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殘忍而又癲狂的瘋子
他們不會想到杜遠能夠這麼快的凝聚神性。
這是杜遠自己都是未曾預料到的事情,某種程度上也宣告著杜遠這個神明的稱職。
杜遠的身影暗淡,回到了荒蕪山脈。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一切規劃都是被打亂了,現在已經由不得杜遠想要成為一個怎麼樣的神明了,而是他只能成為這樣的神明,一個殘忍的邪神,一個癲狂的瘋子。
荒蕪山脈中,那地下鼠城的神殿中,杜遠握住了小春枝條,還在依靠沉睡來緩慢蛻變的小春被驚醒了。
驚恐之中望向杜遠,很顯然,她並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杜遠也沒有解釋,龐大的信仰洪流在杜遠的手中涌動,匯聚成那涌動的海浪。
他需要加碼。
賜福啟示或者恩賜,這些都是可以讓鼠人在面對這場戰爭的時候更加從容,但是還不夠。
他要獲得足以和草原眾神對壘的力量,這需要殺戮神性的誕生,而殺戮神性的誕生需要的不止是一場浩大戰爭的勝利。
這需要更多的鼠人。
為此,他將目光投注在了小春的身上,這涌動的浪潮,由精純信仰之力匯聚而成的浪潮,極好的養料,小春的成長開始加速了。
但是這個過程並不安逸,極端的痛苦,即便杜遠已經是極大的純化了那供給的信仰之力,但是這力量中也依然是不可避免的糾纏著那恐怖的低語,來自於鼠人眾生的低語。
鼠人並不像是那些純良種族那樣純粹,這信仰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小春發出了驚恐的叫喊聲。
這場蛻變讓她的智慧更多出了幾分飽滿,智慧不再是那麼的粗淺。
注視著面前的杜遠,急切的發出了呼喊。
她不想要這力量,好痛,真的好痛。
「父親!」
一句奶聲奶氣的呼喊從小春的嘴巴里出現,杜遠手中的動作有了停頓,但這停頓也只有片刻而已。
沒有對於小春的呼喊做出回應,那手中洶湧的信仰浪潮也沒有停下。
痛苦中,小春悽厲的在杜遠手中扭動著身軀,掙扎。
不多時,這扭動停下了,小春徹底的癱在了杜遠的手中,沒有了動作,杜遠的神性核心接替了小春的意志。
大部分的眾生低語被神性核心導向了血湖中。
神跡降臨了,這血湖中,血菇像是井噴一樣的冒出,很快就是爬滿了這池猩紅的湖水,血湖中飄蕩的屍骸被不斷冒出的血菇給壓了下去,擠占滿了整個湖面。
面對這一幕的出現,那駐守在神殿中的神殿守衛們也是瞪大了眼睛,很快這件事被他們報了上去。
白鼠急匆匆的趕到了。
這時候血菇已經彌散出了血湖一層層堆疊之中開始向著整座神殿蔓延。
這是神明的賜福嗎?
白鼠的心中出現了這樣的疑問,只是這異變卻是並沒有結束,一點黑色出現了,這一朵朵鮮艷至極的血菇上忽然出現了一點不斷蔓延的黑色。
不是一朵血菇,而是所有的血菇,這些層疊搖拽的紅色血菇上,深邃的黑色開始了蔓延。
不多時,這血池裡所有的血菇都是被染成了黑紅兩色,鮮艷刺眼的紅色與那深邃幽深的黑色相交呼應。
隨著消息的傳遞,不斷的有鼠人到場,來到這處神殿中,只是在見證了這樣的一幕之後,卻都是多出了幾分慌亂。
他們都是鼠人王國里的大人物,或者說能夠邁進這座神殿的都是鼠人王國的大人物。
只是此時卻都是展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在此前,沒有誰比他們更期盼神明再次降下啟示,只是當這一幕真正的出現了之後,出現在他們臉龐上的卻只剩下了惶恐。
這些傢伙那不安的表情讓白鼠皺起了眉頭,冰冷的視線掃過面前匯聚的一個個鼠人。
這處神聖的殿堂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他是神明的信徒,邁出步伐,來到那即將被黑紅血菇吞沒的祭壇前,虔誠的跪拜而下。
頓時,這些匯聚過來,來到這神殿中的鼠人也是知道要做什麼了,雖然心中大概還是帶著幾分惶恐,卻也是隨著白鼠一起跪拜而下。
自發虔誠的大聲的呼喊。
「偉大的神明!偉大的神明!」
除了那兩個擔任鼠人議員的軍閥,望著那不斷蔓延的血菇,他們可是知道這些血菇是如何生長的。
這些血菇可是要靠著血肉才能夠萌發的啊!
不安,畏懼,看著那瀰漫的血菇。
在面對這般場景的時候卻的確是鼠人祭司更加的平和。
起碼這些跪拜在神殿裡的鼠人祭司雖然有著惶恐,卻也還是在跪拜下去,在開始呼喊祈禱的時候歸於狂熱和虔誠。
而這兩個鼠人軍閥卻還在動搖。
一個鼠人軍閥一咬牙跪拜了下去,但是另一個卻怎麼都是不願。
這樣的一幕激怒了那不遠處矗立的神殿守衛,赤紅的眼睛被投注在這對於神明不敬的狂徒身上。
暴怒中,一步兩步,箭步的向著這鼠人軍閥衝來,手中那用來祭祀的刀刃揮出,這在長久安逸中已經許久沒有握起武器的鼠人軍閥哪裡能夠抵擋。
被這神殿守衛一刀斬下了頭顱。
那滾落的腦袋上帶著滿滿的難以置信,不敢相信,作為一名鼠人議員,一名高高在上的鼠人議員,他就是這麼死了,鮮血四濺,栽倒在地面上。
那另一邊跪倒在地上的鼠人軍閥身體多出了幾分顫抖,剛剛處決了一名鼠人議員的神殿守衛把不屑的目光投注在這這名鼠人軍閥的身上,沒有再動手了。
處決一名議員並非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即便他作為這處神聖殿堂的守衛。
抹去了手中祭祀刀刃上的鮮血,面向那始終帶著瑩瑩光芒的耀眼神柱。
祭祀刀刃架上了脖子,莊重而又肅穆。
伴隨著手中動作的落下。
還有什麼比死亡更加嚴苛的代價嗎?
祭祀用的華麗刀刃墜落,即便是死去,但是這神殿守衛還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讓自己的身姿肅穆而又虔誠。
向著偉大的神明跪拜。
那倖存的那名鼠人軍閥被嚇壞了,緊緊的把腦袋給壓在地面上,一動都是不敢動。
在場的鼠人們沒有將視線投注向這裡。
黑紅的血菇還在瀰漫,幾乎要淹沒這神殿裡的每一處地方,但是那虔誠狂熱的呼喊卻是始終都是沒有停下。
「偉大的神明啊!」
杜遠的動作停了下來。
小春沒有被強行拉拽到半神這個階位,杜遠這樣的動作已經算的上是一種拔苗助長了,小春那最原本的效果,那屬於春之呼喊這張神卡的效果被龐大的信仰之力重新催化,並率先完成了躍遷。
代價則是小春的道路被更加嚴苛的捆綁在了杜遠身上,被捆綁在了鼠人的身上,這無疑限制了小春的未來。
換來了更加強大的春之呼喚,鼠人的那扭曲的繁育被加碼了。
在柔和的動作中,杜遠把小春重新放回到了神柱上,本能的蠕動中,小春攀附回神柱之上。
痛苦還沒有逝去,翠綠的枝條不時的抽動。
還有一項沒有提及。
杜遠這樣的舉動還會帶來一個後果,那就是來自於小春的怨恨,階位的躍遷帶來了智慧的提升,在智慧得到了提升之後,他與小春的相處方式也勢必要發生改變。
而如今他卻是如此的粗魯。
小春的怨恨帶來不了更多的東西,它已經被牢牢的綁在了杜遠的體系中。
如果杜遠在與草原眾神的爭鬥中落敗,那麼一切都是結束了,他並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利。
視線落下。
落在面前的神殿中,落下了神諭。
神殿中。
黑紅血菇已經停止了生長,不再蔓延,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落下,落在那神殿祭壇前跪拜的身影身上。
這一刻,瀰漫的血菇自然的脫落,滾落在這片神殿的各處。
這些珍貴的血菇就這麼散落在身邊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卻沒有一個鼠人把視線停留在這些散落的黑紅血菇上。
一雙雙渴望的目光被投注在那祭壇前跪拜的身影上。
神明已經許久都是沒有降下啟示,落下神諭了。
神明究竟是給出了怎麼樣的指引。
我能夠觸摸這份榮光嗎?
這樣的念頭在場上每一個鼠人心中流轉。
神明已經太久都是沒有指引鼠人了,在場每一個鼠人都急切的想要聆聽那來自於神明的啟示。
只是當他們那急躁的視線落在那祭壇前跪拜身影上的時候,那急躁的情緒瞬間就是冷靜了下來。
只能是安靜的等待。
直到那個承載神明啟示的傢伙慢慢的站了起來,那冷漠的視線投注在在場所有的鼠人身上。
「神明降下了啟示。」
話語的述說中,他自己逐漸也是多出了幾分興奮,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木杖,在面前那一雙雙渴望的視線中,咧開嘴角。
「神明將會給出賜福,在那場戰爭里,神明將會給出賜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在場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場戰爭被杜遠簡單推向了那最為慘烈的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