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精兵制鄴城被圍，長安破河內俯首
二月十一日
白軍一萬五千人與晉軍三萬人，相拒於鄴城。
白翟自引五兵營為中軍，讓原華引強弩營為左軍，以白德的驃騎營為右軍。
司馬交則是以三萬人為三梯隊，分為前中後軍，每軍一萬人。
在司馬交的認知里，白軍承平日久，一定疏於戰事，己方兵力占優，能輕鬆擊敗白翟。
很快，飛沙走石，風起於野，白軍因為平時嚴格的軍紀，巍然不動，而晉軍則是東倒西歪，陣型大亂。
白翟見狀，下令左軍強弩營發矢，以密集火力，亂射晉軍，又令右軍驃騎營趁著風沙離陣，繞過敵陣。
司馬交見己方前軍被白軍箭矢和風沙打得陣型大亂，連忙下令部下以親軍彈壓，重新結成戰陣，又令中軍向右繞行，迎著風殺，攻白軍左軍。
兩刻鐘後，風沙平息，雙方終於能夠見到對方的陣型。
只見晉軍中軍已經距離強弩營左部百餘步，眼見就要攻入陣中，而晉軍前軍，還處於整軍中。
白翟沒有管強弩營，而是下令中軍五兵營趁著晉軍前軍未整，強擊。
晉軍中軍大將鞠付見白軍強弩營不僅沒有後撤，而且還不派出援軍，反倒衝擊己方前軍，大喜。
當即帶人快速靠近強弩營。
強弩營主將段界見晉軍距離己方只有三十步，十分冷靜的下令麾下士卒射出最後一匣弩矢，然後棄弩抽刀。
因為白軍強弩營用的是諸葛亮打造的連弩，所以最後一匣弩箭，在距離極近的情況下，對晉軍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霎時間成片的晉軍倒下，晉軍沖勢為之一滯。
鞠付為躲避弩箭，勒停戰馬，在原地打轉，見對面的箭矢已經結束了，高喊道：
「敵軍弩矢已盡，建功立業就在今朝，殺啊！」
在鞠付的預知下，敵軍都是弩兵，近戰能力應該有所欠缺，只要擊潰了強弩營，就可以順勢攻擊敵中軍，奪取此戰最大軍功。
誰知在與白軍強弩營接觸的一瞬間，便損失巨大。
白軍強弩兵都是選材力士擔任，人皆人高馬大，一刀下去，能夠劈斷厚木，他們以一伍為小陣型，接著一什，一隊，一曲，一部，最終組成一營。
這種大陣套小陣，直接讓強弩營所在地，成為一個絞肉機，一個晉兵進入該陣，起碼要同時面對三個方向的三個敵軍。
鞠付憑藉武藝，強行擊破一個伍陣，卻被段界找上，只見段界沾弓搭箭，一箭便將鞠付射下馬。
鞠付左臂中箭，疼痛難忍，見段界舞刀上前，連忙配合著親軍不斷後退。
段界抓不住他，只得陷入廝殺中。但晉軍十分危機，已經搖搖欲墜了。
再說白翟，領著五兵營攻打晉軍前軍，十分順利，憑藉著五兵營的各兵種配合，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將晉軍分成兩半。
司馬交見白軍兇猛，驚恐之下，想要下令後軍前去支援，好在手下有眼力的謀士阻止了他：
「大王，不可，敵軍原先有三陣，今只見兩陣，唯獨不見騎陣，恐已繞到我軍側翼，若讓後軍支援，免不了全軍覆沒。
如今前軍、中軍力微，不如下令鳴金收兵，大王操持後軍作為支援，掩護兩軍後撤，或可最大程度的保存兵力。」
「好好好，就依照你的話執行。」
「叮叮叮！」
清脆的鳴金聲響徹戰場，與強弩營交戰的鞠付聞之如仙樂，當即領殘兵向後撤退，中軍也原地崩潰。
白翟為了最大限度的留下晉軍，下令包圍右邊部分，放過左邊部分。
就在鞠付認為逃出升天時，白國驃騎營出現在戰場上，原本準備擊潰晉軍後軍，結果晉後軍一直未動，只得衝擊晉中軍。
最終鞠付被白德陣斬，白軍斬首萬餘，俘虜五千人，司馬交引殘兵一萬五千人退守鄴城，據城待援。
白翟以強弩營與五兵營相配合，各出兩千五百人，分布於南城、東城，防止晉軍出城。
又派出驃騎營遊蕩在鄴城東南兩面，阻擊其他郡縣前來的援軍。
因為自己兵少，無法攻城，白翟只得一邊與司馬交在鄴城僵持，一邊去信國內，請求白焰，派遣援兵。
三月
漢趙軍騎兵突至長安城下，晉軍長安守軍沒有準備，來不及關上城門，被趙染帶著叛晉士兵騙城。
長安被漢趙軍攻陷，駐守長安的南陽王司馬模被殺。
漢趙軍在長安大肆劫掠，整個長安陷入一片火海。
五月
晉扶風太守梁綜、新平太守竺恢、安定太守賈疋和雍州刺史麴特，在秦王司馬鄴的旗號下，集合大軍五萬餘，攻向長安。
劉曜派軍與之大戰，連戰皆敗，最後被麴特等人困於長安。
五月二十日
在河內郡陷入僵持的元安軍與劉桀軍有了結果。
在元安將漢趙軍拖在野王時，河內太守宗闊帶著《伐胡令》，成功勸降溫縣、河陽、軹縣縣令，帶著三縣集合起來的六千人，抵達野王。
元安麾下可動用的兵力達到一萬三千人。
當日，元安以五千營為先鋒，成功破陣，劉桀引敗兵兩萬人，退入野王城內據守。
五月二十一日
元安親自帶著精卒營，以及三縣援軍繼續包圍野王，當夜趁著夜色，悄悄令周極領著五千營離營。
六月
周極領兵繞過野王，攻陷沁水縣，整個河內，除了野王城內的兩萬漢趙軍，已經盡入白國之手。
劉桀得到消息後，當夜以回朝廷求援之名，帶人突襲出城，留漢趙河內太守冉隆堅守野王，等待國內援軍。
在劉桀走後第二日，冉隆帶著野王守軍一萬人，向元安投降至此，白國在西邊的威脅，終於沒了。
漢趙要想對白國動兵，只能從高都，攻打野王，或者從河南郡，北渡黃河，不然別無他法。
六月十一日
元安留周極領兵五千，留守野王，帶著五千營、精卒營，以及冉隆班師。
而河內太守宗闊也開始行使他身為河內長官的職責。
宗闊一面廢除全部漢趙在河內實行的不合理政策，一面重新選派有能力的官吏擔任各縣縣令、縣丞等。
至於原來投降的三縣縣令，都已經隨著元安，一同返回朝歌，接受白國朝廷的安排。
初步安定地方後，宗闊開始勸告農桑，重修水利，檢查黃河堤壩，修繕官道等利民舉措。
深受匈奴人壓迫的河內百姓，終於迎來了他們的曙光。
七月
得知河內失陷，長安又接連敗績，甚至於軍糧不足，劉聰只得命令劉曜率軍撤出長安，等待來年再圖。
劉曜得令後，掠奪長安士女八萬餘人退出長安城，還守平陽。
另一邊，段部鮮卑、拓跋鮮卑、慕容鮮卑三部，果然如同劉聰所料，願意與劉聰結成短暫的同盟。
而一直依靠拓跋鮮卑的晉并州刺史劉琨，為了取得拓跋部的支持，不得不多次上表，讓朝廷將白國打為叛逆。
加上晉大司馬、都督幽冀諸軍事的王浚，也在麾下烏桓人、段部鮮卑的攛掇下，宣稱白氏是見天下大亂，有機可乘，所以將其打為軍閥、割據一方的諸侯王。
又有鎮北將軍司馬交的上表，說白國無故攻打鄴城，只是在攻城略地，是在奪取晉朝的城池，如朝廷沒有表示，恐天下人不服。
在王浚、劉琨、司馬交這三方諸侯的逼迫下，才進入長安的司馬鄴，為了得到他們三方的支持。
加上苟晞、傅祗、荀藩、司馬睿等人也並不在意白氏，只想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所以沒有上表表達自己對白氏的態度。
這讓司馬鄴認為白氏已經失去了天下民心，便下達了「白氏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的詔書。
因為自炎漢被司馬氏篡奪以來，司馬氏通過各種手段、方法，打擊白氏的威望、神聖性。
加上朝廷有意封鎖白氏的消息，這讓天下除了白國商號、白國鏢局等白國延伸的勢力外，很難再接觸到白氏的聲音。
然後，就是《白氏春秋》等白氏諸子的著作，讓白氏在天下的聲望，距漢以來，呈現歷史最低。
如今天下動盪，石勒等胡人遊蕩在華夏大地上，圍獵漢民，更讓白氏的聲音傳不出去。
已經要等同於白氏在秦末時候的樣子了。
所以，由晉廷下達的這個詔書，給了天下人很大的迷惑性，讓很多士人、百姓認為，白氏也墮落了，與那些爭權奪利的世家大族差不多。
原本很多準備動身前往白國，共赴國難的士子、豪傑，也紛紛停下了腳步，回到了家鄉，等待新的明主。
更有甚者，內心的追求破滅，心灰意冷，從此歸隱山林，不再過問世事。
只有少部分意志堅定的人，才沒有受到朝廷的蠱惑，排除萬難，也要抵達白國。
七月二十日
白焰在朝歌接受了漢趙河內太守冉隆等一干降臣、降將的降表。
任命冉隆為光祿大夫，三縣縣令都獲得了朝廷內，比之縣令更高的官職。
九月
白焰以元安為衛將軍，領一萬新軍，以及殿中營、精卒營，共兩萬人，馳援鄴城戰場。
十月二日
元安軍抵達鄴城。
白翟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利用驃騎營，成功擊潰頓丘、陽平二郡派來的援軍，斬獲千人，俘虜三千人。
不過對於樂平來的一萬人，白翟沒有找到機會，讓其進城與司馬交匯合。
十月三日
白翟讓元安引殿中營攻打西城，原華引精卒營攻打東城，自己親引五兵營、強弩營攻南城，剩餘的一萬大軍，引作後繼。
十月十日
在強弩營的掩護下，以及數個月製作的攻城器械的幫助下，五兵營成功攻破鄴城南城防線，打開城門。
驃騎營踏過護城河，進入鄴城。
鄴城正式宣告陷落。
司馬交在張光的拼死掩護下，從北門奔逃，張光被白將馬燮俘虜。
最終白軍斬首兩千人，俘虜一萬人。
司馬交逃奔廣平，再次豎起大旗，招募義兵，抵禦白國逆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