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於無邊的殺戮中以眾生作為養料
多出了幾分迷茫。
直到登上一座起伏的丘陵,風壓倒了周身鬱鬱蔥蔥的草浪,以此為界限,一片點綴猩紅的荒蕪映入眼中。
他明白了。
…………。
鼠戰收到了消息,只需要給出一點血菇,那散落在草原上的不計數量的鼠人們便會就是最好的眼線。
對此,他並非是一點準備都是沒有。
一條條的溝壑被鼠人們在這座猩紅的深坑外挖掘了出來。
罕見的,他選擇了固守,這次襲來傢伙的規模可能比想像中要更加的龐大。
卻索性,通往後方的地下隧道已經打通了。
他不擔心後勤會被斷絕,作為遏制他的命脈,東方遠征軍的後勤已經被鼠人議會給握住,也就是被白鼠握住。
白鼠絕不會放棄他,這不是他自己的戰爭,這是獻給神明的戰爭。
地下隧道如果被斷絕,那麼最先著急的絕不是他,他如果敗亡在這裡,這場戰爭將會一瀉千里。
沒有誰會想要見到這一幕的發生。
鼠戰的政治嗅覺並不敏感,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對於局勢做出準確的判斷,也或許是太過自傲。
這片戰場不能沒有他。
這是他的決斷。
在鼠戰做出這個決斷的同時,這片遼闊草原上的局勢也同樣是被端坐在荒蕪山脈里的白鼠得知。
此時的他臉上更多出了一分疲憊。
這是很難得會出現在他臉上的一種表情,這點疲憊很快被收斂了起來。
他一直都是想要給神明送上更多的禮物,為此他放任了許多事情的發生,即便他已經做了許多,但是卻想要給出更多。
只是往往不能達到預期。
這是白鼠為數不多會感到疲憊的時候。
這個傢伙總是小心翼翼的進行著這樣的動作,或許鼠人王國里最想要見到那座高聳神像落下的傢伙不是那怯懦的大爪祭司。
只是現在,戰爭要開始了。
收起了疲憊,恢復了平靜。
所有的鼠人城市陸陸續續接收到了來自於鼠人議會的徵調。
武器,資源,人力,工匠,一切的一切。
所有能夠為戰爭服務的東西都是被囊括進了這次徵調中,鼠人王國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動員開始了。
鼠戰決斷是正確的,白鼠會不遺餘力的給出支援,只不過這並不是因為鼠戰這個傲慢的傢伙。
只是因為白鼠不容許這場戰爭走向失敗而已。
他比起以前更加的沒有耐心了。
荒蕪山脈里那座高聳神像的建設停滯了下來,因為那年邁大爪祭司的死去,也因為戰爭的到來,這個傢伙以一種誰也沒有想到的方式打破了所有人對於這件事項的期待。
這座高聳的神像就快要完工了的。
那群囤積礦石的鼠人領主估計褲衩子都是要虧掉了。
卻索性,雖然神像的建設陷入了停滯,其他的東西卻並不全是沒了作用。
那座漆黑的高爐連帶著荒蕪山脈的鼠人工業區一併被投入了戰爭。
這座可以與群山比肩的漆黑高爐給鼠人工業帶來的提升是恐怖的。
單單這一座高爐能夠吞吐冶煉的金屬就是超過了廢渣城熔爐城與曾經的荒蕪山脈工業區,超過了這三者之和。
這是一座真正的奇蹟,只不過在這之前這座奇蹟一直都是在給另一項還在進行中的奇蹟服務。
現在,它被騰出來了。
在白鼠的意志中,一切都是被匯聚了起來,通過那貫通於一座座城市的地下隧道,鼠人王國的一切都是流動了起來。
連綿丘陵中,繩七沒有被忽視,他同樣是得到了一條命令。
只不過鼠人議會沒有要求他帶著西方遠征軍去匯入那片草原之上即將打響的恐怖混戰,而是讓他繼續向著西方前進,越過連綿丘陵,向著西方前進,直到抵達盡頭。
鼠人王國再次選擇了兩線作戰,只不過這次不是出於鼠戰與鼠人祭司們的矛盾而是來自於白鼠的決斷。
實際上,在白鼠做出了決定之後,一切的恩怨與矛盾都是要讓步了,一切都是要被投入戰爭。
資深鼠人祭司們一樣得到了徵集,他們也將被投了戰場,還是被投入那老冤家的手裡。
鼠戰不像繩七那般對於這幫資深祭司一點辦法都是沒有。
但是如果鼠戰尚且還明智的話,當這些資深鼠人祭司抵達西方遠征軍的時候他就是應該要明白白鼠的意思。
一切恩怨與矛盾都是要為戰爭讓步了。
鼠人們的國度的確是一個畸形的國度,無論是文化,經濟,還是政治,盡數都是一塌糊塗,除了軍事。
難以計數的繁育室,這些扭曲而又病態的繁育室,帶來日漸低劣的血脈,簡直有一百種壞處,但是就這一百種壞處,也是掩蓋不了他那唯一的優點。
人口,無窮無盡的人口,從不懼怕消耗的鼠人軍隊來自於這無盡的人口,遠超時代的工業來自於這無盡的人口,那能夠讓每一個見習神明與半神眼紅的龐大祭司群體同樣是來自於這無盡的人口。
鼠人王國對內的剝削遠遠比對外的戰爭要嚴苛要殘酷,但那又是怎麼樣呢,這並不妨礙它的強大。
一個只為了戰爭服務的畸形國度,一具真正的戰爭機器。
而現在,這具恐怖的戰爭機器要發動了。
杜遠再一次提前甦醒了過來,破碎的手臂並沒有徹底的恢復過來,雖然手臂的大體樣式已經被凝聚了起來,像是一件被打破之後粗糙粘連的陶瓷,斑駁的火焰在裂縫內涌動。
視線穿透面前的連綿山脈投注向那片遼闊的草原之上,在那裡,一個個模糊的身影已然顯化出了身形。
在神明的層次上,這場戰爭並沒有那麼的簡單,起因也是很簡單,在目睹了杜遠闖入半精靈女神沉睡的地方將其強行拖拽出來殺死之後,在兔死狐悲中選擇了聯合,然後就是貪婪。
強大的神職,龐大的信仰之力,還有那凝聚過程已經走到了一半的神性。
這些被一個個見習神祇半神渴求覬覦的東西,杜遠都有,自然會被投注貪婪的視線。
但是杜遠卻不能後退,任何的後退都會帶來更加肆無忌憚的襲擊。
一步跨出,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那草原眾神的面前,冷漠的視線掃過面前一個個屹立虛影。
這些都是神力投影,杜遠這癲狂邪神的人設還是帶來了好處,這些傢伙選擇了聯合,但卻都是不願意做出頭鳥。
當然,杜遠當然沒有辦法和面前這群草原眾神為敵,杜遠在半神階段雖然強大,但是面前匯聚的神祇實在是太多了。
杜遠的面前匯聚了二十二位神祇,其中不入流的見習神祇占據了多數,但卻還是有著四位實打實的半神存在。
如果他們真的精誠合作,一擁而上,那麼杜遠當場就是要被開席了。
只是很可惜,他們都是有著自己的顧慮,杜遠並非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是沒有,他起碼能夠將一個神明給拉下馬,那麼誰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呢?
不去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把那破碎還沒有癒合的手臂展示在面前這一幫神明面前,只是那冷漠的視線卻是在面前一個個顯化而出的神性投影身上停留,尤其在一位老朋友身上停留。
那狼獸人信奉的那位草原與追獵之神身上停留。
這樣狂妄的舉動卻是並沒有招來什麼,雙方相互對視,反倒是草原眾神那邊多出了幾分騷動。
太像了,或者說,就是個瘋子!
誰都是不願意和一個真正的瘋子同歸於盡。
不多時,那草原眾神的虛影暗淡消失,只留下了杜遠屹立於天空之上。
這些傢伙的確是有所顧忌,但是這場戰爭卻無法避免,他們想要通過戰爭的方式削弱鼠人,進而也是打擊自己的信仰。
最後的那場神戰也亦是無法避免,不論這場戰爭的勝利方是誰。
如果草原聯軍贏了,那麼這群傢伙就是可以從容不迫的把我擺上餐桌,如果鼠人贏了,那麼這群傢伙為了讓自己不把他們都是擺上餐桌也一定會下場與我搏殺。
局面陷入了僵局,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在是鼠人們能不能拿下這場戰爭的勝利,而是自己能夠擊敗這些聯合的草原半神。
目前杜遠打不過,卻並不是沒有機會。
杜遠的殺戮神性快要誕生了,比起杜遠預料的要快了很多,這神性的凝聚,和鼠人那從未停歇的戰爭有關係。
也拜鼠人王國的扭曲病態所賜。
鼠人連綿的戰爭契合了神職里戰爭這個大基調,而無休止的獻祭與殺戮則是契合了杜遠執掌的神職。
戰鬥與殺戮之神。
其中,鼠人那漫無邊際的繁育屋和永遠在不斷消逝的奴隸鼠占據了這點殺戮神性的大頭。
繁育屋的大爪祭司有著將不合格幼年處決回收製造成寶寶輔食的習慣。
而作為消耗品存在的奴隸鼠更是始終都是在進行著輪換。
這無邊的殺戮似乎也被算在了杜遠的頭上,促成了杜遠神性的誕生。
還差一點,但一場盛大的戰爭也將要開啟了。
以這場戰爭作為養料,以這場戰爭中所有消逝的生命作為養料。
只要杜遠匯聚出這滴殺戮神性,那麼神職,神性,神力與神格,杜遠便就是湊齊了。
這代表著杜遠擁有了登神的資格,雖然沒有哪個半神的登神會如此草率,可是這樣的蛻變卻能夠給杜遠對壘草原諸神的資格。
無邊的殺戮中,神明的道路由此開始。
晚一點還有一章,但是會晚上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