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陳公子?」
陳虎?
聽到樓下那婦人的聲語傳來,陳初一看向胖子眉毛被拉平。🍭♟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額..你落了我的名字?」
「既是陳兄你的詩,兄弟我怎敢落款自己的名字!」胖子嘴上說著這般話, 心裏面卻是在滴血。
不過他這話倒不是在說假。
之前與那一幫公子哥的賭約也把陳初一算了進來, 所以當時就想著這落款的名字寫誰的都一樣。
可..
現在聽到下面的許媽說著今晚能和那景婉兒共度春宵的名字的時候, 他悔啊..
他是萬萬也沒想到自己這兄弟不僅是幫自己贏下了這場賭約,竟還在這斗詩上拔得了頭籌。
能與那景婉兒共度春宵的頭籌啊!
......
樓下。
隨著許媽宣讀出能與那婉兒姑娘共度良宵之人的時候,一時間大傢伙的視線都互相張望了起來。
「陳虎?」
「這陳虎陳公子是何人?為何之前從未聽說過此人名號?」
「這般才氣怕是府城來人, 不然即便是我們臨江城文廟的文廟香火全都傾注怕也是供不出此等才氣之人!」
其中也有記憶好一些的是把視線望向了二樓雅座。
因為在之前他們記得這頭一份的詩篇可是從二樓送下來的。
「哪位是陳公子?」
台上的許媽開了口。
在從業十餘年的耳濡目染下這詩詞一道高低熟略她也能品出一二, 所以也想瞧瞧能寫出此等千古絕句之人是何等的風采。
「這裡,這裡,這詩是我兄弟寫的!」
「陳兄, 快去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耽擱了!」
聽到邀請。
立於二樓圍欄邊的胖子比陳初一這個當事人還要著急一些,高聲回了一句後就攬著肩頭往樓梯口走去。
當然,
那幾個公子哥的賭約也未曾忘記。
「兄弟,你好生去吧, 這幾個孫子的討口錢兄弟我替你掏了!」
送至樓梯口, 胖子回頭看向那幾位公子哥,從兜裡面掏出幾個大子。
「孫嘖,你們是一個一個來, 還是一夥來跪下?」
.....
樓梯口的位置就立於紅台的一側,還未等陳初一下樓,便見到一位身影迎了過來。
「陳公子,我們婉兒姐已經移步到樓上包房,請陳公子隨我一塊前去!」
開口之人歲數不大,觀面向最多二八年華, 但是身段卻落了出挑動人,
瓊鼻桃口柳葉眉,一襲青翠羅群著身,把身形映襯的凹凸有致,面上妝容比起先前的那些舞姬倏然了不少,聽其稱呼應該是那景婉兒的貼身侍女之流。
像是這等頭牌,身邊自然是少不了服侍之人。
聞言,
陳初一心中一松。
還好!
不用再到眾人面前露面。
「好,姑娘請代步!」
「姑娘?」
聽到稱呼, 那名侍女掩嘴一笑:「公子請隨我來!」
.....
鳳來樓樓層有六,其中下五層對外開放,
當那名侍女引路在前攀了數層木梯行至頂層一處包房跟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婉兒姐, 陳公子來了!」
話音落下包房內響起腳步,接著吱呀一聲房門被開,一道倩影立於門內。
→
倩影輕紗遮面, 雖是只露出半張面容,但那一雙眉眼卻是異常的嫵媚動人。
眉不點而翠,眸不描而明,三千烏黑髮絲也在幾根銀簪的別襯下挽出幾搓攢於腦後。
相隔丈許,陳初一也能明顯的嗅到一股好聞香味撲面襲來。
而這人正是之前在紅台上吟唱那陌上桑的景婉兒。
之前是在二樓上觀看,而且還是隔著一張帷幔輕紗,此刻.. 看著近在咫尺的景婉兒,陳初一心頭小小的悸動了一下。
年少血盛之軀,面對此等美人, 他可做不到心如止水。
「婉兒見過陳公子!」
景婉兒欠身一禮開了口,聲音清靈猶如鳶鶯。
見到這等禮節, 陳初一一時不知怎樣回對, 憋了好一會這才回了一句:「你好!」
「你好?」
景婉兒視線投來,接著也與先前那侍女一樣掩面輕笑了一聲:「沒想到陳公子這般大才之人說話竟好生有趣。」
說完便錯開了身子做了請的手勢。
陳初一猶豫,
進?
還是不進?
上樓之時,他就在想著這個問題, 這一世守了十六載的童子身就在今晚給交代了?
這倒不是他有啥情節。
況且之前胖子也說了,這景婉兒可是從未待過客的清倌人,進了自己自是吃不得虧。
但..
這樣的地方, 這樣的環境, 而且側耳傾聽下,樓下那些對外開放包房中已經是有不少床第間的吱呀和喘息聲傳來。
「陳公子?」
又是一句呼喚,陳初一收回心神, 再看向那景婉兒的時候心中一橫。
「呵, 重活一世,自己好像步步過于謹小慎微了!」
念次便大步邁進!
......
包房之內面積不大。
一張四褶開的牡丹屏風把不大的包房一分為二,在外間擺有一張八仙桌,桌上燃起一根香燭,為這不大的包房提供照明之餘也送出了些許清香。
包房外側開窗, 因為面向內河而且還是臨近中秋,所以不僅能夠看到外面裝飾的燈籠亮起的紅暈,月光溫潤裹挾進來的夜風也能略微的嗅到絲絲的藻腥味。
「陳公子不是臨江人士吧?」
剛一落座,那景婉兒伸出一雙蔥白玉指拎著酒壺倒酒之時道出了這一句,陳初一微微愕然。
心道這城裡的人眼光都是這般毒辣?
這才幾眼就能看出自己是不是這臨江城的人?
自己穿著是有些寒酸,但在外城卻也常見,之前的胖子是這樣, 現在一個姑娘家家的也這樣。
見陳初一沒有搭茬,那景婉兒隱於面紗之後桃口一挑,笑聲如浴春風:「陳公子勿要多慮,婉兒的意思是以陳公子這般才氣,在之前婉兒卻從未聽說, 所以這才猜測陳公子是外城來人。」
聽此,陳初一笑了一笑也沒有去解釋,甚至於說不好解釋。
在之前只是想著殺殺那幫公子哥威風,卻沒想到成了這頭牌幕中賓,對於後續自然未曾考慮過。
「婉兒姐,許媽有話讓我傳與你。」
就在二人言語中曖昧之氣逐漸升溫起來的時候,門外傳來先前那名侍女的聲音。
景婉兒紅著面頰欠身一禮:「陳公子,容婉兒暫別片刻!」說完起身朝門前走去。
在其轉身之餘,這景婉兒眼神瞬間清冷,先前那弱柳之態蕩然無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