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姐搶親?
他正著急,對面潘芙蓉輕咳一聲,聲音柔柔道。§.•´¨'°÷•..×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馬倌兒……快為我取了這喜帕,好生憋氣……」
路野無奈,只得取了喜秤,輕輕挑了那喜帕。
但見燭光照耀下,露出一張似笑似嗔的俏臉來,一雙湖水般清澈的杏眼瞥了路野一眼,似有萬語千言。
路野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這東塞府雖然沒有好裁縫,卻必定是有個好梳妝。
但見小姐頭上著鳳冠,雲鬢高聳,插著些珠釵,本是小麥色的皮膚今日敷了一層薄粉,少了三分英氣,卻多了幾分嫵媚。
人安靜坐在那裡,有些褪色的大紅色的長裙垂下,雙手迭放在小腹上。
若是無人點破,誰知道這位是能用刀砍十個八個腦袋的正宗小姐。
只是小姐一張嘴便破了功。
她長長吐一口氣,拍拍高聳胸口。
「悶死我了……」
說罷,也不管什麼坐床的規矩,便站了起來,孩子氣炫耀一般在路野身前一轉圈。
頓時,那大紅色的裙擺便絢麗展開,如牡丹花一樣綻放美麗。
「馬倌兒……」她驕傲挺胸,盡情展示,「我這一身喜服,可好?」
路野還能說什麼?
說真話,確實是好;說假話,也是好,說完了好趕緊溜。
「小姐,這衣裙漂亮得很,你穿著正好。」
潘芙蓉咯咯一笑。
「那是自然的,這衣裙壓箱底都有五六年了。」
「十七叔和紅姐帶我逃命,我丟了許多東西,這套衣裙卻是一直沒丟過的。」
「因為……」她臉上露出一絲悲傷神情,「這是我父親給我搶的全套嫁衣!」
「他活著時候我沒能穿給他看,他沒了,我若嫁人,便一定要穿這套衣服的。」
潘芙蓉說到哀傷處,盛裝下,眼眶中有了點點晶瑩。
路野雖然著急要跑,於是便順著安慰道。
「小姐,若是你父親在天有靈,他能看到你穿上這喜袍,一定很歡喜……」
潘芙蓉噗嗤一笑,臉上顏色轉冷。
「歡喜什麼?歡喜他女兒被義弟欺辱,比武招親,盲婚啞嫁?」
「連自己婚事都不能做主?」
路野額頭上汗都流出來了。
小姐,咱能不能換些時候討論這問題?
開導心理很麻煩的,開導拿刀的小姐心理更麻煩,我現在顧不上啊。
他只能很乾脆說道。
「小姐,小的是個廝殺漢,爽利人。」
「小的知道伱對這婚事不滿,我便當好擋箭牌。」
「等一切穩當了,咱們再和離也不遲……」
乾脆和小姐說開也好,然後跳窗離開,再想辦法對付那老道。
潘芙蓉一挑眉毛,臉上露出不悅,聲調拔高。
「哦,你這還是為我著想了?」
路野訕訕笑道。
「小姐,這樣對誰都好。」
「若我說對婚事滿意呢?」
「嗯?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馬倌兒,我便問你,這合卺酒,你敢不敢喝?」
潘芙蓉將合卺酒取過來,自己一手拿一隻瓢,另一手拿著另一隻瓢直接懟在路野胸前。
路野驚呆了。
「小姐,你這是要搶親?」
「小的好像聽紅姐說過,你喜歡那英俊帥氣的……小的長相一般……」
「小姐我換口味了!」潘芙蓉冷哼一聲,蠻橫將那瓢塞到路野懷中,酒水灑了他半衣襟。
「我便是搶了你你又能如何?」
「本小姐就問你,你敢不敢喝?」
路野無語。
小姐,你果然是不改初心,流寇本色啊。
便是新郎官都要搶一個!
可是,你這搶的時候真不太對啊。
換個時候,莫說搶了咱去喝酒,便是和你去那芙蓉帳滾一滾也是敢的。
可是這真會真不行啊。
若現在和你喝了合卺酒,那老道手裡不就又多了一個人質?
他正要狠心拒絕。
二人身旁,突然虛空中有人發聲。
「你這漢子也太不爽利了!」
「難道還等著人家對你投懷送抱?」
「真急死老道了!」
這聲音響起,嚇了潘芙蓉一跳,路野也裝做吃驚的樣子跳起。
合卺酒被扔在地上,二人警戒看向四周,厲聲喝道。
「什麼人?」
「是誰在那裡?」
不過二人一個是裝著吃驚,一個是真的吃驚。
幾乎他們二人發出喝聲的時候,一團薄紗一樣光芒將整個房子籠罩在內。
虛無中,青陽老道的身影出現。
這道士長嘆口氣,一臉痛心疾首模樣。
「少年不知良辰美,錯過再也難找回!」
「老道當年為了修道也推了一門好姻緣。」
「現在想起來,好生後悔!」
「是你……大王身邊的青陽道長!」路野裝做吃驚的樣子。
「大膽賊人!」潘芙蓉臉都漲紅了,直接從喜袍裡面掏出一把刀來砍去!
她剛才對著路野吐露心聲,表面蠻橫強硬,心裏面都快羞死了。
那麼丟人的話和路野說說還行,反正認準了這馬倌兒當夫婿。
誰想到屋內還有第三人!
路野認出了是闖破天身邊的妖道,道破了對方身份,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管這妖道是跟誰的,敢偷聽她心聲,先劈一刀再說!
「來人啊!」同時她厲喝一聲,準備將屋外的親衛喊進來一起動手。
路野在旁邊看到刀光一閃,心裡咯噔一下。
天知道這新娘子怎麼結婚還帶著刀。
這刀不會是給自己準備的吧?
剛才若是要拒絕小姐好意,依著小姐的性子,怕不是就要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強逼喝那合卺酒了?
「小姐休怒……」那青陽老道笑眯眯退步。
他身上金光一閃,便將潘芙蓉全力一刀彈開。
隨手對著潘芙蓉一揮,一蓬青煙飛出。
潘芙蓉收刀,後撤,撩裙至腰間,屏住呼吸準備大戰,動作乾脆利索。
只是那煙也怪,她明明沒有呼吸,卻覺著眼前發暈,人都帶了重影,她站都站不穩,便是刀也掉在了地上。
還有,她剛才高喝,揮刀,動靜頗大,怎麼外面人卻一個也沒衝進來?好似都耳聾了一般?
「你……你……」她指著青陽老道,身子已經軟了下去。
旁邊,路野和她一同軟倒。
青陽道長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
「這屋裡已經被老道設了靜音咒,外面人是聽不到動靜的。」
「還有,這是靜魂香,便是讓你們好好睡一覺,沒什麼壞處的。」
看到二人都軟倒。
這老道長袖一揮,便將二人重新安置在太師椅內。
又看了地上的兩個半瓢中各自僅剩半口合卺酒,他嘴中念聲罪過罪過。
「貧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親……」
他張手一抓,卻是凌空將那兩個瓢攝起,餵到二人嘴邊咕咕咕灌下。
啪啪啪!
青陽老道拍拍手,兩個瓢掉在地上。
他哈哈大笑。
「好,諸事已了,揭了蓋頭,喝了合卺酒,你們便是夫妻了。」
下一刻,青陽老道聲音轉冷,陰森森道。
「路統領,希望不是你,否則,這小姐只能守活寡了……」
他一把提起昏睡的路野,跳窗走了。
屋內紅燭高照,潘芙蓉在椅子上睡得香甜,嘴角帶笑,卻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
誰也不知道,新郎倌已經被人劫走了。
青陽老道在這院裡找了一處空房,將路野扔了進去。
「就剩下你一人了。」老道喃喃自語,「希望有點線索。」
「你區區一介凡人,便是武道高手也不可能瞞過老道迷魂術。」
原來,這老道幾日來一直在追蹤那和尚的蹤跡,看看能不能尋到那和尚口中的寶貝。
哪怕沒那寶貝,光是和尚身上帶著儲物袋裡的東西都夠他受用的。
這道士先是好了一天在大山深處一頓好找,只是他本領低微,還沒學會那飛天遁地的本事,只能靠一雙肉腿加持了神行符胡亂找一氣,自然一無所獲。
後來又讓闖破天發動了大軍,進入山中想靠人力取勝,只是那深山有無數峰頭溝壑,便是數萬人進去散開,也不算什麼,根本連根毛也沒找到。
後來這老道又突發奇想,找闖破天要了那日出營進山的人,個個盤查。
因為那夜事情挺轟動,有各路人馬指正,很快進山的那些高手都被找了出來。
青陽老道設了帳篷,一個個喚人進去,然後用了迷魂術發問,卻是通通都沒看到那和尚的影子,都在那山中空轉了一場。
他不甘心,再問旁人是否所有進山的人都到了。
有人想起來,來自東塞府押糧隊的兩位哨官路野和王虎也進山了,卻是返回東塞府,並不在軍中。
青陽老道是一刻也不能等,便使了神行術從省城硬趕過來,卻遇到當事人之一路野和闖營大小姐潘芙蓉在辦喜事。
他先隱身在一旁冷眼觀察。
路野和王虎二人,只需要抓一人使用法術就可以問個明白。
新郎倌萬眾矚目,本來他想抓王虎。
可王虎太受婦女們歡迎,一群老嫂子堵著揩油。
青陽老道沒辦法,便又轉向路野,正好新郎讓屋裡的人都出去,天賜良機,他便隱身入了屋。
卻沒想到看到潘芙蓉逼婚那一幕。
路野百般退卻。
皇帝不急太監急,青陽老道忍不住現身了,便有了後來的事情。
「小子……」青陽老道看著地上昏迷的路野,大袍一揮,一道青光閃過,冷冷道,「醒來!」
「今夜,你要麼回去入洞房,要麼死在這裡!」
「別無他路!」
地上,路野身子一抽,悠悠醒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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