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不是有什麼情況?這股氣息波動,好像是附近有人打鬥!」
忘塵皺著眉頭望著七夜離開的方向,臉色有些凝重,轉過頭望向身旁同樣是臉色微變的無雪,她的武功不及無雪,這裡武功最高的便是大師姐無雪。
無雪攬了攬衣袖,望了望七夜遠去的方向,忽然默默的合上眼睛,衣袖下的手指一捏,靜默屏息片刻,繼而才緩緩睜開眼睛,沉聲回道,「嗯,前面應該是有人打鬥,而且武功不弱,這等陰邪之氣似乎有些怪異,應該不是我們大中原的武功!」
「陰邪之氣?」
錦娘也皺起了眉頭,頗為疑惑的望向無雪。
「嗯,剛剛大家都感覺這股氣息波動很是奇怪,若是不仔細感受,自然分辨不出來。此地雖是楚中,但離西域邊境算比較近,想來應該西域的高手。」
這些年沒少跟西域的人有交集,無雪倒也是對這西域的高手頗為的敏感。
「西域!大師姐,依你之見,我們此次西上聖山,可有什麼勝算?聽說這大樓古族的底蘊可是不錯的,樓中的長老個個是頂尖高手,而且他們的族長更是絕世高手,不好對付。」
錦娘禁不住有些擔憂的望著無雪,不安的問道。
「大樓古族!確實是一個勁敵……單單他們樓中的幾位長老,我都要敬畏三分,你們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忘川跟忘影這幾年的武功得殿主指點,應該在我之上,但既然能成為聖山古族,他們的實力恐怕遠遠不止與此,單單憑我們冥殿的實力,是遠不及大樓古族的。」
無雪有些沉重的回答道。
「還在,這次風少主也會同主子一起出手,有苗疆聖壇的高手出手,還有落澗谷的各大高手,我們應該有能力與之抗衡了。」
忘塵那清冽的聲音傳來,不難聽出那微微的鬆口氣聲。
「事情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你們忘記了前些日子那大夜古族的事情了?忘川跟忘影如今最擔心的反而是這個大夜,殿主跟風少主的武功雖高,但是你們要知道,大樓的族長跟大夜的族長還有族中一些守護長老才是真正的大麻煩!這些人,我們的師傅對其也幾乎是仰望。」
「這……不知道如今,殿主的武功是到了什麼程度了!殿主這幾年得赤帝鏡老殿主的指點,並且還修習了另一門絕世武學,應該能與那些人抗衡了吧?」
錦娘猶豫了一下,便低低開口道。
聞言,無雪只是搖了搖頭,「殿主這幾年很少出手,無極殿殿主既然能在聖山上有如此高的地位,想必殿主應該也不會遜色到哪裡去,卻是看著吧。」
「嗯,而且,別忘了,還有一個苗疆聖壇的聖子,據說早在幾年前,苗疆聖壇的聖壇主便已經甘拜下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必他也絕對是一個絕世高手!」
「放心吧,主子從來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這些年我常年跟在主子的身邊,深知她的性子!依我之見,這次聖山之行,我們定然能全勝而歸!」
忘塵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笑了笑,望向身旁的兩位師姐。
聞言,無雪跟錦娘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幾人相視一笑,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一起抬頭望向剛剛七夜消失的方向……
流沙河十里開外的一處平緩的山坡下,夏軍在傍晚時分便已經在這裡安營紮寨,整個營區密密麻麻一片,將一大片的草地都占滿了。
前頭的山坡上,陛下負手而站,居高臨下的順著河流的方向望著不遠處的那一大片的篝火,深沉的目光變幻莫測,面色頗為的沉寂。
那正是楚帝的百萬大軍,借著淡淡的天光便能透過蒼茫的暮色看到對方那飄揚的旗幟,兩軍相距不過是三四十里的路程,然而此刻,兩軍卻是異常的安靜,雙方都沒有半點的動靜。
百萬大軍,一眼幾乎望不到邊,陣勢之強大,讓人嘆為觀止。
「陛下,逸王來信!」
就在陛下望著那一大片的篝火出神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陛下漠然轉過頭一看,只見東方破天正站在他身後的一丈開外,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東方破天這幾年更是蒼老了許多,頭髮已經幾近全白,臉上的皺紋也增了不少,但是那雙鷹眸卻更是矍鑠銳利。
「這麼晚,大元帥怎麼還沒歇息?」
陛下伸手接過東方破天遞上來的書信,一邊閒適的拆開,一邊淡淡的問道。
「陛下不也還是還在此地察看地形軍情嗎?老臣剛剛去了中軍大帳見陛下不在,問了日影才知道陛下在此。」
東方破天停下了腳步,笑了笑。
「朕沒什麼睡意,便出來走走。」
「陛下可是還在為七夜的事情煩憂?」
東方破天定定的望著陛下,低聲問道。
聞言,陛下便將目光從信上收回,掃了東方破天一眼,然後把信往衣袖裡收了去,並沒有回答東方破天的問題。
「七夜如今已為人母,卻仍是有些不懂事,還望陛下多多擔待一些吧。她倒也跟老臣留了一封信,想來,阿斬跟阿秀的事情在兩個孩子的心中都是不可磨滅的仇恨。如今天下依然動盪不已,陛下即為我大夏的陛下,自然是應該以國事為重。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會保護好他們自己的。」
東方破天嘆息了一聲,「這性子跟他們的爹娘一樣,還望陛下多多諒解。」
七夜的性子,東方破天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沒少讓陛下生氣,但是這些年都是如此,到底還是忍了過來,有時候朕擔心她鬧得太過了,陛下若是哪一天大發雷霆之怒,吃虧的,自然還是七夜她自己,所以東方破天免不了有些操心。
「大元帥無需來為她來做說客,朕即便是想責罰她,她如今也不在。」