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洞房

  第88章 洞房

  他默用閻王道功法,此刻功力足以支持體內幾十大穴同時跳動。👑💙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虛無中,壽命被獻祭,汩汩真氣從幾十大穴湧出,然後萬川歸流,通通進入丹田中。

  丹田內,真氣已經轉動如旋,在不停擴張,不停膨脹,然後在遊走身上所有穴位,滋潤筋骨血脈,五臟六腑……

  次日。

  清晨第一道光照射在路野臉上,他緩緩睜眼,並無一絲睏倦。

  路野先輕輕吐氣散去閻王道功法,然後再用力一吸!

  這一吸便好似永無止境。

  整個屋子裡的空氣源源不斷從各處被他吸走,盡數落入他口鼻中。

  好似這屋中有一隱身凶獸,如巨龍吸水一樣,要將滿屋的空氣全部吸走!

  呼呼呼!

  屋內只餘風聲,不過卻是從四面八方向路野打坐處匯集,不停投入他口鼻中。

  遠處,書桌上一面擺件屏風突然開始搖晃起來。

  砰!

  它終究是沒有堅持住,被看不見的風一推,倒在了書桌上面。

  而緊鎖的門窗也開始晃動,仿佛外面有人似要破門而入。

  過了良久。

  路野突然一停,滿屋的風聲乍收,門窗也不再響動。

  他肚子裡突然響起雷鳴般的蠕動聲音,好似肚裡在電閃雷鳴,又開闢出一方小世界。

  隨著那劇烈響聲,路野胸膛高高鼓起,喉嚨也越變越粗。

  「嗬……」

  路野猛然張嘴吐氣。

  一道白色氣流從他嘴中勁射而出,直接將倒在書桌上的屏風擺件擊得粉碎!

  鐵髒大武師,五臟六腑堅硬如鐵,軟綿似金。

  武道高手到了這一步,功夫已經練至內臟,平日裡飲食巨增,可日啖一牛,腸胃消化功能逆天,甚至可以將石頭嚼碎吞下。

  體力綿延,真氣長久,最擅長耐戰。

  曾有鐵髒大武師獨沖一個步卒方陣,一人滅一陣,斬盡殺絕,猶有餘力的記錄!

  有那特殊武技,平日裡,可蘊養一口真氣,至大成時,張嘴便是一道氣息吐射,勁力甚至超過強弓暗弩,最適合作為殺招。

  路野剛才吐氣便是一個道理,不過他沒有這武技,只適合用來鍛鍊五臟,卻不適合滅殺武道高手。

  不過他已經很滿意了,好了四月一百二十日突破至鐵髒大武師,還有什麼不知足?

  腦海中魚龍圖一動,大江中那金尾鯉魚腹下已經長滿了片片金鱗,煞是顯眼。

  待圖像散去,露出幾行字跡來。

  「路野——19歲。

  根骨——長生壽種,精氣慢泄。

  狀態——蘊養真氣(變異:以壽為柴,供養真氣)。

  境界——鐵髒大武師,1/100,折壽修行,十五日一年,六百日可突破。

  功法——磐石真氣,80/100。

  技能——烈風刀,烈風拳,馬術,槍術,弓術。

  武技——螺旋勁,50/100,一日三千刺,一月可成。

  武技——迭浪勁,50/100,一日三千刺,一月可成。

  壽命:19歲/95歲。

  氣血——1400/3000。

  蟬蛻龍變——六次!」

  路野臉上露出笑容,至此他終於踏入鐵髒大武師境!

  便是在闖破天的隊伍中,如今也坐穩了武道第一人吧?

  不過再看鐵髒大武師破境至宗師的氪命要求。

  他立刻覺得自己心痛起來……

  果然,升到銀髓宗師要四十年的壽命!

  如今他95歲,若減去40年壽命,便只剩下55歲了。

  也就是如果他鐵了心武道破境,如今是19歲,便只能再瀟灑個30來年,便要歸西了。

  嗯,先不去想宗師的事情。

  目前氣血已達1400,練到鐵髒大武師滿值為3000,可喜可賀,終於能看到那些低階修道士的後背了。

  技能麼,多添加收錄了弓術,看來還是射那一袋和尚立的功。

  壽命沒什麼好說的,一路下跌。

  而且,氪命修行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居然要六百日,這得足足修煉小兩年時間了。

  想當初修成銅皮武夫只要五天,修成鋼骨武師只要一月,修成鐵髒大武師足足用了四月時間,如今要想突破到宗師,已經是以年為單位了。

  想想倒也合理,如果宗師這麼好突破,這世界該宗師遍地走了。

  武道中人,也只有驚才絕艷有大氣運極佳根骨者才能走到宗師最後一步。

  路野摸著下巴。

  問題是,他也不是非要修成宗師了。

  修道這座大門已經對他敞開了,不再神秘,不再是看得見摸不著了。

  至於是否有那修仙根骨,其實對他來說也不重要。

  若他目前這具根骨可以修仙,那最好,若是修仙進度尚可,這宗師不學也罷。

  畢竟,這法力卻比真氣效率高多了,更方便調動天地靈氣。

  若是這具根骨不親近靈氣,或者靈根極差修行極慢。

  他便必須修成宗師,氣血龐大,才能滿足蛻變的條件,待找到模板,蛻變成合適的靈根,好繼續修行。

  路野決定做好兩手準備。

  等風平浪靜之後便開始嘗試修那白骨不淨法。

  在這之前,還是老實氪命吧,先把小成鐵髒大武師氪至中成境,又能提升實力,也不會燒掉太多壽命。

  切記身處亂世,時時不忘強化自身。

  路野心裡建設一番,這才推門而出。

  今天還有大事要做呢。

  這大事當然不是他修成鐵髒大武師,而是他要和潘芙蓉辦婚事。

  儘管多半是個假結婚,他也莫名有點小激動。

  一旦要以假變真呢?

  路野出了房門,便見重重院落里已經擺滿了桌席,范不中忙得鬍子都翹起來了,他那小孫子跟在屁股後面滿院轉。

  院落四周站滿了許多男女,人人面露喜色,大都口水直流——今日女營大統領和二統領完婚,怎麼說也能吃頓好的吧?

  再往前走,便看著院裡許多女營兵丁今日都脫去了鐵甲,換上了青衣小帽的小廝打扮,只是腰間還挎著腰刀。

  這套衣服看著就眼熟。

  路野一想,這可不就是齊府家丁的裝扮麼?

  不知道哪個人才從庫里翻出來了。

  別說,女營好多兵丁就是招的世家奴僕,這些人穿回來原來的衣服,氣質鮮明。

  倒是比他們穿鐵甲的樣子看著順眼多了。

  張存義指揮著這些兼職的家丁,忙裡忙外,掛燈籠搬桌椅負責雜活兒。

  路野繼續往前走,到了前院。

  壞了,這裡卻是閒人聚集地,而且還是一堆大娘大姐。

  她們看到路野,立刻前後左右擁了過來。

  眼看他身邊人越聚越多,熱鬧得不得了,人們聲音亂鬨鬨的,尤其還有許多熱情的婆娘,路野耳邊如幾百隻鴨子在同時呱呱呱,震得他頭暈腦漲。

  王虎冒了出來,擋在路野身前,試圖護著大哥進後院。

  等有那潑辣的大娘摸了王虎胸肌幾把,王虎也跑了。

  只剩下路野一人,笑成了呆瓜,腳下不論怎麼挪步,都是原地轉圈圈。

  亂世中,人們苦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喜事,那爆發的熱情是路野難以想像的。

  還好紅姐出來解了圍,她帶著幾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婆子擠進人群,護著路野逃了出來。

  進了後院,簇擁著他進了房。

  「姑爺,先試試今天的袍服合適不?」

  十幾隻手麻利將他身上鐵甲卸下,又換上了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大紅袍。

  「紅姐,這衣服看著眼熟……」

  「路哥兒,眼熟就對了,東塞府來回拉鋸太缺人了,實在找不到合適裁縫了,這是從知府衙門裡翻出來的前任知府的官袍,整整一身呢。」

  「嘶……」

  路野倒吸一口冷氣,大喜的日子別想喪氣的事情,咱是流寇出身,不信那個!

  一天就這麼忙忙碌碌過去了。

  路野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天色已黑。

  屋外突然嘀滴噠噠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人聲鼎沸。

  紅姐一揮手,眾婆娘便擁著路野出了房門,直奔隔壁院門,便算是新郎接親了。

  再說了,也不需要接,這整個城都是搶的,想在哪接在哪接,反而不如不。

  一眾人陪著花轎走一圈,最後又繞回到正門前。

  鞭炮齊鳴。

  院門大開。

  此時才顯示排場。

  只見一眾馬隊分兩列開道。

  十幾個小武徒抬著花轎走來,路邊有好多東塞府舊人眼尖,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好像是知府老爺的轎子,被紅布包了就拿來用。

  等轎子進了院落,路野依規矩上去就要踢轎門。

  突然他身子一愣,停在了當場。

  魚龍圖感知中,一道黑光快速掠過城牆,急速向女營奔來!

  路野大腦飛速運轉。

  是青陽老道!

  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是那一袋和尚的東西有問題,還是闖破天派此人過來行不軌事?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大腦瘋狂運轉,身子只是略一遲疑,便恢復了常態,按規矩踢了轎門,便將手伸了進去。

  路野因為緊張那道士,覺得自己手心已經沁出了汗。

  他如芒在背,總覺得黑暗中那道士便在遠方盯著他,他便像是空中一隻飛蛾,地上已有毒蛇盤旋,隨時準備躍起一擊。

  要知道,對方可不是一絲殘血的一袋和尚,而是狀態巔峰的修仙者,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這時。

  路野便覺得自己汗津津手上一沉,一溫潤小手放入他手心中。

  這隻手掌心位置多了許多繭子。

  嗯,是那舞刀弄槍,敢砍十個八個腦袋的小姐沒錯。

  令人奇怪的是,這隻手掌上竟然也有汗水。

  路野來不及多想,輕輕一拉。

  潘芙蓉便頭上蒙著喜帕,穿著一身喜袍彎腰出了轎。

  路野自己穿的官袍很拉胯,但小姐身上的喜袍卻出奇得合身,襯托得她腰肢纖細,曲線優美,只是料子看上去卻稍顯舊。

  女人五根纖纖細指搭在了路野掌心中,上面塗了鮮紅豆蔻,倒也好看。

  二人濕噠噠的手互相接觸,都是一愣。

  儘管小姐蓋著喜帕,路野也覺得對方向自己看了一眼。

  前面有人擺了馬鞍,火盆,路野虛扶著潘芙蓉一一跨過。

  此時,他後背上如被毒蛇盯上。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越發明顯。

  魚龍圖顯示中,那黑色光點就在這院中。

  路野一臉笑意環視四周,像個歡喜到極點的新郎。

  一圈看過去後,他臉上帶笑和其他人點頭,心中卻是一沉。

  果然,靠肉眼觀看,周圍人群中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想必那道士是使了障眼術或者隱身一類法術。

  大廳內。

  因為男女雙方父母均亡,所以只擺了四張空椅子在上首。

  李光石老爺子紅光滿面充當司儀站在一側。

  路野和潘芙蓉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讓人擺布站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老爺子聲音洪亮,周圍人笑呵呵的,一片祥和氣氛。

  路野卻覺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裡,他依規矩將將潘芙蓉送入洞房內。

  紅姐又安排二人坐在提前陰陽看好的位置,那是喜神所在。

  還要注意互相衣服避免壓著,寓意夫妻雙方和美,避免誰壓過誰一頭,稱之為坐帳。

  按照此方世界規矩,路野便在此刻需要用喜秤挑開潘芙蓉蓋頭,喝下那合卺酒,然後留新娘在此,新郎倌一人出去陪客人宴飲。

  然而,路野魚龍圖觀感中。

  那黑色光點卻也入了洞房內,這道士居然直接跟了進來。

  另一視角中,金色鯉魚還在江面暢遊,而江面下,卻浮出一大黑影,水面下,那黑影張開滿嘴利齒,眼看便要將那鯉魚吞下!

  路野看看滿屋的人,那道士若不管不顧撒起瘋來,這一屋的人可都要糟。

  他咳嗽一聲道。

  「你們都出去吧。」

  「來作客的都是女營中的人,都是自家兄弟,咱不講究那些虛禮。」

  「兩位義弟替我作陪客人即可。」

  「我在這裡,多陪小姐說會話。」

  有人心裡吐槽——這新郎新娘果然都是流寇出身,不講究到了極點。

  不過潘芙蓉是大統領,路野是二統領,整個屋裡更沒有比他們二人身份高的,眾人只能退去。

  也無人敢在二人頭上鬧洞房,更沒有人蹲在窗下聽牆角。

  紅姐出去以後關上了門,屋裡便只剩下他和潘芙蓉二人。

  路野頭上汗水更密集了。

  現在屋子裡門關上了,怎麼想辦法讓小姐也出去呢?

  問題按婚禮,潘芙蓉坐下在喝了合卺酒,上床入帳之前是不能動的。

  要不,自己厚著臉皮出去?

  問題是自己出去,外面人那麼多,必定要被拉去陪客,卻還是不妥。

  路野腦子瘋狂運轉,自己最合適一人獨處的地方是哪裡?

  實在不行便裝肚子痛去茅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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