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降臨
木葉63年。
忍界看上去風平浪靜。
自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後，當初大規模派遣低齡忍者奔赴戰場的斷層弊端已經顯現，各忍者村默契地進入了休養生息階段，並且三次大戰反覆說明了一條事實，五村之間誰都不存在戰力的絕對領先，零和博弈就此成為過去式，泛合作時代開啟。
但在陰暗的角落，由於過去反覆展開的慘烈爭鬥，各村的情報與暗殺系統仍然維持著運轉，樹木的根部不斷汲取來自地下的營養，以此供給樹葉飛舞的消耗。
……
火之國邊境。
茂密的森林已然近在眼前。
突然間，一道雷電構成的巨虎凌空而至，數棵足有數人環抱的大樹被擊毀，裂口處浮現出清晰的焦黑之色，細密的電弧在地面激盪了一陣才緩緩消失。
原地升起白煙，從樹枝上落下的雲隱村上忍微微皺眉，幾秒後，又有數名忍者落地。
「影分身，看來是剛才過河的時候出了差錯，掉頭回去。」
「是。」雲隱的特別上忍回答。
大型任務的常規暗諜小隊一般由十人構成，負責戰時指揮的上忍具有絕對處置權，一位特別上忍充當副手，兩位中忍作為骨幹，下屬六名下忍，承擔著誘餌、探路、攜帶補給等多種職能，簡單來講就是炮灰。
當然，資質出眾的可培養下忍地位要高上許多，入隊主要是為了學習和觀摩。
一路追殺至火之國境內的雲隱村暗諜小隊立刻調頭折返，木葉的忍者們窺探到了重要情報，雷影大人的命令是斬盡殺絕。
另一邊，火之國邊境外，這裡是鐵之國的範圍內，根部上忍在危機關頭做出了正確決定，沒有直接奔向木葉，而是虛晃一槍甩開了敵人的追擊，不過作為活命的代價，這種方法讓他們離接應小隊越來越遠。
四道身影在樹枝上不斷跳躍，其中一人突然向前傾倒，查克拉未能牢牢吸附住樹木表面，眼看就要直直墜落。
下一秒，這位小隊僅存的中忍在半空強行轉身，重踹樹幹獲得加速，雙手勾住前方的樹枝翻身而上，兩次跳躍之後，查克拉的吸附恢復正常，在難以觀察的視角里，能量損耗大幅度下降，輸出在經過短暫的波動後變得猶如死水般平穩。
「秋葵，你還能堅持多久。」
為首的上忍頭也未回地詢問道，聲音里透著幾乎無法掩飾的虛弱，肩膀處被手裏劍刺穿的窟窿邊緣微微泛黑，標配的解毒丸顯然無力根治這種毒素，拖延到此時，已經是三忍中那位大人曾經持續改良的結果了。
「還可以。」江源平靜地回答，同時接受著星門給予的基礎信息。
這是一個講究血統的世界，千手一族曾經是戰國時代的霸主，在木葉村成立後，二代目千手扉間採取了類似「化家為國」的策略，推動族人和村內優秀成員結婚，換取更強的凝聚力和整體天賦資質的提升。
因此從客觀角度看，木葉忍者村的首領——火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在固定的脈絡里流轉，除了血嗣外，由於戰爭的殘酷性，師徒關係也被容納進了傳承序列。
千手秋葵，根部中忍，十二歲，具有雷、水、土三種查克拉屬性，父親是千手繩樹的族弟，後與一名特別上忍結婚，雙雙死於九尾之亂，當然，這些都是星門賦予意識投影體的初始身份，自宗族嫡子千手繩樹死亡，綱手姬外出遊歷後，千手一族幾近消亡。
江源體會著這具孱弱的軀體，根據摸出來的骨象，樣貌應該跟自己十二歲時完全相同，同時他也察覺到了體內時刻湧現的娟細暖流。
「相當殘缺的仙人體，大概相當於普通宇智波族人，正常來講，精英上忍就是此生的上限。」
這支根部暗諜小隊全速奔行在鐵之國的道路上，直到抵達一座長橋時，上忍隊長止步，看向僅剩的一位中忍和兩名炮灰，這種前進速度顯然超過了尋常下忍的承受極限。
「你們兩個，跟我留下來阻擊，秋葵，你一定要把情報帶回去交給團藏大人，有舌禍根絕之印在，有些事不需要我多說。」
上忍隊長無視了兩位下忍驟變的神情，他撐不到回村了，下忍的速度和耐力也不夠，根部的宗旨是完成任務，只有秋葵能走到最後，並非是他們之間有多少情誼。
「知道了。」
江源接過扔過來的捲軸，頗感興趣地多看了兩眼，這種技術在他看來其實比幾道普通的S級忍術更有誘惑力，記載資料、封印異物、收納物品，極具便利性。
一分鐘後，雲隱暗諜小隊趕到，上忍和副手特別上忍的狀態都比較完好，此外還有一名中忍和三名下忍，戰力上處於巨大優勢。
雙方在長橋上展開激戰。
江源在長橋另一邊的森林中藏身，認真觀察著忍者間的戰鬥。
忍者的根本是查克拉，而忍界常見的《臨之書》中明確指出，這是一種精神能量和肉體能量平均混合後的產物，這意味著以意識投影體降臨的某人在查克拉提煉上具有先天劣勢，之所以仍然能夠提煉，是因為理解太一使得肉體具有了半精神性質，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在提煉方面下太多功夫，條件合適的時候抓幾隻能量源即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世界中鍊金術短時間內失去了大半作用，星象紊亂，重新梳理成符合自身體系的認識狀況需要時間，相當於以一人之力完成歷史上諸多鍊金大師積累傳承所得出的成果。
江源感受著體內的能量，得益於殘缺的仙人體，自身查克拉上限明顯超過了長橋上的中忍，接近那位雲隱村上忍，至於特別上忍則更偏向一種榮譽，用來嘉獎那些具有特殊天賦，或者立下過大功的忍者。
己方很快出現了減員，開戰不到兩分鐘，兩位下忍被雷遁擊殺，根部隊長在同伴的身上留下了起爆符，炸開的血肉成功爭取到了空隙，結印後，對方的腹部陡然鼓脹，火屬性查克拉聚集，然後從口中噴出，一道火牆向前猛然推進將敵方中忍籠罩。
子－丑－戌－午－申－亥－寅
火遁·豪火滅卻
這道忍術曾經是宇智波一族的專屬B級忍術，精髓在於簡單直接的擴展大範圍攻擊，具體效果得看人，火海和火牆之間其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宇智波滅族後，得到鯨落饋贈的人不在少數。
三枚手裏劍穿過火牆，根部隊長結印，陡然幻化出無數接近實體的影子，手裏劍影分身之術脫胎於影分身之術，適合應對炮灰的圍攻或者占據戰鬥中的先手。
沾染著火焰的手裏劍如同暴雨般灑落，三位最弱的下忍死亡，但連續使用兩次高級忍術，根部上忍也被敵人抓住破綻，正面遭受了一道雷虎。
遠處傳來的慘叫聲中，江源輕輕頷首，結印和咒詞十分相似，在日常鍛鍊中將固定能量運轉方式和特殊的手勢相結合形成肉體記憶，等到使用的時候就可以憑藉手勢引導，無需思考更加快速的釋放。
戰鬥已成定局，根部上忍此刻倒地不起，他選擇擊殺敵方低端戰力，以達到最大幅度削減人數的目的，火之國境內森林密布，對於阻礙搜索和追殺來說，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況且他自認沒有殺死同級的狀態了。
「四個人的痕跡，說出那傢伙的去向我或許能給你一個痛快。」雲隱上忍語氣冰冷地說道，大家都是同行，接受審訊的下場可實在稱不上人道。
倏忽間，兩枚手裏劍從密林間極速飛來，上面纏繞著閃爍的電弧，將殺傷性大幅提升，周圍仿佛響起了尖銳的鳴啼，雷遁適合附著金屬，發揮其優良的傳導能力。
同一時間，江源從密林中衝出，他看上了雲隱忍者對雷遁的應用知識。
雲隱上忍目光一凝，逃走的敵人因為同伴間的情誼重新出現倒是一件好事，不過掌握雷屬性查克拉附著的至少是中忍以上，需要給予一定程度的重視。
根部上忍此時心裡不禁怒罵起了千手秋葵，合著他和那兩名下忍是白死了，他只能前撲抱住敵人的小腿，重傷外加查克拉瀕臨耗盡，這已經是自己能做到的全部。
特別上忍揮舞短刀將敵人的雙手砍斷，然後隨手扔出了數枚手裏劍，雲隱上忍俯身雙手撐地，雷遁於掌心釋放，雷柱擊穿橋面，緊接著灌注進橋下的河面，雷屬性查克拉在水中傳導，激盪著向四周蔓延。
而兩枚纏繞著電弧的手裏劍在半空中距離逐漸縮短，終於首尾相撞，雙雙變更飛行軌道，跟特別上忍扔出的手裏劍錯過，朝兩名敵人繼續襲去。
江源此刻已經踏波至河中間，並未結印只是雙手相合，基礎信息中蘊含的幾道初始忍術之一成功發動，他目前會的真正忍術只有雷針、土中潛行、土流壁、水分身。
下個瞬間，一道土牆從河底抬起，上面還有一顆極其精髓的狗頭。
雷電從河面掠過，江源此刻通過土流壁站到了橋面上，兩枚附著雷電的手裏劍將敵人逼退，使其未能趁著機會給剛才半空中的某人重創。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根部上忍怒聲問道，作為一名活躍於暗處剪滅威脅的精銳，理應將任務放在首位，雲隱村二尾人柱力已經能夠熟練使用尾獸的力量，詳細情報必須匯報給守衛木葉安寧的團藏大人手上，與之相比，同伴的性命可以理智地選擇放棄。
可惜，在場三人都沒空搭理他。
雲隱上忍的腕部陡然向外延伸出了一層雷光，忍體術·重流暴，將雷屬性查克拉凝聚在拳頭上，強化穿透力和殺傷性，即便在雲隱村，也是唯有上忍才有資格掌握的技藝。
特別上忍手裡的短刀開始蔓延雷電，雷屬性查克拉的形態變化在戰鬥中有著非常廣的變通能力。
在土流壁崩塌的一剎那，雙方同時發起進攻，如果是剛開始，某人或許還會因為不熟悉查克拉的使用而出現紕漏，但在森林裡觀戰之後，問題已然不大。
雲隱上忍的直拳兇猛異常，雷遁·重流暴是近似千鳥的忍術，一旦命中，連巨型岩石都能粉碎，但江源總是能提前一步敲中敵人的肘心，或許是上抬其小臂下側，無法打中的攻擊當然沒有殺傷力。
半分鐘後，江源側身躲過特別上忍砍下的雷電之刃，向後掃腿，同時肩頂其下顎，再一拳轟中敵人的手腕內側，雷電之刃向前猛地脫手，正打算近身突破的雲隱上忍只得後退。
單手豎指於前，總共十二個印的C級忍術·雷針被縮短至短短兩個，但依舊完成了對體內查克拉運轉的牽引，江源的周身電弧炸開，像是刺蝟一樣將背後騰空的特別上忍刺穿成蜂窩。
雙手斷裂處大量失血的根部上忍已經處於彌留之際，卻像迴光返照般瞪大了眼睛，在這段仿佛轉瞬即逝的時間內，千手秋葵在體術上完全碾壓了兩位出身於雲隱村的精銳忍者，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每一步動作都被預判，如果不是上忍的體魄和反應都和中忍有著極大差距，勝負恐怕在剛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
而當千手秋葵拿起敵人的短刀，在場兩位上忍頓時有種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的錯覺。
江源雙指抹過刀身，聚集的雷屬性查克拉以形態變化進行加持，不同於簡單的附著，威力更勝數籌。
「你這小子，是木葉的中忍?」
雲隱上忍咬著牙問道，同時趕忙結印使用忍體術·雷鎧來全方位強化自身。
「別跑。」江源穩固查克拉輸出後向前邁步，那位死去的敵人已經在自己面前完整的展示過形態變化，再用不出來就是他的問題了。
「開什麼玩笑。」雲隱上忍怒吼著發起進攻。
十幾輪交手過後，根部上忍突然感覺到意識昏沉，豐富的經驗告訴他失血已經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意識潰散的最後一眼，千手秋葵和敵人一追一逃衝進了森林裡。
「原來不是來救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