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只能抬手去擋,雖然避免了被毀容的結果,但我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疼,不用看已經流血了。
生死關頭,沒時間去說別的,就在這個人還想舉刀的間隙,我腰腹處猛然發力,向他撞了過去。
這時,一直處在我身後的沙鶴亮也發出一聲悶哼,後面的追兵也已經殺到。
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撿起被我撞到人手中的西瓜刀,回身就跳到沙鶴亮身邊,迎面朝著穿軍大衣的男人的臉上就是一刀。
這一刀來的又快又急,軍大衣男人雖然朝後退了一步,但刀鋒還是從他臉上劃出了一個大廠口子。下了一塊肉。
趁這個間隙,我一把拉起地上的沙鶴亮,大聲吼道:「怎麼樣?」
「沒事!」沙鶴亮站起身回了一句,余光中我看到他手上已經握著一塊板磚。
但此時我和他的處境很危險,因為前面的路已經被牢牢堵住了,要是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只能掉頭從軍大衣那裡突圍。
來不及廢話了,我看到軍大衣已經在身後人的攙扶中站了起來,立馬大吼一句:「沖!」
然後我揮舞著手裡的西瓜刀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
軍大衣的同夥見到我和沙鶴亮想跑,立馬揮著傢伙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兩道寒光出現在我的眼前,雖然我身子一矮避開了要害,但肩膀和手臂還是難免挨了兩刀。
眼看第三刀已經避無可避,突然一塊磚頭從我頭頂飛過,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臉上,一下就把人砸倒在地。
趁著這難得的間隙,我使出全身力氣終於沖了出來,可剛一回頭,就看到沙鶴亮已經被另一伙人給圍住了。
「操你們大媽啊!」
無奈,我只能拎著刀又沖了回去。
此時軍大衣也捂著臉迎了上來,手裡武士刀高高的揚起。
我深呼一口氣,不退反進的正面硬剛,刀鋒相撞的瞬間,我左手手背向上,指節用力反扣,照著軍大衣的喉結處就砸了過去。
這一下就把軍大衣再次放倒,他手裡的武士刀立馬掉落在地上。
可是對方終究人多,就在我彎腰去撿武士刀的時候,我的後背又被人砍了幾刀。
好在因為我去而復返,圍住沙鶴亮的人一個愣神的工夫,老沙就從人群中向我沖了過來,手裡拿了一根無縫鋼管和我抵背而戰。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但實際上從動手到現在也只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
而對方的人見到我倆手裡也都有了武器,也就沒敢繼續往前沖,而是團團的把我和老沙給圍了起來。
此時我才有功夫去打量這夥人,除了地上生死不知的軍大衣之外,攏共十一個男人,年齡最大也不過二十五六歲,最小的應該只有十六七歲,全都是生面孔。
而且我注意到,這夥人的目光有些躲閃,都把視線放在地上軍大衣的身上。
這下我立馬明白了過來,這個軍大衣就是領頭的,此時僵持的局面也是因為他已經倒在了地上。
重重的吸了幾口氣,我明白僵持的局面很快就會消失,所以我頭輕輕的往後一仰,對沙鶴亮小聲的說道:「老沙,三個數往車上沖。」
沒等老沙回答,我小聲數完三個數以後,就率先朝著剛才離去的方向發起了衝鋒。
這一次手裡的武士刀立了大功,它又長又厚,對方的西瓜刀根本就不夠看的。
加上身後的老沙也很給力,一根無縫鋼管揮舞的水潑不進。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對方領頭的軍大衣已經被我放翻在地,群龍無首之下真的被我和沙鶴亮沖了出來。
跌跌撞撞的坐進了車,後面的追兵見無力阻攔,只能憤而把手中的傢伙砸了過來。
在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之後,我和沙鶴亮終於逃出生天。
但眼下我倆還不能走,井均的母親齊大媽還獨自在家裡呢,萬一這夥人怪回頭去找她報復的話,那才真是要了親命,我這輩子都沒臉去見井均了。
所以我開車飛快的繞了一圈之後,把車停在水井街的另一個入口,望著身旁的沙鶴亮急促的說道:「齊大媽還一個人在家,你沒事吧!」
沙鶴亮當然明白我的意思,他快速的自摸一遍,搖著頭:「沒事!死不了!」
「那行!咱們從小路繞回去把齊大媽接出來,動靜小點。」
說完,我和沙鶴亮悄悄的下車,順著牆角屋檐又回到了齊大媽家門口。
這就是城中村的好處了,雖然四通八達像迷宮似的,但緊急關頭也多了一條逃生通道,不像有的小區,把大門一堵的話,只能翻越帶電的圍牆了。
輕輕的叩響院門,齊大媽見我和沙鶴亮去而復返立馬大驚失色,特別是看到我倆狼狽渾身帶傷的樣子,更是嚇得說不來話了。
來不及解釋,我拉著齊大媽的手來了一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跟我們走。」
有驚無險的把齊大媽帶到車上,我剛鬆了口氣,就感到身上無處不在的疼痛。
低頭一看,受傷最重的是小臂,因為正面扛了一刀,此時還在不停的流血,倒是肩膀和後背,因為穿的比較厚到沒啥大礙。
「小沈,你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小均的事?」
面對著齊大媽的疑問,我搖了搖頭表示還不清楚。
其實我心裡已經很明白了,這件事就是沖我來的,因為如果是宋軒搗的鬼話,他完全沒必要來針對我啊。
想明白了這些,我和老沙也就沒必要去找宋軒了,在藥房買了些碘伏紗布消炎藥以後,就來到了天天快捷賓館。
這家賓館還是歪哥的產業,在他去世後就交給了崔虎暫時打理,所以安全性沒問題,加上我來之前就給崔虎打了電話,他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房間。
把齊大媽安置在隔壁,我和沙鶴亮脫掉了上衣開始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