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履元送走何龜,暗罵吳歡不是東西,飛黃騰達了,連朋友,乾兒子都不認。
可是駱履元那裡知道,吳歡這是保護他,如果被人知道吳歡和他的關係,會被多少人利用,打擊。當然吳歡也吃不准駱履元願意不願意到瀋陽,所以,就沒有去打算打攪駱履元的生活。
駱履元異常煩躁,出了門,想走幾步,想紓解心中的鬱悶,他出門沒有走幾步就是何龜養珍珠蚌的池塘。
這時候有一彎殘月掛在天空中,春風輕輕的吹來,沒有紓解心中的煩悶,還更加的焦躁。
他靠到岸邊的一顆柳樹上,看著垂柳中間的殘月,突然聽到水裡傳來嘩啦的聲音,以及竊竊私語。
駱履元想起何龜的話,他終於意識到這些蚌的值錢,很可能這些蚌里有珍珠。他是再怎麼樣也是讀書人,知道珍珠那裡來的。
駱履元回頭對跟來的老家僕說道:「回去,把所有會水的人都找來,讓他們下水繼續找。」
老家僕說道:「主人,天這樣冷,這些人很可能會發燒。再說了過一會兒就宵禁了,這沒有必要了吧?」
駱履元想想也是,於是對老家僕說道:「你守在這裡,水裡的人上來,如果拿著三角蚌,你那20文一個向他們買回來。」
老家僕說道:「這20文太貴了吧,這樣所有人都知道,這東西貴重,那不是更多人的下去撈?給上5斤米,這樣顯的您仁心,也讓那些撈的人有實惠,也不懷疑這東西貴重。」
駱履元點點頭:「那就這樣辦!」
宵禁的鼓聲已經敲過一半了,池塘里的人陸陸續續爬上岸來。老家人仔細辨認,用15斤米把他們撈上來的3珍珠蚌換了回來。
駱履元對這珍珠蚌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去遼東萬里迢迢,讓自己拿著60個這蚌上去,也許這裡面真有名堂。
駱履元仔細觀察著珍珠蚌,他在看到貝殼上有一串記號,他知道這是何龜獨有的記號,好像是一串數字。
駱履元再也安奈不住性子,用小刀破開珍珠蚌,兩片貝殼的白色的薄膜上,一顆顆和黃豆一樣鼓出來。
他吃了一驚,這是珍珠?他小小翼翼的撥出珍珠,一顆不怎麼圓,比黃豆略小珍珠在油燈下,發出柔和的光澤。
他把這個貝殼裡所有的珍珠都剝出來,26顆形態各異的珍珠擺在面前碟子裡。他現在明白何龜為什麼要讓自己送到遼東。
60個珍珠蚌都是這樣的話,絕對一筆巨大的財富。現在的珍珠基本是有價無市,能用珍珠的非富即貴。
想到何龜運走的6000多個,這可是富可敵國的一筆財富。沒有想到何龜不聲不響,不哼不哈的守著這樣一筆財富。自己第一次送50多貫錢給何龜,想看何龜激動的模樣,誰知道何龜並沒有多少喜悅,自己還以為他傻了。原來,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駱履元感覺嘴唇發乾,舔了一下嘴唇。他在想,是不是把珍珠送到遼東,還是留下來?
留下來,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對駱家是很有幫助。但現在駱家的瓶頸不是在錢財,是權利!現在紙廠每個月幾百貫的收入,足夠維持駱家成為一個大族的底氣。
這些珍珠巨量的財富突然進入駱家,帶來的不是機會,而是禍患,而且是滅門的大禍。
他權衡一下,這送珍珠,何嘗不是給自己的機會,一個撈好名聲和拉近吳歡關係的機會,而且這機會非常難得,不能浪費了。
第二天,駱履元讓所有的家人都下水撈珍珠蚌,一邊讓人僱船,準備下午的時候就北上。
駱履元覺得自己北上,很可能就不會再回到杭州,於是他讓妻子,收拾衣物和貴重物品,一家人一起北上。
他要北上,一定要和家族的人商量一下,交代一些事情,否則誰知道自己去哪裡?家裡那一攤子事情不知道弄。
駱履元來到杭州府衙,找到族叔:「叔叔,我要北上,昨天吳歡派人把何龜接走了,遺留下一些東西,讓我送過去。」
駱履元說的有真有假,他不想把珍珠蚌的事情說出來,陡增枝節。
族叔知道吳歡,很多消息還是他給駱履元的。冥想了一下說道:「你要去瀋陽?」
駱履元點點頭說道:「這是駱家的機會,我和樂之是生死之交,他現在貴為國公,我想走他的門路。」
族叔點點頭說道:「這是難得的機會,不能放過了。只是家裡的紙廠安排好了嗎?」
駱履元:「現在家裡有家父在維持,杭州這邊,我走了,可以讓我弟弟接替,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店裡維持。」
族叔:「這樣很好!」
駱履元說道:「現在有兩見事情,一件是吳歡的舊宅後院有辣椒和紅薯。紅薯我們都已經有了,但這辣椒卻是沒有的。
我吃過幾次,很辣,是絕好的祛濕熱身的東西,所以一定要種好,留下種子,送回義烏種植,很可能是也是一項大收入。」
族叔點點頭說道:「這事情重要,我晚上就搬到吳歡的老宅去,看好這些辣椒。」
駱履元點點頭說道:「我此次北上,很可以能回不來了,所以家父就拜託族叔了。」
族叔搖搖頭說道:「這事情算事情麼?你父親不是我哥哥麼?這事情理所應當的。」
駱履元:「如此我就回去準備了,準備下午登船!」
族叔:「你怎麼這樣急?」
駱履元:「不能不急,走了。」
族叔:「一路注意安全。」
駱履元回到池塘邊,看到池塘周圍都是人,而池塘里,本來清澈的池塘成了混泥湯,登時愣住了,來到老家僕身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家僕說道:「不知道哪來的一個富商,用10文買了蚌,就在池塘邊開了,結果裡面是20多顆珍珠,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駱履元:「我們現在撈到多少個了?」
老家僕說道:「只有34個。」
池塘里突然一聲:「一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