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哥，你這次應該有認真看電影。」
離開影院，二人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中。
「什麼話，你那意思我上次沒認真看？」
「不知道。」
「呵呵。」周宸冷笑。
「話說……最近紅櫻會鋪天蓋地的對幻絲進行宣傳，總感覺他們所圖甚大。」蕭淅看向街頭。
原本屬於明光集團的各種標語，大部分都被撤下來，替換上了幻絲標語。
款式，標語內容各不相同，卻就是給人種很熟悉的怪異既視感。
可能就周宸有這種感覺吧。
年紀再大些的，自幾十年前天夏被迫簽署那勞什子合作區條約後，各大企業入駐江川區雲津城，幾十年來各種標語換了無數遍。
「還用得著感覺麼，他們就是所圖甚大。」
周宸吸氣。
夜間冰冷空氣鑽入鼻腔中，耳邊則是傳來若有若無的嘶哈呻吟。
他已經盡力不去放大感知了，可有些嗨哥嗨妹拿著幻絲，蹲在路邊就開吸。
一邊吸一邊吸。
換著花樣吸。
大多扎堆在路邊設立的取暖設備旁，也有那麼些哆哆嗦嗦蹲在路邊。
現在這個場景一眼望去，當真有點瘋魔狀態。
電影夜間場，二人從出來到現在街道上走，已經接近十二點。
大街上人不算少，大部分以青年為主。
大部分聚集在商業中心，搭配霓虹閃爍的樓宇，倘若忽視這些嗨哥嗨妹，其實還算不錯。
「小哥，要幻絲不，價格絕對便宜……」
「滾。」
周宸第三次喝退推銷人員。
「進展比我想像中還要迅速的多……」
「因為都是年輕人麼。」蕭淅問道。
「嗯。」周宸環視四周。
跨年夜。
願意大冷天出來等待跨年的，本就青年居多。
大家都是好奇心正盛的年紀。
眼下跨年氛圍很好，眼見大家都在嘗試，很容易就演變成為「我要不也試一試」？
「倘若那日顧鳴說的是真的，沾染後只要不下定決心戒掉，基本就會落個半廢，紅櫻會這是掘雲津的根啊。」
周宸細細思索。
他此刻心中更多是疑惑不解。
莫非，紅櫻會打算直接一波肥，不搞什麼可持續發展。
肥起來轉移陣地，去掠奪更多資源？
感覺邏輯上總有些漏洞。
還是對紅櫻會了解太少了。
這段時間周家抓了不少吸絲者，吸食時間從短到長都有，細緻進行身體檢查，仍然收穫甚微。
想想也是。
人家既然敢全城推廣，那麼多半是做好了其他人無法發現異常的準備。
「跨年了，馬上倒計時！」
「超凡300年，希望明年有更多幻絲給我吸！」
「快快，看那邊大廈！！」
人群歡呼將他思緒拉回。
周宸順著眾人視線朝遠處望去。
只見遠處某棟大廈，牆體外層燈帶閃爍光澤，變化出了一個倒計時模樣。
頂上絢爛燈光寫著「超凡三百年」
下邊是半分鐘倒計時。
此處景象不止一處，雲津各地，此刻都進入了新紀元的倒計時。
二人站定腳步，隨人群一同望向屏幕。
數字不斷下降，倒計時一秒一秒降低。
「10…9…8……」
人群開始發出異口同聲的呼喚。
「5…4…3…2…1！！！」
緊接著發出齊齊吶喊。
嘭！！！
倒計時結束的同一時刻，雲津各處高空綻放起一束束煙花。
絢爛色彩中，夾雜「幻念之絲向您表示誠摯祝賀」
「紅櫻會祝願您在新的一年……」
周宸嘴角微微抽搐。
這幫狗東西，是真不放過任何一個打GG的機會。
五顏六色的煙花照進無數人瞳孔，搭配上遠處那閃爍的霓虹燈牌。
這一刻他多少有種夢回地球之感。
沒什麼勾心鬥角，也沒有什麼超凡與灰靈。
只是一個稍微特殊的日子，很多人聚在一起，一起迎接元旦。
「兄弟兄弟，要幻念之絲不咯，一折大甩賣啦。」
正當周宸出神之際，身旁一道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滾……」
周宸一愣。
眼前這漢子，身高一米八左右，體型算是壯碩，不算胖也不算瘦。
咧嘴而笑，模樣很是陽光爽朗。
他很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張臉，但對方卻傳來了有些熟悉的氣息。
感知催動，在對方沒有遮掩的前提下，一個名字立刻蹦到了周宸腦海中。
「你怎麼在這？」他問道。
「我還納悶呢，今天出來散散心，在街道上隨便走走，沒想到能撞見周少。」
男子哈哈一笑，接著看向蕭淅，「這位是，周夫人？」
「不是，妹妹。」周宸否認。
「嗯，妹妹。」蕭淅同樣否認。
「？」
二人這有些複讀機般的話語，令男子有些怔住。
「這雲津現狀你也看到了，怎麼樣，有沒有感覺這段時間自己努力都白費了？」周宸卻是主動問道。
男子稍加沉默，繼而輕笑搖頭，「怎麼會白費呢。」
「你心態挺好。」周宸也同樣笑道。
「心態不好的話早就死了。」男子爽朗一笑，「走嗎，找地方喝一杯？」
周宸神色微微古怪。
「放心，我們這一群老弱病殘，還沒有能耐對周家大少動手，真擔心的話，周少選個地方也可以。」
「行啊，那就喝兩杯，等我下。」
周宸朝遠處招招手。
早等候多時的老狼開車駛來。
「那你先回去吧。」
「好。」蕭淅嘴唇微動，最後朝他點點頭，朝鑽進車內。
「反正簡單聊聊，帶上家屬旁聽也無所謂的。」顧鳴笑道。
「沒必要，萬一真有什麼埋伏，我一個人處理起來更方便。」
「……」
哥你至於嗎。
顧鳴嘴角抽動，他也有點分不清周宸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半晌，做了個請的動作，「那就由周少選擇地點好了，您這一人殺出明光居，連同陸長官擊穿明光集團，我們沒那個膽子埋伏您。」
「哈哈，我隨口一說，我這個人很單純的，一向從不懷疑別人。」
周宸掏出手機找了處小館子，「去這如何，剛好有些餓了，邊吃邊喝。」
看著地圖標記上，距離周氏武館不足一公里的距離，顧鳴沉默片刻。
「好……」
半晌，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