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戰爭,狂熱,信仰,欲望
神明的啟示沒有被隱瞞,這個消息像是海嘯一般席捲整個鼠人王國。
幾乎沒有哪個鼠人能夠抵擋這個條件,恩賜,那來自神明的恩賜。
在這畸形的國度里,你的一切問題,你的一切渴望,你的一切不甘,都是和那偉大的神明息息相關。
信仰與死亡,這是每個鼠人都是沒有辦法越過的事情。
…………。
這場戰爭是鼠人們經歷過最為殘酷的一場戰爭。
生命仿佛真正就是成為了一個數字。
鼠戰下令挖掘出來的溝壑起到了大作用,阻礙了一支又一支草原種族部隊的衝鋒。
很難計算這衝鋒的傢伙里究竟有什麼東西的存在。
各種各樣的面孔,強的弱的都有,陷進這一條條溝壑之中,被迫在狹窄的空間裡與這些混亂的鼠輩進行殘忍的搏殺。
這不是一個十分友好的環節,卻索性,這個環節並不那麼的冗長。
因為那被挖掘出來溝壑被填滿了,被一具具的屍體給填滿了,在這場戰爭的第一天裡。
涌動的攻勢幾乎就是沒有停下,鼠戰沒有登上前線,沒有立起自己的旗幟。
這只是第一天,只是第一天,這還絕不是他登上前線的時候。
戰爭就在他不遠處進行,帶來的聲響嘈雜而又混亂,草原聯軍一鼓作氣的推到了這座深坑的外環區域。
只是鼠戰依舊不為所動。
因為距離帶來的消息閉塞,這座深坑中匯聚的鼠人們還不知道神明已經落下了啟示。
彌散的血腥,堆積的屍體,這座深坑太過擁擠,無數的鼠人在狂亂中被推上了戰場。
這支軍隊太過於臃腫,還沒有得到過淬鍊,這些亂糟糟的青年鼠人還遠遠稱不上是一些合格的戰士。
狂亂中甚至會抽出長矛向著自己人發起襲擊。
對內的鎮壓還有對外的戰爭,鼠人的表現並不好,在戰爭中東方遠征軍是這樣的混亂。
鼠人督戰隊的運作已經來到了極限,鼠戰驅使手中龐大軍隊的利器第一次的失去了作用。
他手中堆積的軍隊實在是太過於龐大,鼠人督戰隊們根本就是無法全部顧及。
鼠人的防線岌岌可危。
戰爭在第一天就是走到了一種極端殘酷的境地。
卻還是勉力維持住了,也同樣是因為那軍隊規模的龐大。
草原聯軍被攔在了這深坑的外環。
遇到了難以想像的阻力,戰爭本就是這樣,如果伱無法徹底的壓垮對方,那就是只能承受這無邊的消耗。
草原聯軍並不是一個整體,這並不奇怪,即便是草原眾神達成了共識,即便這場浩大的遠征被正式掀起。
但是如此多的種族又是哪裡有那麼容易被統合到一起。
何況組成草原聯軍的各個種族之間也同樣是存在著矛盾,存在著分歧,有著自己的考量。
但他們的力量的確強大。
草原眾神們幾乎是把這片草原上能夠匯聚來的力量都是聚攏在了一起,即便只是胡亂的堆積,卻也同樣的強大。
第一天的戰爭在太陽落下的黃昏時刻結束。
深坑中的鼠人點燃了大火,血池中也終於得以積蓄上那猩紅的池水,鼠人們拖來了各種各樣面孔的祭品。
趁著夜色,鼠人督戰隊們也是動了起來,那些狂亂攻擊還有逃跑的鼠人被彙編在一起,在明天的戰爭里,他們將要被推上這座深坑的外環。
火焰熊熊燃燒,以一具具堆積的屍體作為燃料。
鼠人們還不能停下來。
對於那墜於軍隊身後的龐大拾荒隊的放縱並不是所謂的恩賜,只是在以往,沒有出現需要讓這些傢伙上場的場合。
拾荒隊們同樣被推上了外環,鼠戰的字典里從來都是沒有憐惜這個詞語的存在。
他們將要與那群狂亂怯懦的青年鼠人們一起迎接明天的戰爭。
不僅僅是如此,一個個大爪祭司被強行徵召,鼠戰的寬鬆從來不是沒有代價。
現在便就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在這深夜中惴惴不安的被推到草原之上,帶著奴隸鼠們開始了對於溝壑的恢復。
開始挖掘那被屍體血肉填滿的溝壑。
遭到了襲擊,豺狼人們揮舞著彎刀從黑夜的盡頭出現,怪異的扭曲的咆哮中,大爪祭司們在恐慌中四散奔逃。
只是大爪祭司對這些普遍有著兩米高度不依靠坐騎就是能夠能夠追逐狼群的豺狼人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孱弱。
不多時,驚恐的慘叫就是划過這草原的夜空。
不久後,又是一批大爪祭司與奴隸鼠被推上了草原。
即便一同面臨那來自鼠人與杜遠的巨大威脅,但一場盛大的聯合同樣沒有那麼容易。
為了聯合,一個願景被提了出來,由那狼獸人信仰的草原與追獵之神提出。
即便這片草原是如此的遼闊與蒼茫,但始終也只是這個小世界中的一塊次大陸而已。
終歸,只有那片更加寬廣與富饒的主大陸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舞台。
構築起一個聯盟,擊垮鼠人,擊敗杜遠,並在那真正舞台還沒有決出主角的時候向著其發起衝擊。
這個願景得到了認可。
達成了共識,這個聯盟便就是有了基礎,豺狼人在表現自己,或者說豺狼人背後的神明在表現自己。
在夜晚中來回奔走,展示著自己的力量。
誰都想要成為主導者,這並不奇怪。
在這夜裡,一場廝殺在那被圍困的深坑不遠處發生,早在草原聯軍抵達的時候,已經有所預料的鼠戰就是把手中的鼠人騎士都盡數給拋灑到了這片遼闊的草原上。
凶暴騎士們也是同樣,被盡數給拋灑到了這片草原上,他的決斷是對的,這場殘酷的圍困中,凶暴騎士與鼠人騎士都沒有那麼大的用武之處,反倒是將他們拋灑到草原之上,他們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鼠戰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命令。
截斷後勤。
像是狼獸人當初做的那樣,在放棄了正面的對抗後,倒不如將這些傢伙拋出或許能夠有著更好的效果。
鼠人騎士與凶暴騎士們忠實的履行著鼠戰的命令。
只是他們太過呆愣,並不如狼獸人小隊那般靈活,匯聚成一片龐大的隊伍,在深夜中,朝著草原聯軍的後勤線不管不顧的發起了攻擊。
用自己作為代價來截斷後勤,他們堵在了草原聯軍的後勤線上,不再退去。
吸引來了草原聯軍的主力部隊。
並不畏懼,只是忠誠的執行著鼠戰命令。
草原聯軍後勤線上,一場激烈的戰鬥爆發了,面對面前這遠超自己規模的敵方騎士,鼠人騎士們放平了手中的長槍。
不僅僅是他們沒有退去,凶暴騎士們也沒有退去。
在這深邃的黑夜中,一次自不量力的衝鋒開始了。
天明,熊熊燃燒的火焰終於熄滅。
彌散的蒼白灰燼中,這處深坑的大塊區域都是被染上了一抹暗紅。
深坑外,那一條條溝壑被再次開闢了出來,只是在今天的戰爭里同樣沒有堅持多久就是被再次填平。
用血肉與骸骨填平。
無數的敵人迎著晨曦湧來,龐大的鼠人軍隊比起昨天卻是更多出了幾分秩序。
戰爭就是最好的淬鍊,不合格的戰士死去,便就是有合格的戰士留下。
依舊是鼠人們落了下風。
很快戰線就是被推到了外環上,這些怯懦狂亂的青年鼠人根本就是無法支撐戰線,卻索性,鼠戰也沒有指望他們能夠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反倒是那些拾荒隊給了鼠戰一個驚喜,這些被視為炮灰的拾荒隊表現的更為堅韌。
也對,裡面匯聚的次等鼠人里本來就是有一大部分都是那些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鼠人戰士。
但也沒有堅持到太久,只是一群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匯聚在一起抱團取暖的傢伙而已。
不多時炮灰消耗殆盡,雙方開始了真刀真槍的交戰,這場戰爭並沒有那麼的容易,無論是對於鼠人來說,還是對於草原聯軍來說,都是如此。
推進並不是那樣的容易。
戰局焦灼而又僵持,大體上,依舊是草原聯軍占據了上風,草原聯軍依然在推進,雖然進度十分的緩慢。
但很顯然這樣的結果並不能讓他們滿意,一面面旗幟開始出現在前線的戰場上,作為回應,一面孤零零的旗幟也同樣在鼠人這一方立起。
黑龍旗幟下,鼠戰開始了咆哮,鼠戰許下了賞賜。
殺死兩百敵人,或者奪下一面旗幟。
做到了,便就是可以成為一名鼠人軍閥,這條件依然是這樣的嚴苛,只是卻也依然是這樣的有效。
鼠人們開始了瘋狂的涌動,草原聯軍推進的速度放緩了,但只是放緩了,他們的確強大。
…………。
一個個虛影影影綽綽於天穹之上,卻沒有一個顯露出了真正的模樣。
除了杜遠,他壓過了身前匯聚的那一個個神明虛影,但孤獨屹立於一方的身影卻是難免帶上了幾分單薄。
一個個神明們都是在注視著身下的這片戰場,各種表情都是有所體現,不時的,便是會抬起頭來,視線或明或暗的被投注向不遠處那孤身一人的血色神明。
杜遠很強,只是那破碎的手臂卻是給他的氣質帶來了幾分不和諧。
斑駁火焰跳動中,帶出了幾分虛弱。
惘然不顧,專心的注視著面前這片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