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字體是政治問題

  不出所料,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球場上發生的事情引起了許多的討論。

  有知情者直言,當日在球場之中,石康的表現是因為與江都王之女舊情復燃。於是各種謠言四起,傳聞石康早就與江都王之女有所約定,要在比賽時相會。

  這個說法引起了很多人的贊同,也令江都王與石家受辱。

  但好在事件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很快平息下來。

  因為幾天之後,江都王帶著那位翁主離開了長安。傳聞是因為家中有親人亡故,要回封地奔喪。而與此同時,石家也傳出了喜事,說石康傷愈之後,很快就要大婚。

  顯然,這是醜聞發生之後,兩家人慾蓋彌彰的做法。

  所有人都很清楚,江都王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家醜外揚,不願在長安久留。而石康受傷以及大婚之事,更是無稽之談,明顯是為斷了石康的念想,倉促結親而已。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沒有鬧到朝堂之上。而且因為江都王的離開,以及石康的銷聲匿跡,那日在球場上發生的事情,逐漸的被人淡忘,以至於很少有人再提起。

  很少有人知道,這次的事情能這樣解決,其中有靜安公主的功勞。

  「關我什麼事?」靜安公主斜了眼趙啟明:「那石康因為受傷,才會有反常的舉動,我也只不過是幫著說了幾句話而已,消除誤會而已。」

  趙啟明爬上了軟塌,從後面將靜安公主抱住,然後擠眉弄眼的說:「我就喜歡你這點,做了好事不留名,還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比雷鋒還要高尚。」

  「雷鋒是誰?」

  「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

  「革誰的命?」靜安公主臉色變了變:「造反的?」

  「沒人造反。」趙啟明把手放在了靜安公主的腰上,滿臉猥瑣的說:「你的辦法是對的,咬死了石康是因為受傷,才有反常的舉動,這件事才沒有鬧得更大。」

  「本來就是因為受傷。」靜安公胡沒有理會趙啟明的手,看著手裡的線裝書,不在意的說:「若真是覬覦江都王之女,同屬劉氏宗親,我首先就不會放過那石康。」

  「那是,咱們是有原則的人。」趙啟明的手開始不老實的亂動,表情卻是嚴肅的說:「不過說到石康,我忽然想起賽制的問題,每個賽區只有一支球隊晉級,只怕不妥?」

  「什麼意思?」

  「可以有兩支球隊晉級,這樣的話資格賽就能更加激烈,否則的話四個賽區只有四隻球隊參加資格賽,很快就比完了。」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前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那就改下吧,反正現在只有南區開賽,其他賽區還都在準備。」趙啟明撓了撓頭,「新規則就實行積分制吧,贏一場得三分,打平各一份,負就零分。然後每個賽區分數最高的兩隊出線。」

  靜安公主笑了笑:「你該不會是為了讓石康有再次參賽的機會吧?」

  「讓他再次參賽又如何,江都王之女都走了。」趙啟明擠眉弄眼:「而且外面的人就知道胡說八道,明明沒有的事,非說成是兩人相會,人家江都王之女都嫁人了,這不是玷污皇室宗親的名節嗎?」

  「你現在就在玷污皇家宗親的名節。」靜安公主放下書,看著趙啟明越來越往上走的手,笑眯眯的看著他的說:「你比石家小子更可恨,論起罪來該抄你的家。」

  「我才剛摸到肚子就要抄我的家,那我把你裙子掀了你還不挖我祖墳?」

  「你比你祖輩有錢,抄你家比挖你祖墳划算。」靜安公主殘忍的拿開了趙啟明的手,但也沒有立即丟開,而且重新放回到自己腰上,然後挪了挪位置,繼續看書。

  趙啟明很滿意這個動作,就這麼抱著靜安公主的腰,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別整天操心人家的事情,我這頭還等著你的印刷術呢。」

  「著什麼急?」趙啟明眯著眼睛,隔著衣服感受靜安公主纖細而又緊緻的腰部:「你給我的那些工匠進展不錯,已經確定了模板的規格,還做出了同等大小的線裝書。」

  「確定規格了?」

  「恩。」趙啟明有些不情願的在身上摸索,然後拿出了本線裝書。

  「比我手上這本要大點。」靜安公主轉過身來,拿著這本線裝書,打量起來。

  或許無意,但這個動作之後,趙啟明原本摸著靜安公主腰部的手,到了靜安公主的肚子。那可真是柔軟的肚子啊,比姑娘們的胸部還要柔軟,手指頭能陷進去那種。

  「瞎戳什麼。」靜安公主打了下趙啟明的手,好笑的說:「跟你談正事呢。」

  「我聽著呢。」趙啟明猥瑣的繼續摸著靜安公主的肚子:「的確比現在市面上的線裝書要大,因為市面上的線裝書是參照24K的紙裁剪的,而模板的規格要比24K大點。」

  「24K?」

  「你知道比市面上的大些就行。」

  「大些好,能省些紙張。」靜安公主點了點頭,翻看線裝書看了看,然後滿意的說:「若是印刷術成了,以後天下間流傳的書籍,都是這麼大吧?」

  「當然。」趙啟明忽然想起什麼,睜開眼睛問了句:「模板的規格確定了,現在還等著你確定下字體呢,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動靜?」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有些無奈,放下線裝書問了句:「你可真是異想天開。」

  「啊?」

  「打算用陛下的筆跡?」

  「有什麼問題嗎?」趙啟明不解:「難道陛下不願意?」

  「也就只有陛下願意。」靜安公主好笑的說:「知道你是為了陛下在讀書人心中建立好的形象,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陛下的筆跡,又哪裡是能隨便用的?」

  趙啟明仍然不解:「這有什麼不對?」

  「書籍上都是陛下的筆跡,豈不是讓天下人司空見慣?」靜安公主重新拿起了線裝書,翻看著說:「若對朝中文物有所嘉獎,要提匾賜字,亦或是親手寫下詔書,又怎麼算得上恩寵?」

  聽到這話,趙啟明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物依稀為貴。

  顯然,這天下間什麼都可以多,唯有陛下的筆跡不可以多。或者說是和陛下有關的東西不可以多。因為多了之後,陛下就算身居高牆之內,也再也沒有了神秘感。而沒有了神秘感就沒有了威儀,這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你的想法是好的,陛下年少喜功,也願意承你這個人情。」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眼神充滿溫柔的笑意:「我也承下了你這個人情,但字體的事情還是免了吧。」

  「你知道欠我人情就行了。」趙啟明擠眉弄眼:「要不要以身相許?」

  「心都交給你了。」

  「問題是身體也要交給我。」

  「那妾身可等著夫君明媒正娶,洞房花燭時。」

  「沒勁。」趙啟明撇了撇嘴,然後繼續享受著靜安公主的小肚子,知足常樂的不再糾纏下去:「不過,要是不用陛下的筆跡,這模板的字體,你覺得應該選誰?」

  「魏其侯。」

  「魏其侯?」

  「讓天下的讀書人都能看到的字跡,自是無上的殊榮。」靜安公主理所當然的說:「既是殊榮,就應該作為恩寵,獎勵給朝中有功之臣。」

  趙啟明無奈:「你又把事情政治化了。」

  「夫君想用陛下的字體,受天下讀書人的追捧,不也是出於政治的考量?」

  「不,我是為了討好你,讓你早點為我寬衣解帶。」

  「去。」靜安公主打了趙啟明一下,然後說:「魏其侯的好書法是出了名的,而且本身就是文士,在讀書人中很受推崇,何況儒學興起,魏其侯是領軍人物。」

  「又政治化了。」趙啟明無奈:「魏其侯就魏其侯吧,我沒意見。」

  「那就好。」靜安公主繼續翻看著手裡的線裝書,可翻頁的時候好幾次都沒翻過去,便皺眉說:「這線裝書比從前大了,竟有些不習慣,每次翻頁的時候都很是費力。」

  「我教你個辦法。」趙啟明把書拿了過來,然後伸出手指在舌頭上舔了舔,當沾上了口水之後,在書頁上一按一掀,書頁就乾淨利索的翻了過去。

  這聰明而又簡單的方法讓靜安公主發自內心的震撼,都已經看痴了。

  「厲害吧?」趙啟明把書給了靜安公主,洋洋自得的等待誇獎。

  可靜安公主忽然忽然咬牙切齒,對著他又踢又打:「誰讓你拿口水往書上沾的,弄得到處都是手印子,還讓不讓人看了?」

  趙啟明哪想到會挨打,就這麼被踹下軟塌,怒了:「我這是教你翻頁的辦法!」

  「這算什麼辦法,還大文豪呢,如此不珍惜書本,簡直斯文敗類。」

  趙啟明怒了。

  因為很多人從小就無師自通的有了這個動作,甚至有些人四五十歲了還有這個習慣,要不是這個年代用的錢不是紙鈔,他數錢時也是那種習慣,這能有什麼錯?

  很明顯,靜安公主這是在找茬。

  想到這裡,趙啟明爬了起來,撲上軟塌怒吼:「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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