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待數名騎士從飛龍背上一躍而下,恭恭敬敬的半跪在了兩人四周,佩恩這才收起自己剛才的疑惑與震驚,猛一皺眉,沉聲厲喝。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頓時,幾名龍騎士急忙告罪,就差當場給自己打起嘴巴子了。
「好了,參謀長」塞拉展顏一笑,她似是拋開了剛才的那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看向那幾名龍騎士,柔聲詢問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是、是的陛下」幾名龍騎中有人趕忙回答:「是劍仙,劍仙李飄逸!」
「什麼?」聞言,塞拉和佩恩同一時間都是皺起了眉。
這時,那龍騎士才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原來,直往定軍山趕的聯軍天空部隊在還只能看清定軍山輪廓之際,他們大軍的面前卻是出現了兩個人,這兩人嘛,自然是那劍仙李飄逸,和荊棘女皇婕拉。初初時,大軍前面的將領見到兩人,見兩人要不是憑空懸立,就是駕馭在了一頭不知名的飛行生物身上,那些將領們當然不敢大意,連忙就跟李飄逸搭起了話來。
而這話不搭不要緊,一搭可就出大問題了,事關這眼前之人,乃是在大陸上鼎鼎有名堪稱傳奇人物的劍仙,李飄逸!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飄逸他居然當場還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是來幫越神的!
這豈還了得?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李飄逸姑且不說,只是他那憑空懸立的本事,誰還敢冒犯?這可是人人都夢寐以求的飛翔能力,而且還是不需要翅膀為支持的!
於是當即的,那些負責在大軍前端開路的將領就趕忙停止了進程,派人回傳給這支龐大隊伍的各位最高指揮者,其中塞拉自然是最具有身份地位的,但同一時間,事實上聯軍中的絕大多數統治階級人物也都收到了來自前方的這一信息。
聽完龍騎士的這一番描述,塞拉臉上剛才的一絲絲笑容頃刻收斂,她寒下了臉,沉聲問道:「除此以外,他還說了什麼?」
「是、是,陛下,他還說了要和您會面,因為他說他不想.不想大開殺戒.」龍騎有些怯怯的小聲回道。
聞言,塞拉的雙眸凝了凝,沉默了片刻,她這才吩咐道:「吩咐前面開路,我去看看!」
「是,陛下!」
當即,塞拉座下的巨龍便在佩恩特意喚來的整軍飛將軍護衛下,從大軍的末端緩緩朝最前面靠近。
「楊越,你究竟是使了什麼本事,竟然將劍仙都給請來了?我真的很好奇,傳聞中那剛直不阿的劍仙李飄逸,他究竟是為了什麼站到你那一邊!」巨龍緩緩前行,遠望著前方左右紛紛讓開的一條康莊大道,塞拉不解沉吟。
事實上正如塞拉所想那樣,正常來說堂堂的劍仙李飄逸是不可能會特意跑來為越神出頭的,一則劍仙早已在大陸銷聲匿跡多年,二則大陸上所流傳關於劍仙的形象實在太過於正面了,此時被人人喊打的越神,他又怎麼可能會跑來維護呢?
「這其中必定有別的原因!」想到這裡,塞拉剛才還有些擔憂的心情一下得到緩解,因為她從自己的疑問中,只找到了一種可以解釋的理由:「一定和楊越他四處宣揚的填補環山事件有關!」
塞拉真不愧是能當上堂堂聯邦元首的女子,聰明如她在想通事情的關鍵以後,當即心緒就徹底穩定了下來,她的臉上異彩連連,自信滿滿。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對不住了,楊越!」
思緒轉換間,體型龐大的巨龍已經隨著人潮的恭敬讓路,來到了大軍的前面。
「你就是安德魯血脈的傳人,正義聯邦皇室的創建者?」兩方相對,相隔著一定遠的距離,可這並不妨礙李飄逸那洪厚的聲音遙遙在天際那邊傳盪,傳達到了場中絕大多數人耳中,甚至包括那天空下另一端的定軍山守軍,也是如此。
「是的,劍仙前輩,晚輩正是安德魯家族遺留下來的唯一血脈,塞拉.安德魯,久聞前輩大名,今得相見,榮幸至極」遠遠的,步上巨龍頭部的塞拉就朝著這邊的李飄逸盈盈一禮,她的聲音也是仿若天籟,清晰無比的在空氣中遊蕩,而之所以她一個無修煉之人也能做到如此,那是因為她特意喚來了數名魔法師,在魔法的幫助下,擴散了自己的聲音罷了,這和過去頻頻的元首親自公告又或者各類慶典宣言中,用的是同一種方法。
就像是一個擴音器,只不過這個擴音器的媒介被換成了無實體的魔法。
「本來我只是一個山野之人絕不敢受元首陛下你的這一禮,可念及年輕時我也曾與你們安德魯家族有過些淵源,故此我也就厚著臉皮受下了」李飄逸抱了抱拳,還了一禮。
「前輩您說您曾與我們家族有過淵源?」聞言,塞拉心中一喜,趕忙追問道:「不知家中是哪位先祖曾和前輩您相識?可以告知晚輩這位先祖的名諱嗎?」
塞拉這一刻的高興實乃自然,畢竟如果有了這一層情面在,之後自己和李飄逸說話也就能更親近些了。
李飄逸點了點頭,這才回答道:「他叫圖留斯.安德魯,那時候我曾因為一緣故在圖留斯的家中借住過幾天的時間,只是後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我離開後想要再回去尋找他的時候,他和他的家人卻是都已經搬離了,自那以後,我就再沒有碰到過安德魯的族人,陛下您還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位」
話語的最後,李飄逸可能是也回憶起了過去的種種,他心中懷念的同時對塞拉也是友善了很多,他再次朝塞拉抱了抱拳,同時剛才一直用的稱呼『你』也換成了「您」。
「前輩您無需這般客氣」見狀,塞拉趕忙恭敬還以一禮,隨即她神色才顯得有些黯然的說道:「前輩您剛才提到的圖留斯.安德魯,正是晚輩的爺爺,那時候是因為舊時的仇家找上門來了,所以圖留斯爺爺他才帶著我們全家人逃了出去」
「什麼!?」聞言,李飄逸不由得一驚,不禁感嘆這世事的奇妙。
「你竟然是圖留斯的孫女?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數十年過去,我真不太敢相信自己唯一遇到的安德魯族人,竟然會是圖留斯他的孫女,哈哈哈,真是緣也,分也!元首陛下,不知圖留斯他現在」口中感嘆著,一時高興李飄逸就順口詢問起了自己舊友的狀況,可話才剛一說出口李飄逸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剛才塞拉已經提及,她乃是安德魯家族現存的唯一血脈!
「前輩您無需這樣」眼見李飄逸瞬間沉寂下來的面容,塞拉展顏一笑,忙開懷道:「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但我還記得他經常向我提及一位他十分尊敬的朋友,他說那位朋友是世間最正直、最公正的人,現在想想,晚輩想爺爺他那時所提到的,一定就是前輩您了,只可惜那時候晚輩年紀小,並沒有向他老人家詢問前輩您的姓名,不然的話,晚輩一定早就去拜會前輩您的尊容了」
塞拉這一番話下來,一語相關,在向李飄逸婉轉的道明了實情的同時,還讓兩人間的關係一下子就親近了許多。至於說她的話是真是假,那就無從得知了,可至少的,她這一番話,確讓李飄逸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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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不敢當,愧不敢當」便見李飄逸開懷的大笑了起來,正當他還想繼續詢問一些塞拉關於自己舊友的事情以及那塞拉家族仇家的現狀之時,有人卻是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死老頭子,你有完沒完了!」一旁一直等著雙方打起來的婕拉突然發話,她瞬間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話,更是將場中無數的目光都給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些人看向自己奇怪的目光婕拉自然不會在意,她悠悠然的將身體往後面靠了靠,才懶洋洋的提醒著李飄逸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瓜葛,可就我看來,李飄逸,你現在應該是和那小丫頭站在對立面的吧?怎麼,你這是要告訴我你們要和解,要不打了?那也太讓我感到無趣了吧,你可要知道,我難得出來一次,可期盼著看你被這幫人圍毆呢~」
婕拉肆無忌憚的明確了自己十分期待看戲的心情,而她的話雖然聽上去似是有意無意的,可卻著實讓李飄逸從剛才重遇舊人般的情緒中回過了神來。
「婕拉,你回去吧,現在元首陛下她既然確是我舊友的子孫無疑,那麼你所期盼的畫面就不可能出現了!」李飄逸看向婕拉,說道。
聞言,婕拉撇了撇嘴,口中嘀咕一聲,不置可否。
「天知道~」
見樣,李飄逸自知自己是不可能說服婕拉離開,便不再理會她,重新望向那邊的塞拉,出言說道:「元首陛下你既是圖留斯的子孫,那麼我斗膽受下前輩的稱呼,這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會,前輩您既然是連我爺爺都尊敬的好友,晚輩怎敢不敬?晚輩可都還想稱呼前輩您為一聲劍仙爺爺呢,就是怕前輩您會介懷」塞拉回答一聲,神態恭敬,就連話語言辭中都有幾份真像小女孩見到長輩時的乖巧和安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見狀,李飄逸釋懷一笑,深感為舊友有如此禮貌後輩而高興的點了點頭。
隨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再客套了,正如這位.」說到這裡,李飄逸看了看婕拉,實在想不出應該稱呼婕拉為『這位』什麼,便含糊了過去。
「這位.」
「哼!」婕拉冷哼一聲,撇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