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中，唐映菀的呼吸越發急，一身都是汗。
「我去尋個太醫來。」封衍放下唐映菀，轉身就欲出門。
唐映菀忙拉住他的手，「你別走。」
她的話，讓兩個人都一愣。
沒等封衍回頭，她幫找補道：「別節外生枝，我沒事，喝杯涼水過會就能好。」
唐映菀沒把最後一個吧字說出來。
她剛路上抽了血送去檢查，還沒出結果。
封子輝帳里都香味她知道有問題，但具體是什麼，她現在沒法判斷，腦子實在轉不太動了，只能等結果。
封衍想了想，太醫的本事的確不如唐映菀，且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也渾身乏力，唐映菀身子弱，又懷孕，反應大也正常。
聽她的倒了一杯涼水給她餵下。
涼水壺是在冰里泡著的，順喉嚨而下冰得人渾身舒服，唐映菀也清醒了不少，只是這心裡說不出的燥熱，甚至不自覺的往封衍身上貼了貼。
叮！
醫院裡響起聲音。
是試紙提取物和血菩薩融合的報告完成了。
不多想，唐映菀拿出報告，秀眉微蹙。
「如何？」
「這花大量吸入能讓人神經麻痹，從而難以察覺細微的東西，封子輝手裡的東西散發出來和花香融合，會讓人短時間內五官增強，集中在一件事上，那件事中如果有一樣東西，或者是聲音動作重複灌入，就能以此為媒介催眠人，似夢遊一樣，被催眠者控制卻沒有任何印象。」
「催眠？消亡的顏真族倒是有過記載，但只能讓人迷迷糊糊的說話，用於套取情報或逼供。」
「在我那，催眠也只能探尋內心，無法做到控制，甚至，沒有封子輝手中這藥，這技術，我沒見過。」
過去的影視上倒是有用催眠控制人，但那只是誇大做效果，真實下，無論是藥物還是深度催眠，都無法控制人做任何事。
而封子輝的藥，別說藥，就是成分都沒見過。
像似多重提取物，以她前世所在的時代是做不到的，除非更高階的技術和儀器。
「那只有可能出自天山了。」封衍伸手深沉。
「西趙和天山有聯繫不稀奇，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已經和皇后把聯姻定下了嗎？」說到這，唐映菀不太轉的腦子忽然反應了過來問：「魏王呢？沒中招？」
「沒。」
「是余清歡！」
唐映菀總算把事穿起來了。
不是西趙要那麼做，是余清歡和趙妍要那麼做。
媒介就是那戰舞，封子輝手裡的東西是余清歡給的，魏王之所以沒有中招是余清歡用了解藥，讓他們能在事發之後完全置身事外。
那麼如此來說的話，這催眠效果應該就比她所感觸到的更厲害，更能深入控制。
她之所以能清醒過來應該是因為當時封衍遮住了她的眼睛，只是耳朵聽到，催眠得程度相對弱了一點，再加上除了封衍都認定她是湯映菀，名字錯了，給了她突破的口子。
封衍估計是在戰場聞多了血菩薩，加上體內的毒。
那……
「不對，不止余清歡，還有餘太師，甚至後面的第一個人。」
光憑余清歡做不了這麼大的局，沒辦法避開封衍和肅燁帝的眼，除非有人幫忙。
能隻手遮天的，唯有餘太師。
余太師和天山人有聯繫，那就是代表是第一人的人，又或者，互惠互利。
但廢了那麼大勁，只為毀了她？
未免大題小做了。
封衍？西趙和大梁的關係？
「趙妍呢？魏王沒中招，她還是要和魏王聯姻，她答應余清歡做事應該就是不想選魏王，另有別的人選。魏王不出事，那就只能她出點事，你說賢王，安王，小郡王都沒什麼，凌王她絕對看不上，封子輝用來毀我，那就沒剩下人了，除了……」
唐映菀數著數著視線緩緩落在封衍臉色，即使眼睛眯了不少，也清楚能看到裡面的不悅和質問。
封衍背脊發涼，吞了口唾沫，心虛的不敢看她解釋：「她的確把我帶去了山洞，也對我下了指令，但我在她吻到我之前就清醒了過來，打暈了她，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只是沒吻到？」唐映菀視線質疑的往下，看到封衍著急之下早已經再度敞開的衣襟和胸膛上染著的一點寇丹（古代指甲油），嫉火憤燃。
低頭看到唐映菀視線所及之處，封衍忙用衣衫擦掉，連帶著中衣一併脫扔掉。
「只是用手指點了點這裡，別無其他了，她想用手攬我的脖子吻我，沒成……」
沒等封衍求生解釋完，唐映菀的手就靈巧的攬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前傾，與他的唇只隔兩指問：「這樣？」
封衍的腦子嘭的一下，本能的點頭。
唐映菀不爽的撇眉，惱得似被搶了東西的小孩，憤道：「是我的！」
封衍還沒反應過來唐映菀這三個字的意思，唇就被她直接給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