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正如這位所說」假裝咳嗽一聲,李飄逸繼續說道:
「塞拉,我們在這之前確實處於對立的立場,因為我這次到來,的確是有意來幫助越神殿下他度過難關的。現在不同了,雖然我並不清楚殿下他究竟是做了什麼從而導致你們在攻破了越神堡後仍對他死纏不放。可是塞拉,聽我一句勸,越神殿下他現在已經生命力盡失油盡燈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就別再將他往絕路上逼了,一者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如此對待,二者我相信不止是我,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知道,越神殿下他確實曾在南方森林為拯救大陸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大功勞,就此,他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也已經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了,這件事情,這場戰爭,就此停止了,可好?」
李飄逸說話的口吻極盡柔和,他的態度雖不至於卑微,但那勸說言辭中的請求之意,再明顯不過。而這,與之他先前一夫當關的傲視群雄模樣是截然不同的。
「前輩,劍仙爺爺」聞言,塞拉又是施施然一禮,才親近的回答:「這場戰爭絕非我一人之意,實乃楊越他不斷發動戰爭的殘暴作為實在令得所有人都厭煩了他的統治。不可否認,他曾經的確為聯邦的建立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他為了大陸的統一也的確很夠殫精竭力,可他的方法.那是不為世人所能接受的」說到這裡,塞拉搖了搖頭,她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光亮,繼而看向李飄逸,出聲質疑道:
「可是爺爺您剛才提及的南方森林環山崩塌事件,這涉及到楊越他刻意到處宣揚的『天賜神力』一說,而事情是否確實如他所言,我不敢肯定,畢竟他所說到的當時自己藉助天神的力量移山填補缺口的時候,除了他自己以外,是沒有其他人在場的!當然,毋容置疑的是這一事件發生後大陸確實奇蹟般真的可以通往大陸外的世界了,可這其中是否真的就和南方森林那一次的事情有關?我不清楚,而且,就哪怕這其中真的是有所關聯,可環山是不是真的就崩塌過?施展神力將環山填補的又是不是真的就是楊越他呢?這些問題我都無法確定,故而我沒法從這一點上就認同他到處宣揚的自己是『天選之人』的說法,這也無法成為他不為他自己犯下的過錯接受懲罰的原因和藉口!」
言罷,塞拉斷然搖了搖頭,顯然,只哪怕是李飄逸親口懇求了,可她仍沒打算就此放過越神。
聞言,李飄逸頓了頓,稍加思索,才將自己一生人中最羞恥的事給說了出來,只聽他說道:「環山崩塌的事情是實情.因為那逃脫封印的血族老祖是被我親手所殺的,而環山.」說到這裡,李飄逸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沉重,因為實際上差點造成大陸崩塌的彌天大禍實乃他心中最不願意再提及的事情,而且還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可他不能允許自己逃避責任和過錯!
他又是頓了頓才終於下定決心,說了出來:「環山也是因為我,才會崩開了一個缺口的」言辭極盡苦澀,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什麼!?」聞言,頓時場中絕大多數人都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包括天空中和地面上所有聽見了李飄逸話語的人。
「不!」可塞拉,此時卻是眼中一亮,她在心中暗道了一聲『果然如此!
塞拉並沒有表現出震驚,相反的,她還十分淡定,就仿佛這一切早就已經是她猜測到了的一般,只聽她話鋒隨即一轉,突然的就將問題關鍵轉移到了越神的身上,她說道:「不,劍仙爺爺!這不是你的錯!而且這也並不能成為你幫助楊越的原因,因為,你是受到他的矇騙被他栽贓嫁禍了!這一切的過錯,應由他楊越一人承擔才對!」
「栽贓嫁禍?」此時,場中所有人的心都被牽引得好奇了起來,包括李飄逸在內。
只見李飄逸皺了皺眉,他不解詢問道:「塞拉.元首陛下,你說越神殿下他矇騙我?此言何意?難道環山崩塌的事件還能有假?又或者按你的意思說,你是說化解環山危機的並不是越神殿下他而是其他人?」
萬千的疑問瞬間在李飄逸心中生起,可塞拉又是搖了搖頭,才大聲的解釋起來:
「不,劍仙爺爺,我所想表達的並非是環山事件的真假!我雖然也質疑,可我也並不完全否認當初化解環山危機的就是楊越他!」
「那是為什麼?」
「是造成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劍仙爺爺,追究其來龍去脈,那時之所以會造成那種形勢的人並非是劍仙爺爺您出手殺死了那個血族老祖,而是楊越!因為他導演了一切,他才應該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塞拉的話語言之鑿鑿,只是那份氣勢就讓人不敢懷疑其所說話語的分量真假,直等她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場中的所有人這才都馬上全都明白了過來,原來那時候宣揚著美好初衷和目的的支援精靈族之戰實際上乃一個驚天大陰謀!
只聽塞拉接著說道:「說起來可能有些駭人聽聞,可事實確實如此,那就是楊越他當初所對外宣稱的偶然間碰到精靈族陷入危難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楊越他特意安排給精靈族、給世人看的一場必然事件!」
「什麼!?」所有人都是驚得張大了嘴,人人各自心中紛紛不斷竄測卻不敢出言詢問緣由,唯有李飄逸。
「塞拉,你的意思是說那時候血族入侵精靈族,是越神他刻意安排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便聽李飄逸問了出聲,同時的他也在心中猜測著各種可能性。
「沒錯!」塞拉大聲回答一聲,繼而看向了天空下遠處的定軍山處,抬手一指,信誓旦旦說道:「那一切全都是楊越的安排,而他之所以要那樣做,完全是因為他想要得到精靈族答應石族人入遷的協議,從而獲得石人族的大軍,以此來攻破落日帝國的前線!他矇騙的絕不止一兩個人,而是一整片大陸,甚至還因此,精靈族至今都還被蒙在了鼓裡恍然不覺!他罪惡滔天,因為那時候所犧牲掉的所有精靈族生靈,可全都是拜他所賜的!拜受到了他的命令才襲擊精靈族的血族人所賜!」
「嘩~」
塞拉這一番話下來,人聲竄動,不管是天空中地面的上聯軍部隊,又或者是定軍山內的一眾人等,都是開始變得人心惶惶了起來。
定軍山高聳城牆上。
「怎、怎麼會這樣.陛、陛下,她,他說得會是真的嗎?」聞聲便見精靈族四長老慌亂的看向了一臉漠然的女皇安娜,他的目光中只剩下震驚與恐懼之色,因為他是整個精靈族中對于越神最為支持的人。
「原來如此,難怪我說他當初為什麼總給我一種未卜先知的感覺,原來,原來那一切全都是他的安排!」石族人中的傑尼斯也是點了點頭,大有一種終於理通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不解的興奮神色。
「母親,那個人的意思是說越神殿下他欺騙了我們嗎?」皮卡指了指遠處天空中的塞拉。
「好了,皮卡,別說話了,既然我們現在已經入住精靈族,那麼聽從女皇陛下的安排便是」傑尼斯打斷了皮卡的詢問,她看向了安娜。
「不,殿下他他.」有越神堡的部署開始惶恐了起來,他們身子不受控制的步步後退。
「哼!」儘管沒有馬上動手,可此時場中無論是石族人還是精靈族人再看向這些越神堡部署的眼神都不再友善,反之的,還警惕了起來,他們有意無意的將越神堡的人馬給包圍了起來,阻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陛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我們還有必要為越神殿下,不,是楊越他,我們還有必要繼續為了他戰鬥嗎?」
「是啊,陛下,如果楊越他真的欺騙利用過我們,那他根本就不是我們精靈族的恩人啊,他是我們的大仇人!我們,我們怎麼可以還不遠萬里來援助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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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該死的楊越心腸可真夠歹毒的,現在看來,如果當時血族人的入侵和他真有關的話,那環山的崩缺肯定也是他故意演給我們看,他就是為了得到我們全族對他的信任!可惡!好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族!」
「唉,安琪拉女皇還有英勇陣亡的六位長老.唉.唉.」
一眾精靈族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們就如同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安娜身旁四周吵個不斷,直將安娜的心都給擾亂了。
「好了,都別吵了!」便聽安娜終於忍無可忍一聲令下,當即所有人都是乖乖閉上了嘴,見狀,安娜這才出聲吩咐道:「哪怕她說的是真的,可也得先聽她說完,是敵是友,戰與不戰,那都不是現在應該討論的事情!」
「是、是」
「陛下說得對,陛下說得對」
頓時,定軍山內的一眾人等都是不再喧譁,重新將目光都看向了天空遠處的塞拉所在處。這時,經過短暫的消化,塞拉又說話了,只聽她說道:
「也許會有人質疑說我這只是自說自話,是片面之詞!可只需要是參與了那場與血族戰爭的人稍微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過來,我說的話絕無半句虛假!因為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一切楊越他口口聲聲四處散播出來的離奇說法,我這樣說,我相信下方的精靈族朋友們,你們一定不會存在異議吧!?」言之鑿鑿,塞拉將所有人詢問的對象轉移到了精靈族人的身上,因為只有親身經歷了那場戰爭的他們,才能更清楚明白這其中所發生的種種,從而各自在心中有一個肯定的判斷。
面對塞拉的這一番話語,定軍山一方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一致將目光看向了自己女皇安娜,儘管他們心中都已經認同了,可要說出來,也只能從安娜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