下在京城中燒殺搶掠時,朱純臣和陳演一起被劉宗敏以「追餉」的罪名誅殺。
朱純臣死後,家產的被劉宗敏全部弄了去。
至於張之極,他在歷史上一般般,雖然他是英國公,可是他活的年齡短,在崇禎十年的時候就嗝屁了,所以想要賣國,也沒有機會賣國。
他的兒子張世澤雖然也是一個草包,但是比朱純臣能好上不少,在李自成攻城的時候,率領麾下人馬死守城牆,最後戰死在城牆上。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重大了,你容我考慮幾天,此事事關重大,一旦事情敗露,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張之極一臉擔憂的看向朱純臣。
張之極說道:「不滿你說,我家之前就和趙文此人有過一些過節。
當年我家被一夥強盜洗劫,雖然這夥人來歷不明,可是我也能猜到這夥人的來歷。
當年我兒子借了大明銀行的錢沒有還,沒多長時間我家就被一夥強盜給洗劫了。
不用說,這夥人肯定是大明銀行的後背,而且大明銀行是誰的我不說你也知道。」
「怎麼會這樣?這件事情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從來沒有給我說過這些呢?」朱純臣一臉驚駭的看著張之極。
當年趙文帶領兵馬搶劫張之極府邸的時候,朱純臣也知道這件事。當時朱純臣還特意詢問過這件事,可是張之極卻只是模稜兩可的給朱純臣說明了這件事,至於更詳細的,卻閉口不言。
「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能給別人說呢?行了,不說這事了,我就問你,就算你想投靠趙文,你憑什麼認為趙文能接受你的投靠?趙文就算沒有你的投靠,也能將整個大明拿下來,你投靠不投靠對於趙文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萬一他不接受,到時候怎麼辦?」張之極說道。
朱純臣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張之極這話說的沒錯,趙文憑什麼要接受自己的投靠?自己投靠趙文能為趙文帶來什麼利益,帶來什麼好處?
要是換作自己,也不會在這種事情接受別人的投靠。
可是,要是不能投靠趙文,跟著朝廷,到時候趙文一旦大軍壓境,自己這些人就徹底的完蛋了,到了那時,就算是想要投靠都沒有機會了。
朱純臣看著張之極,「你說的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總好過咱們在這裡等死強吧?倘若趙文真的大軍壓境,到時候不管做什麼都晚了!」
「那我問你,你怎麼聯繫趙文?你拿什麼聯繫趙文?難不成你還派人給趙文送信?」
「除過這個法子之外,你覺得還有其他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