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忍界之暗
火之國的密林里。
雲隱上忍躲在大樹後面極力壓抑自己的喘息，一枚手裏劍此刻刺入了腹部靠近心臟的位置，邊緣的尖刃沒入近半，上面纏繞的雷電逐漸消散，同時麻痹感緩緩流向四肢，若非他作為雲忍是雷遁的精通者，現在很可能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周圍幾乎一片死寂，動物逃竄時的噪音因此反倒極其刺耳，幽靜的氣氛中，密集的破空聲突然響起，二十幾枚繫著起爆符的手裏劍襲來，符紙即將燃燒殆盡。
這種可以爆炸的符紙屬於忍界通用，威力出色，問題是價格昂貴，不過根部在團藏的帶領下，後勤狀況相當殷實。
雲隱上忍臉色一變，剛想移動，腿部肌肉傳來的麻木感讓軀體產生了明顯的停頓，他立刻轉為結印，雙手之間仿佛浮現幻影，雷屬性查克拉透過體表凝聚，化作一副鎧甲披戴在外。
爆炸聲響起，聲音卻和正常情況略有不同，雲隱上忍雙臂交疊擋在身前，一瞬之後，雷電鎧甲出乎預料地破碎，衝擊和灼燒到來，四周的樹木折斷，這場爆炸的威力顯然很不正常。
恍惚間，身後的樹幹被刺穿，一柄延伸而出的雷刃緊接著貫穿了雲隱上忍的後背，精準地切斷了脊柱和附著神經，使得獵物徹底失去逃竄能力，卻又巧妙地避開了內臟。
雷刃穿透胸前後，刀尖仿佛生長出無數細長的湛藍色小蛇，這些蛇拼命鑽進獵物的軀體，雷電釋放，森林裡陡然綻放烈光。
江源抽出了刀具，雲隱上忍失去平衡向前倒地陷入昏迷，爆破和高溫甚至毀壞了對方身上的無袖鋼甲，以掌控力細微調整起爆符的空間分布和爆炸時間，最終達成次級爆炸連續共鳴的現象，可以進一步強化毀傷效果，這種方法類似集數炸彈原理，代價是用光了手裏劍和起爆符。
落日餘暉，江源給獵物做完應急處理後，使用忍具包里的鐵鏈將其牢牢捆綁，然後扔進剛剛挖出的深坑中，裡面鋪滿了被極致刀工裁割出來的木質尖刺，這些尖刺單個來看細微到難以用肉眼看清，受限於場地和工具，審訊力度出現了大幅度下降。
隱隱傳來的刺痛讓雲隱上忍醒了過來，隨著本能地掙扎，更多尖刺扎進了體表，慘烈的哀嚎聲在森林中迴蕩。
劇烈的銳痛在一瞬間幾乎快要擊穿理智，雲隱上忍身為常年負責暗殺和情報的精銳，死死抑制住了自己的行動，越是掙扎就越是疼痛，而疼痛會促使獵物進一步掙扎，最終主動走向死亡。
鮮血從體表不停滲出，木製尖刺扎進左眼使其失去了一半視覺，江源隨手將苦無擲向獵物眉心，雲隱上忍不想死，因此側頭躲過的時候又是一陣哀嚎。
「集中注意力。」江源坐在坑邊提醒了一句。
苦無繼續離手，嚎叫聲接二連三的響徹周圍，直到聲音漸漸衰微，等到苦無用完，僅僅是單純的石子也讓對方做出了本能反應，此刻的他已經意識模糊，從第一次躲閃開始，這位雲隱上忍就沒有了思考自殺的空隙，對於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件事，通常來說，即便能做到也需要一個過程來下定決心。
江源拽住鐵鏈的尾部將其拉了上來，緊接著開始詢問有關雷遁忍術的知識，每次回答，雲隱上忍體表的尖刺都會被拔掉一部分，木質尖刺扎透皮膚後會帶來持續性的痛苦，這種解脫似的回饋充當獎勵，讓問答很快變得非常輕鬆。
「地獄突刺·四本……」
不出意外，在審訊涉及到A級忍術的時候，雲隱上忍雙目突然赤紅，鮮血從口鼻中娟娟湧出，頓時喪失了生命體徵，雲隱村同樣也有束縛來防止內部絕密外泄，A級以上的忍術都由專門的教官傳授，而每位上忍至少掌握著一道A級忍術用作晉升時的嘉獎。
江源單手捏印，原本需要複雜操作的雷遁·重流暴被縮短到只有兩個，分別是子和丑，在他這裡，子印代表查克拉激活，丑印代表查克拉外溢，等到相應忍術多次使用後，雙手一拍即可。
雖然只有簡單描述和部分修煉要點，但雷鎧仍然成功凝聚，雷電刺激著體內細胞的活躍度，反應能力和速度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最後，江源搜刮完後銷毀了雲隱上忍的屍體，又折返長橋將根部隊長的屍體做了同樣的處理，等待所有痕跡都徹底清理，事件的內幕已經不為人知，可以隨意編造。
「沿著水源走抵達城鎮，然後跟著商隊回村。」江源臨時做出了決定，基礎信息里有火之國的地圖，但他此刻無法確定自己的位置，經驗豐富的忍者對廣域地理狀況了如指掌，這其實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
根部的全名是「暗部培訓班」，而暗部是指火影的直屬衛隊，通常起到保護、暗殺、情報探查等多種功能，而根部在團藏的帶領下，已經快速成長為了一股私人勢力，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於獨立組織。
木葉村外的森林裡，這裡沒有開拓出正常通行的道路，江源從山崖處進入內部，暗中十幾道視線投來，在隧道盡頭處，兩位上忍坐在石桌後面，直到來人展露出舌禍根絕之印後才堪堪收起激盪的查克拉。
隧道的盡頭沒有障礙，來到近處，眼前驟然變得十分寬敞，一根巨大的石柱連接著底部的訓練場和穹頂，沿著石壁開鑿的住宿室層層環繞向上，和訓練場同處最底端的房間都是忍具庫，手裏劍、起爆符、無袖鋼甲、苦無、短刀之類的消耗類物資難以計數。
不見天日的陰冷和昏暗充斥著這裡，每位根部忍者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都沒有相互打招呼，在正式入職前，每個人都會接受「消滅自我「的訓練並且被施加用來束縛的咒印，憑藉這種極為牢固的內部掌控，團藏曾經在九尾之亂剛結束的時候，派遣過一支全部由上忍組成的整編隊向猿飛日斬發起暗殺。
結果因為旗木卡卡西的臨陣倒戈而失敗，團藏被三代火影拿走了全部資金來源，但對於忍界之暗來說，有諸多富商的把柄存在，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金錢。
根部基地最頂層被完全開鑿出來，數十根石柱發揮著承重作用，右眼和額頭纏繞白布的老人雙手拄拐，旁邊一左一右分別站著山中風和油女取根，兩人都是木葉大家族的出色忍者。
江源把情報捲軸交給走過來的油女取根，然後站到一邊，根部是比較完善的陰影組織，客觀來講發展地非常不錯，所以一旦直接拿過來也會很方便使用。
團藏打開捲軸，瀏覽幾秒後瞳孔微縮，尾獸是忍界戰略級的威懾，此前雲隱村的八尾人柱力和尾獸心有靈犀已經讓人十分震驚，如今二尾人柱力熟練掌握了尾獸的力量，相當於潛在敵方至少又多出了一位影級戰力。
手指輕輕敲擊座椅的聲音響起，油女取根和山中風默契地微微低頭，按照他們對團藏大人的了解，這是對方煩躁到超過一定程度的表現，看來這則情報的重要性非同小可。
「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阻擊?」團藏冷漠地問道，接應小隊撲空，執行任務的上忍不見蹤影，再加上這種等級的情報，有些事情即便沒有詢問也能猜中一二。
「雲隱村的暗殺部隊，隊長臨死前拼死了敵人頭領，讓我帶著情報返回。」江源回答。
團藏點了點頭，眼睛裡算不上欣賞的看重多了一絲，敵人、原因、結果，匯報的相當簡潔，實際上他也只關心這三個要點，詳細內容不是根部首領的工作，他需要把握的是整體走向。
「按照兩份A級任務歸檔。」團藏說完遲疑了半晌，雲隱村兩位人柱力已經成為了即時戰力，但己方的九尾人柱力還是個只會用搗亂來吸引注意力的小鬼，某些布局應該提前開始。
他對眼前這名中忍有點印象，根部只招收具備特殊才能和內心陰暗的人，千手族人無疑符合前一條，重點是這傢伙只有十二歲。
一般情況下，猿飛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往人柱力身邊安插人手，鑑於九尾之亂，這是比暗殺性質還要惡劣的行為，而出於相同的原因，九尾人柱力從忍者學校畢業後的上忍老師其實早已內定，正是那個背叛過根部的旗木卡卡西，也唯有他才值得絕對信任。
但如果是千手族人，還是和宗族法理上關係比較親密的後裔，安插成功的可能性就要高上許多，最多等同於明牌而已，根部忍者並不在木葉的信息檔案里，也就是說離開根部後，千手秋葵連下忍都不是，按照年齡插班入學合情合理，趕上畢業，跟九尾人柱力同一屆同樣沒什麼問題，猿飛拒絕最起碼也得拿出個理由，可一切都只是湊巧，不顧顏面又得考慮弟子綱手的想法，這是一步合格的落子。
「你從今往後離開根部。」團藏下定決定道，原本準備執行這項計劃的是名為佐井的孩子，但那得在猿飛日斬壽盡之後，太慢。
江源出聲回答，「團藏大人，我不想離開根部。」
這句話某人說的情真意切，他是真地看中了根部的未來，一旦遠離權力中心爭取繼承的難度會上升不少。
山中風眨了眨眼睛，緊接著輕咳兩聲，雖然沒有發動忍術，但簡單的情緒辨別對於精研心靈的山中一族而言並不難，這小子居然是真的不想離開。
團藏得到暗示後倒是沒有意外，根部忍者就該這樣忠不可言，只不過他的語氣明顯輕緩很多，這個孩子值得培養。
「只是暫時離開罷了，並非從此和根部沒有往來，你仍然要執行我下達的任務，從暗處維護木葉的安寧，我讓你做的事極為艱巨，需要接近漩渦鳴人，情報每周匯報一次。」
「九尾妖狐?」江源恰當地問了一句。
團藏噎了一下，九尾有著感知惡意的能力，這點他是知道的，因此不願意讓千手秋葵對人柱力有太大偏見，畢竟誰也不知道漩渦鳴人體內的具體情況。
「人柱力承擔著我們無法想像的壓力，他最多只是個有些淘氣的孩子。」團藏為了改變棋子的觀念，直接爆出了大料，「而且他還是四代火影的子嗣，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波風水門多次力挽狂瀾，有著金色閃光的美譽。」
山中風和油女取根暗中對視一眼，看來團藏大人的飲食安全還得加強，雖然下毒的機率近乎沒有，但飲食的結構和配比得重新安排，不排除組合起來影響精神狀態的可能性。
「我不喜歡九尾妖狐。」江源按照初始身份說道，不過他對狐狸也的確談不上喜歡，龍族之外的一切異類他都平等無視。
「千手秋葵的雙親死於九尾之亂。」山中風低聲提醒道，他的大腦記載著根部所有忍者的詳細資料。
團藏：「……」
下次這種事情早點說，他這不成了小丑麼。
短暫的安靜後，團藏開口道：「我希望伱能在執行任務期間摒棄個人偏見，切莫引起九尾人柱力的警惕，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忍具庫里的查克拉傳導金屬武器你可以任選一柄。」
山中風暗中嘆氣，如此一來，團藏大人估計是打算解除對千手秋葵施加的舌禍根絕之印了，這種咒印不是完全的無形之物，執行任務期間總不能懷著這麼大的破綻，否則等於白白送給三代火影拒絕的充分理由，而失去了咒印的束縛，恩威並施等手段就很有必要了。
「是。」江源回答。
團藏伸出纏滿了繃帶的右臂，上面是宇智波鼬背叛所留下來的「財富」，等到解除咒印之後，這隻嵌滿寫輪眼的手臂重新縮了回去。
「別讓我失望。」
深夜，油女取根帶著江源來到忍具庫最深層，查克拉傳導金屬顧名思義，是一種具備極強傳導性的金屬，可以增強查克拉附著的強度和延展性，該金屬十分堅韌，塑造成武器後相當鋒銳。
最深層武器庫的一面武器架上，苦無、短刀、短劍、匕首等排列整齊，但體積都不大，因為查克拉傳導金屬珍稀異常。
看到江源的手伸向短刀，油女取根臉上肉痛之色一閃而過，團藏大人對於無益自身的武器向來不怎麼在乎，但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經費，上級隨便說個季度預期收入，他就得兢兢業業地去辦事。
「就這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