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科班出身皇后易,父尊子皇千古奇

  第796章 科班出身皇后易,父尊子皇千古奇

  總章二年正月十六

  才過元宵,左相白侃便上書致老,李治極盡挽留不得,最終勉強同意。

  但以白侃有大功於國家之名,下制晉封襄陽郡公白侃為申國公,依舊擔任特進,俸祿照舊。

  正月二十一日

  右相裴炎緊接著上書致仕,李治不准,詔令其轉任左相,卻未加「同三品」,又以其定策有功,晉封其爵永清縣男為河東縣侯,以示嘉賞。

  其子裴懿擢為太子舍人。

  正月二十三日

  沒了右相,中書省的最高長官又變成了兩位中書侍郎。

  李治通過中書省下達了幾份制書,統統都是拔擢升職的文書。

  其中擢升從三品大理寺卿白望宗為正三品刑部尚書,加同平章事。

  左衛將軍白仕唐轉任衛尉卿,加參知政事。

  渝州刺史白雲成右遷左散騎常侍,加銀青光祿大夫,隨侍朕右,規諫過失。

  命大理寺少卿狄仁傑以少卿暫代大理寺卿一職,暫時署理大理寺一切事務。

  揚州長史韋安石授任御史中丞。

  吏部考功郎中蘇味道授任中書舍人。

  侍御史、弘文館學士李嶠轉任兵部侍郎。

  李治如此一系列人事安排跟上,使得白派因為白侃致仕所導致的急劇衰退的影響力戛然而止,保持在一個適中的位子。

  同時,其後提拔的狄仁傑、韋安石、蘇味道、李嶠都不是大族出身,包括白望宗、白仕唐,都是以進士科初入官場。

  朝中大臣都明白了,今後皇帝更加青睞科舉出身的官員,於是一些以往還自得於家族蔭任的官員當即改變了策略,加緊了對家族子弟經學的教育。

  只是相較於白氏提前二十多年的布局,他們顯得那樣晚。

  自從朝堂大變,左右兩相的權力不再強力後,大唐便開始走入穩定。

  之後的幾個大事件,也並沒有激起什麼動盪來。

  先是總章三年三月,李治以皇后王氏無子為由,廢皇后,再是不滿太子偏向世族,以太子荒唐不思民疾為名,廢為燕王。

  因為皇后、太子之位空懸,故而短時間內造成了後宮與部分朝堂的震動。

  但在李治的強力手段下,爭鬥僅僅局限在可控範圍內。

  總章三年六月,三個月的角逐,貴妃武氏憑藉育有四子,成功上位,被冊封為皇后,其長子代王李弘,得立為皇太子。

  李弘生性純良,自入住東宮後多有善行,加之仁孝,深得李治喜愛。

  多次勸諫李治施行仁政,並上書請將沙苑之地分借窮人,賴之而活著數萬人,因而得到了朝野的讚譽。

  甚至不惜得罪生母武皇后,請求允許被武皇后廢黜殺害的蕭淑妃之女出嫁。

  由此極得李治信任,多次在李治出行洛陽時監國。

  除了仁孝,李弘還善於治學,命東宮官員收集古今文集,得編《瑤山玉彩》,被李治收入蘭台,下令獎賞。

  但仿佛上天總是看不得人間美好,偏偏李弘體弱多病,等到了後來,甚至無法理事,監國期間,甚至多是東宮屬官戴至德、張文瓘、蕭德昭等人代為處理。

  上元二年四月(四年總章,兩年乾封,五年咸亨,自總章三年起歷經七年)

  太子李弘隨帝後出行洛陽,在合璧宮綺雲殿猝然離世,享年二十四歲。

  李弘的逝世讓李治打擊甚大,不僅萬分悲痛,還破例追加太子李弘為皇帝。

  這是唐朝建國,甚至自有皇帝以來,父親追贈兒子為皇帝的第一個先例。

  上元二年五月,李治以皇太子「慈惠愛親,死不忘君」的詔令,追諡李弘為「孝敬皇帝」。

  並以天子禮儀厚葬於洛陽郊區的恭陵。

  同時百官服喪三十六日,親書《睿德記》緬懷李弘,碑石樹立於陵墓之旁。

  同年六月,因為李弘無嗣,天子詔令武皇后次子,沛王李賢繼立皇太子位。

  隨著年齡的上漲,李治癒發喜歡留在洛陽,於是常留太子於長安監國。

  而李賢也沒有辜負李治的期望。

  不僅向其兄長李弘學習,治書弘文,而且處理政務明確公允,廣受朝廷內外所頌揚。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仿佛天意,李賢與前太子李弘一樣,在太子期間與皇后武氏關係異常緊張。

  但武氏畢竟只是皇后,架不住李治欣賞。

  李治曾多次表揚李賢「政務之餘,能夠專心精研聖人經典先王所藏書冊都能研討精華。好善正直,這才是國家的希望,深得朕之所懷。」

  所以哪怕武皇后不喜李賢,但他的太子之位也愈加穩固。

  就連久居海州的當世大賢白穎,都多次出入東宮,與李賢商討促興大唐文脈一事。

  永隆二年(兩年上元,兩年憶聖,兩年龍佑,自上元二年起歷經五年。)

  因為李治已經七十五歲高齡,因此國家大政幾乎委於太子李賢,但依舊耳清目明,看出了皇后武氏的強勢。

  於是借著調養身體的藉口,常居洛陽,讓李賢不必受到武皇后的掣肘,盡情施展。

  故而如今實質上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不在洛陽,而在長安的東宮,在監國太子李賢之手。

  這些年,因為李治的放權,加上前太子李弘的努力,以及李賢的治理,大唐的文化得到了飛躍式的發展。

  先是徹底的放開了科舉的限制,如今不僅是大唐的百姓,哪怕是藩屬國的國民,只要得到大唐的認可,便可以來京參加科考。

  為了保證藩屬國的科考名額不被屬國貴族所控制,淪為屬國插入大唐心腹的釘子。

  東海大儒白穎入京,為李賢獻上一篇《治學疏》。

  上面不僅陳列了如何促興大唐內部的文脈,還講了如何攫取屬國的文脈。

  對於大唐境內,朝廷應該大力興辦官學,同時鼓勵私學,在財政充裕的州縣以官學為主,在財政不那樣充裕的州縣甚至可以官民共辦。

  而在偏遠州縣,則可以放開朝廷的限制,允許當地百姓自辦學堂,這些地方的豪強為了出人頭地,一定會大力興辦學堂,以培養鄉人。

  如此不僅國家基層學堂數量猛增,還可以節省部分國家財政,亦能兼顧偏遠地區,一舉多得。

  李賢引以為重寶,甚至多次拜訪白穎,想要拜他作為自己的少傅,甚至徵辟他為三品大員。

  但都被白穎拒絕。

  「在下受英宗之託,教導三位郡王,不敢辜負,請恕在下無禮。」

  看著白穎出走長安,再次回到東海的背影,李賢不止一次嫉妒琅琊王三兄弟,何以得到如此賢良的幫助。

  此外,針對屬國文脈,白穎獻上了兩條計策。

  一則於長安設立萬國書院,專收屬國及其外國留學生,每年准許一定數額的萬國書院學生參與科考。

  二則,以禮部的名義,在每個屬國設立孔子書院,招收當地漢學才子,每年給予一定來京科考的名額,由大唐承擔期間的所有費用。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招收外國的那些有才之人,還可以通過唐學文化,最大限度的影響屬國的傾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