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由上至下,似削泥一樣,毫無阻礙的從封子輝的肩膀划過。
肩膀從身體分離,手指失去控制的鬆開。
沒等斷手落地,沒等血液噴濺,甚至沒等封子輝疼到喊出聲來,唐映菀就迅速取出麻醉針,穩准狠的刺入推進。
封子輝只來得及從喉嚨發出一聲嗚咽,眼皮就沉了下來,整個人癱軟的倒了下去。
血跟著噴出來,唐映菀扯下斷手上的袖子,壓住傷口。
事情沒弄清之前,他還不能死。
只是她身體僵硬無力,剛剛那一下把最後一點力氣都用盡了,此刻怎麼也按壓不住傷口。
封衍不言一語蹲下身,熟練的綁住封子輝的肩膀,隨後伸手直接講唐映菀撈抱進懷裡走出帳篷。
月光皎潔,唐映菀半開著眼看著髮髻亂了不少的封衍,知曉他是急奔來的,費力問:「你說怎麼找來的?」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是怎麼從自己都帳篷到這裡的,但明顯她和封衍是被分開一段距離的,遠到他的氣味一點都聞不著。
這樣的距離,在黑夜裡,即使封衍有追蹤的本事也是一件極為費勁的事。
「莫戰在你身上下了母蟲,子蟲無論多遠都能尋到。」
莫戰那小子,應該是第一次見的時候就在她身上下了蟲。
封衍早就知曉,刻意留著自己利用,也是夠狗的。
但今日也的確全靠這蟲,否則封衍再晚一刻會發生什麼,唐映菀難以想像。
當然,她此刻也無力去計較這事。
何況再糊塗,她也還是知曉此刻孰輕孰重。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還不清楚,但我們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意識,一併被控制的有八九人,範圍應該是營帳附近兩三里,莫戰並不在範圍內,說什麼都未聽到,但老大,老五,子安都有點神色恍惚,應該也是中招了,但他們並沒有任何印象,也沒有任何損傷。」
控制意識?
用藥了?
不可能,她沒有聞到任何藥味,且任何藥都沒有辦法做到讓人言聽計從,她的症狀更像是被催眠。
可催眠是需要不斷的心理暗示,還需要佐以部分藥物,薰香,或者別的讓人放鬆下來的東西配合,他們這一整天都沒……
想到這裡,唐映菀忽然瞳孔震了震。
直接轉手從醫院取出報告單。
那小紫花的確和她猜想的一樣,有麻藥的成分,而且從成分來看,如果能配合某些東西都是能達到讓人恍惚的效果的。
「回去!」
封衍看著那報告單上的字,雖然不是很能理解,但知曉唐映菀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是和封子輝相關的。
立即反身帶著她回到帳中,把她放在羅漢床上。
「要做什麼?我來做,你別動。」
唐映菀求之不得,她現在身子是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聞著那不斷從香爐里出來的香味,取出一個口罩和一張試紙遞給封衍。「這個口罩給我戴上,紙在他身上擦拭,看看能不能變色。」
不明白為什麼只給她自己戴口罩,但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封衍就沒問,聽吩咐的給她戴上後立即用試紙粗魯的在封子輝身上擦。
當擦到斷手的手指的時候,綠色的試紙一處變成了紫色。
遞還給唐映菀,她將試紙送入醫院,氣喘吁吁道:「我們先回帳。」
封衍點頭將她抱起,疾步出了帳篷,沒注意到,出帳的時候,地上的封子輝臉色不正常的緋紅,某地也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