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搞基,而是彼此檢查身上的傷勢。
和我剛才估計的差不多,我除了手臂上有一條八公分長的傷口之外,其他地方倒都沒破皮,只是有些紅腫。
而沙鶴亮傷的就有些重,後背和肩膀處都豁開了幾個口子,傷口都不深,沒到需要縫針的地步。
幸虧是冬天穿的厚,所以處理這種傷口就簡單的多,碘伏消毒以後再纏上紗布,最後再來兩粒消炎藥就OJBK了。
處理好傷口以後,我意外接到了雷從山的電話,他有些疲憊的聲音傳遞出一個好消息。
「市禁毒的兄弟已經把綠豆糕送去鑑定了,只要確認沒有井均的指紋,那就能初步排除嫌疑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在電話里對雷從山是千恩萬謝。
「你小子也別忙著謝我,如果這事真像你說的那樣,最近可得消停點。」
我明白雷從山這是好意,可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把被人砍這件事告訴雷從山,嘻嘻哈哈的就把電話掛斷了。
可沙鶴亮都一直在旁邊聽著呢,他見狀立馬問道:「浪哥,你咋不和雷隊說啊,咱倆差點被人砍死。」
「說了就算報警了,這件事還得咱們自己解決,經官動府的再把自己搭進去。」說完,我就扔給沙鶴亮一根華子,順便把心裡的懷疑對象和他說了出來。
沙鶴亮聽完以後,也感覺我話有道理,畢竟現在和我有仇的,都是在我手裡吃過虧的,這中間孰對孰錯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
真鬧到警察那裡少不了要追究我的責任,自然不能和雷從山交底。
「行吧,先睡吧!說不定明天一大早均子就放出來了,剩下的事等他出來再說。」
可是把燈關掉以後,我久久都沒有睡著,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而是我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麼辦。
想來想去,我明白無論如何都要攏點人在身邊了,不然就拿今天來說吧,但凡我手下有幾多幾個人,也不至於差點把命都弄丟了。
而且隨著以後酒吧開業,麻煩事只會多不會少,就憑我、沙鶴亮、井均三人的話,就算有三頭六臂到時候也會分身無術的。
「看來招兵買馬的事情需要加快了,剛好趁著過年和華龍皮蛋聊聊。」
想通了這些,我才慢慢的睡下。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九點鐘的時候崔虎就敲開了我的房門。
「虎哥,你怎麼來了?」
崔虎看到我打著赤膊的樣子,黑臉膛上就是一愣,緊接著眉頭一蹙冷聲的問道:「阿浪你這是跟誰干架了?哥給你出氣!」
順著崔虎的聲音望過去,我發現還有兩個人站在他身後,正是許久未見的周安和榮小刀。
「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虎哥你們先進來說話吧。」我訕笑了一聲就讓開了身子,把崔虎他們領了進來。
可剛一進屋,還躺在床上的沙鶴亮見到榮小刀這個小姑娘,立馬有些害羞的裹了裹被子,睡也不是,起來也不是。
「小刀,你去下面弄點早餐上來。」
崔虎擺了擺手,支開了榮小刀以後,老沙才慌忙的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可當崔虎再看到老沙身上的傷,再一次的擰緊了眉毛。
我一想崔虎一直跟著歪哥人頭比我熟,就把昨天的事和他說了一遍,想看看他認不認識昨天那幫人。
崔虎聽完眼睛一亮,立馬尋摸出一點門路:「阿浪你說昨天穿軍大衣的還拎著一把武士刀?」
「沒錯,這人個頭大概一米七八,三角眼鼻子挺大的。」我回想著軍大衣的相貌,同時從床下把昨天「繳獲」的武士刀拿了出來。
崔虎接過刀看了一會兒說道:「照你這樣說,昨天那人很可能是張斌的手下劉旭東,這貨當年一把武士刀在火車站那裡可是沒少見血。」
說完,崔虎又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可我聽說劉旭東上個月剛放出來啊,這又是想二進宮了?」
張斌這個名字我可不陌生,火車站的大混子,當時給李子飛要車的時候,他可是囂張的一比,非要我把井均叫出來的,最後還是歪歌替我擺平的。
我聞言從上衣口袋裡翻出來一包煙,遞給了崔虎和周安之後才問道:「虎哥,那你能幫我找找這個劉旭東嗎,他臉上被我喇了一刀,八成破相了,好找。」
「那簡單,劉旭東一出來就整天跟著張斌,我幫你問問。」崔虎彈了彈的菸灰,好奇的問了一句:「要真是劉旭東做的,阿浪你準備怎麼辦?要不要我幫忙?」
「謝了虎哥好意,這事我自己來就行了。」婉言謝絕了崔虎,我正要把話題岔開之時,榮小刀端著兩碗撒湯和一袋子肉包走了進來。
崔虎見狀笑道:「行!既然你小子有打算,我就不插手了,不過你有事別不好意思,儘管和哥哥開口。」
「那必須的!到時候我可不和你客氣啊。」
和崔虎繼續聊了一會兒之後,他看了看時間說道:「行了,你吃完先休息一會兒,馬上和勝子他們一起去看看歪哥,給他燒點紙送點錢花。」
我這才搞清楚為何崔虎一大早就過來了,除夕上墳是我們這的傳統,我這一忙還差點把這事都給忘了,不免有些汗顏。
「不用休息了,咱們這就走。」說著,我端起碗把剩下的湯倒進了嘴裡之後,就和崔虎一同來到了歪哥的墳前。
起初沙鶴亮也想一同來的,但今天畢竟是除夕,他家裡還一堆事呢,加上勝子也要過來就先走了。
等我們來到青龍山公墓的時候,勝子和砂石廠的大軍他們已經到了,正靠著車前抽菸呢。
「虎子來了啊,阿浪這是怎麼了?」勝子比崔虎大兩歲,喊他虎子自然沒毛病。
可我從歪哥出殯以後,今天是第一次見勝子,他剁了沙鶴亮一根手指的事讓我很是不爽,所以只是點了點頭算打聲招呼。
勝子倒是笑嘻嘻的看破了我的心事,他從煙盒裡彈出一根九五至尊說道:「阿浪還生哥哥氣呢?」
我接過煙搖了搖頭,回道:「沒有的事,老沙自己手腳不乾淨怪不得勝哥你。」
勝子聽完哈哈一笑:「行了,這事回頭咱倆單嘮,先去給歪哥燒紙吧,過了十二點就不好了。」
這個小插曲結束之後,我們一行十幾個人拎著大包的黃紙元寶就走進了青龍山公墓。
可剛一進門就迎上了歪哥的家人,準備離開的他們一見到崔虎和勝子立馬就變了臉,尤其是歪哥的大兒子劉遠航陰陽怪氣的的說道:
「一群吃裡扒外還有臉來燒紙,不怕夜俺爹夜裡去掐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